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池陪着打了一天馬吊,三位司業半點沒有收手的意思,老人家他們是老當益壯,一日一夜就耗在了這馬吊之上,也不見疲累,魚非池身子骨年輕倒也不是熬不住,就是有些心疼錢包。
天殺的艾幼微,他輸一晚上真不是沒有原因的,牌打得那叫一個臭,簡直是臭不可聞!
魚非池隻差把牌攤開了給他看了,他還赢不了,就他這水平,一輩子也别想靠打馬吊發家緻富!活該輸個精光!
于是本來應該是第二天上路的一行人,因着這馬吊一耽誤的工夫,又白費了一天,晚上吃完飯,不等艾幼微趕人,衆人已是紛紛沖上樓占了客房,脫衣鑽被便睡,由着艾幼微怎麼喊,也是絕不可能再去外面熬上一宿了的,昨兒個晚上冷倒是不冷,就是山裡的秋蚊子一個比一個厲害,差點沒把幾人擡走。
艾幼微本是想着把一行人提起來扔出去,誰要管他們是不是快要喂飽方圓數裡的蚊子,卻被一人攔下,這人低着頭,聲音不大:“艾大人,我家小姐,不能再受這些苦了。”
艾幼微瞅着南九,掂量了一下,覺得如果跟南九對打,勝算并非很足,若是一時失手輸給了他,那面子上太挂不住了,便做了順水人情大手一揮,隻道不與小輩計較,又搭着南九的肩膀問:“我教你的那些招式你都還記得?”
“回艾大人話,下奴都記得。”
“你不是我的奴隸,不用自稱下奴,來,等晚上沒人了,咱兩練練。”艾幼微拍拍他肩膀,這一拍不得了,魚非池是個小怪物也就罷了,怎得身邊跟着的小忠犬也是個小怪物,這一身内力,他是天天除了吃喝拉撒就在練功吧?
艾司業,覺得很惆怅。
後生,真他親舅姥爺的可畏啊。
一夜睡好,馬車前行,魚非池強行把南九按上了牛車,自己跟着石鳳岐一行人遠遠步行跟在後面,衆人也奇怪:“這奴隸是非池師妹的?”
魚非池一翻白眼:“他不是我的奴隸,他是我朋友。”
“可他臉上……”
“讓狗咬了。”
也是不容易,想來那狗必是哮天犬之輩,方能咬出那麼個端正清晰的“奴”字來。
一路上打打鬧鬧不消提,石鳳岐沒事兒拿南九來刺激一下魚非池,惹得魚非池對他怒目相視,頗有幾分惱意,遲歸在一邊火上澆油,巴不得魚非池跟石鳳岐離着十丈遠的距離,而韬轲與向暖則不多話,笑看着這位學院裡的最漂亮的公子與最俊俏的女子,是如何登對,活該要被綁在一起。
自無為山去大隋國,得先經過商夷國,這個地形有點妙。
無為山處于須彌大陸正中央,那真是方方正正标标準準的中央,無為學院往那兒一戳,以北的地界接着商夷國,以南的地界接着另一國,名喚後蜀,後蜀國先且押下不提,這商夷國卻是故事繁多。
說的是這商夷國啊,他乃須彌大陸最強之國,有多強呢,那是幾個小國加起來都不如他地界兒大,不如他子民多,不如他兵力強,霸道得很呐!tqR1
按說這麼強一帝國,他早該橫掃八荒一統天下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