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鳳岐不再說話,隻是摟着魚非池的肩膀繼續前往藏在人群裡,神色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看着忙忙碌碌着滅火的人不再說話。
這一夜的大火燒起來費了些事,但滅起來卻快得很,學院裡人多,一人一桶水也能阻止火勢蔓延,第二日在演武場上,司業們再一次義正辭嚴,嚴肅譴責了一番這縱火之人,說是一定要找到如此不将學院地位放在眼中的人,罵得好生兇悍,魚非池在下面聽得一臉的尴尬,這些司業們真的不是指桑罵槐變着花樣的罵自己嗎?
也問了有沒有人識得那具燒焦的屍體是誰,自然是誰都不會說認識。
實在聽不下去司業們這番指桑罵槐,魚非池便準備走,艾幼微黑着臉,提着魚非池對石鳳岐道:“别跟過來,我跟她有話要說。”
“艾司業,這些事兒我也插手了。”石鳳岐知道艾幼微要跟她談什麼,怕是魚非池一人之力承不住,主動站出來背起了黑鍋。
艾幼微嘿嘿笑兩聲,小夥子這點心思焉能瞞過他這等老狐狸,手指頭指了指他鼻尖笑着的臉猛地一耷拉:“以後有找你算帳的時候!”
他提着艾幼微進了書房,灌了一口酒:“我好說是你司業,你就這麼陰我?”
“豈敢?”魚非池拉了拉被他提得皺巴巴的衣袍,笑聲答話。
“你還豈敢,我看你敢得很,好好的一個斬尾讓你折騰成這樣子,你讓我怎麼交代!”
“你們在對學子們設計的時候,就應該要想到學子也有可能勘破你們的計劃,甚至改變計劃,我想司業大人對此沒有異議。”
“你!”艾幼微被她堵得說不出話,憋了半天:“你走走走,看見就煩!”
魚非池拱手行禮退出書房,望望天上的白月光,以及月光下的少年,少年問她:“艾司業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魚非池拍拍石鳳岐的肩膀,“走吧,這幾日辛苦,今夜回去好生歇息。”
司業們要利用她生起的這南北兩院事端,順手斬尾,但魚非池卻不樂意被他們這般利用。
學院裡的人不是個個都跟魚非池有深仇大恨要以性命來血洗,此事因她而起,她便要将這件事所造成的傷害範圍降到最低,死最少的人。
如何在達成她的目的的同時,又不被學院利用着完成艾幼微的斬尾,這是一個很難把握好的度。
因為這種做法無疑是與學院的想法敵對的,曾沛沛與葉華侬其實并不是魚非池主要要對付的人,她與之斡旋的人是學院裡的司業們,于是才有了石鳳岐對她說――這裡畢竟裡學院,不可做得太過。
她要做到這一切,還需要滿足另一個最重要的條件,這條件無非是極力地隐藏她原本的自己,求求這無為學院裡的司業們,不要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對無為學院為天下培養良才的崇高理念十分欽佩,但她并不想成良才。tqR1
在如此矛盾的情況下,她才彎彎繞繞地要使盡幼稚手段,對付那兩人,既能報仇,又能保證她不會在手段通天在學院裡驚煞衆人――畢竟,這會兒學院裡的其他學子們仍隻将魚非池當作是一個空有皮相,卻無腦子的好看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