燕青!她嘴裡說的這個燕青是指誰?
我連忙快步跟她往忠義堂裡面走,卻被獨眼吳一把拉住:“别去,來者不善。”
我緩緩将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抽出來無所謂的對他道:“她哪一次不是帶着惡意來找我的,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放心。”
“那我陪你一起過去。”他說。
我沖他搖搖頭:“不用,我們要說的話,你不一定能明白,而且蘇靜明顯就是不想讓你在邊上所以才走到裡面去的。”
他不安的看着我:“可我總覺得她這一次……”
“别擔心啦,我又不傻,不管她使什麼花招,我都有辦法對付她的,你放心。”其實,當我發現她喜歡燕青的時候,我就已經找到了這個女人的弱點了,這也是我對燕青百般獻媚的理由之一。
蘇靜在靈堂門口站住,這裡有一面照壁,專門用來隔開忠義堂跟靈堂,從照壁的一側可以很清晰的一直看到忠義堂門口,而從忠義堂門口卻不能看到這裡一絲一毫。
“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我走到她面前問她。
她朝忠義堂方向瞟了一眼:“那個一隻眼好像很關心你。”
“那好像不關你的事情吧?”
她冷冷的看向我:“既然有男人關心你,你就該感恩戴德的跟他在一起,為什麼還要緊緊抓着别人的男人?你每天起床難道就不照照鏡子嗎?就你這樣的長相也敢出來做小三?”
我心平氣和的沖她笑了笑:“我做小三你很害怕嗎?”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我:“王佳,你還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
我點點頭:“沒聽過一句話嗎?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你!”
“不要你啊我啊的了。”我直接打斷她的話,“你今天來找我究竟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你一個連防身能力都沒有的女人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蘇靜氣的鼻孔都要朝天了。
我攤開雙手直接道:“有本事你就殺啊。”
“什麼?”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說:“别在這裡吓唬我了,要是以前你說要殺我,那可能我還真的會怕你把我殺了,但是現在我卻根本不用擔心這點。按照我的猜測,你們之所以會在我為花榮準備的菜裡下毒,明顯就是想借着别人的手殺了我。你們知道我做的這些菜是要拿去花府的,如果我的菜毒死了花夫人,那麼花榮一定不會放過我。你們這麼費力的繞圈子殺我,無非就是不想讓别人知道是你們殺的我,因為你們還要在梁山呆下去,我說的沒錯吧?”
“你很得意?”蘇靜的目光透着點點寒光。
我沖她笑的桃花燦爛:“是啊,我很得意。”
“你不怕我對你的燕青下手嗎?”她說。
我雙手抱肩裝作很怕的樣子對她道:“怕啊,我真的好怕,我真的好怕你身邊的燕青會過來對我說他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我,而不是那個叫蘇靜的女人。”
“你!”她用力的用一根食指指着我,“你真的以為我對付不了你了嗎?”
“你能怎麼對付我?你既不敢殺我,也威脅不了我,你喜歡的燕青貌似還喜歡我,你能拿我怎麼辦?有本事來咬我啊,來啊!”我嚣張的沖她吼叫着,尼瑪的,之前害我那麼慘,姐姐我總算能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了!
“好,這是你自找的!”蘇靜咬牙切齒的沖我說了一句,突然就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細長的瓶子,“王佳,你去死吧!”她大吼一聲,直接就将瓶子裡的水朝我潑來!
“小心!”
一個白色的人影猛的從邊上竄了出來一把将我撲倒在地,緊接着我便聽到獨眼吳的聲音:“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綠礬,是綠……啊!”撲倒我的人雙手掩面,她蜷縮着自己的身體不斷在地上來回打滾。
“綠礬,什麼是綠礬?”血随着她的翻滾流了一地,我吓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tqR1
而獨眼吳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馬上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直接将她整個人都罩了起來,然後一把将她從地上抱起來對我大聲道:“我現在馬上帶她去安道全那裡,你去給我找些軟布來,快去!”他邊說邊抱着花夫人直接跑出了忠義堂。
“綠礬?綠礬!”我終于想起什麼是綠礬了,那不就是硫酸嗎!
蘇靜剛才對我潑的竟然是硫酸!
“軟布,你家有軟布沒有?”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家,我的大腦已經亂成一團,腦海裡全是花夫人捂着臉痛苦翻滾的畫面。
“你誰啊,沒有,沒有!”
“軟布,你家有軟布沒有?”
“什麼軟布?沒有,沒有!”
“軟布,你家有軟布沒有?”
“你是瘋子吧?走,走,走!”
“哎?你不是魚兒姑娘嗎?你怎麼了?要軟布幹嘛?”
“軟布,求你給我些軟布吧!”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懇求他。
“好好好,你别拉俺,俺這就給你去拿!”他才剛轉了個身突然頓了一下,又回過身不好意思的對我說,“俺……俺家好像沒有什麼軟布啊……”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我無力的跪倒在地上:“求你給我些軟布吧,求求你了。”
“哎,你别哭啊,你别哭啊,俺李逵最怕女人哭了,哎呀,好好好,俺幫你找軟布,俺幫你找還不成嗎?哎呀,别哭了,快别哭了!”李逵跟扛貨物一樣一把将我扛在肩頭,快步走到隔壁,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開大門拉起嗓子就喊:“哎,小乙哥,你家可有軟布啊,魚兒哭着找我要軟布呢!”
此時的燕青手裡正拿着一株細小桃苗一個人站在院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看到我們進來大吃一驚:“發生什麼事情?”
我掙紮着從李逵肩頭滾下來,屁股與地面碰撞發出一記沉悶的聲響。
“你沒事吧?”燕青急忙伸出手想要扶我。
“你有什麼怨氣怒氣就沖我來!要殺要刮我悉聽尊便!隻要你說要我死,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立馬在你面前自盡,但你為什麼要讓蘇靜帶硫酸來潑我?為什麼!”我坐在地上一把拉過他的衣領,狠狠的質問他,“想要折磨我就折磨我,我不怕被你們折磨,可就是不能傷害到我的朋友!”
燕青的目光糾結:“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冷笑一聲,反手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還要惺惺作态到什麼時候!”
“魚兒你幹什麼?”李逵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們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靜帶着硫酸來潑你?”燕青對我的那一個耳光毫不在意,他緊緊盯着我的雙眸重複了一遍我剛才的那句話。
“是。”我咬牙切齒道,“要不是花夫人,此刻我早就面目全非了。”說到花夫人,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你給我記住,這仇我一定會報,一定!”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軟布,你家有軟布沒有?”我繼續挨家挨戶敲着門。
“哎?這不是魚兒嗎?軟布?你要軟布幹嘛?”宋清開了門。
“我……”
我話未出口,一個人卻從背後直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直接拖了就走。
“花夫人現在是在安道全家嗎?”他問。
我掙紮着要他放手,結果卻被他越拽越緊。
“燕小乙你在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抓着一個姑娘的手腕,成何體統!”盧俊義在山路的前方大聲質問他,蘇靜就站在他的身後。
可他卻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就仿佛他們根本不存在一樣直接從他們身旁走過。
“燕小乙!”盧俊義氣的在後面沖我們大叫,可燕青根本連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很快,我被他直接拽到了安道全家門口,他将一包東西往我懷裡一塞直接替我推開了安道全家的門:“這是醫用紗布比軟布要好上百倍,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說着便直接從背後一把将我推進了屋裡,等我站穩腳跟再回頭,他已經直接轉身走了。
“軟布帶來了嗎?”獨眼吳見我站在門口連忙問我。
我點點頭快速打開燕青給的那個包裹,将裡面的醫用紗布都拿了出來。
“花夫人怎麼樣了?”我問他。
他面色憂愁的朝裡屋看了看卻沒有說話。
心髒猛地往下一蕩,我剛想去裡屋看看卻被他一把拉住:“安神醫正在為她治療我們還是先别去打擾他。”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哭着擡起頭對獨眼吳說,“那原本應該是潑在我臉上,此刻躺在裡面的人應該是我。”
獨眼吳心疼的伸出右手一邊替我抹着淚水一邊對我道:“這件事情誰都想不到的,這不能怪你。”
“不。”我搖頭道,“你之前明明就有提醒我,是我沒有聽你的,是我的錯,我還高調的激怒蘇靜,如果之前我就聽你的話,如果我沒有激怒蘇靜,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我忽然想到如果不是自己不夠謹慎,讓燕青他們在我的菜裡下了毒,花夫人也不會傷心的搬出花家更不可能被硫酸潑到,說來說去這都是我的錯!
“我該死,我真是該死!”我憤怒的用雙手不斷打着自己的腦袋,“我不僅傷了花夫人的心,還讓她受傷,現在更是連她是生還是死都不知道!而我呢?而我自己卻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我憑什麼站在這裡!我該去死,我該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