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池本不是很想跟他搭這話頭,因為一搭起來就沒完沒了,但是這人來人往看多了也實在沒什麼意思,就随便一說:“真病如何,假病又如何?”
“真病就是葉華侬他們動的手,假病便是太子自己找的台階下。”石鳳岐說道。
“有區别嗎?一個不想娶,一個不想嫁,雖說這婚事取消得有點不好看,但總歸是兩人都皆大歡喜,何必在乎其他?”魚非池打了個呵欠,半眯着眼睛。
“葉華侬此舉,令大隋國天子顔面何存?”石鳳岐又問。
“石鳳岐。”魚非池突然喊了他一聲。
“嗯?”石鳳岐應。
“作為一個男人,說話要說得利處索索,幹幹脆脆,不要總是想着讓我猜你的下半句話,你這是遇上我脾氣好,換個脾氣不好的,根本就懶得理你。”魚非池突然沒頭沒尾說了一句,緊接着道――
“葉華侬在無為學院剛到大隋的時候就鬧出這麼大的風波,無非是在向大隋東宮示威,甚至向隋帝示威,告之學院他們葉家才是大隋國真正有話語權的人,學院的人如果要定下想扶持之人,他葉家背後所站的石牧寒才是最好的選擇,石俊顔這個太子并不夠資格成為大隋國未來的一國之君。”
她半眯着眼如昏睡的貓,閑閑散散打量着石鳳岐:“你是想跟我說,你并不希望石牧寒當上太子,你讨厭他,對吧?”
“我……”
“而你非要帶我出來聽一聽這些流言,也是因為我與葉華侬不和,你覺得,我不會坐看葉華侬一天天勢大,甚至有朝一日成為大隋國的一國皇後,對吧?”魚非池打斷他,又說道。
石鳳岐聽罷,隻是笑了一下。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心中所想的事能瞞過你,你一向什麼都看得很通透。”石鳳岐道,“那麼,我想問你,你會插手這件事嗎?”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呢?”
“因為我啊。”
“什麼?”
“因為這件事事關我的朋友,我一定會幫太子石俊顔,那麼你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你哪裡來的自信?”
“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好看。”tqR1
……
魚非池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看着石鳳岐:“小哥,做人呢,有自信是好的,但真的不可以自信到不知廉恥二字怎麼寫啊。”
石鳳岐哈哈大笑,他的确長得好看,笑成這副不要形象的樣子也好看,他笑聲道:“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我需要明确地知道,你,司業,學院的想法是什麼。”
“你這般坦誠,我倒不好說什麼了。”魚非池起身,看着白雪上的餘晖閃耀,“可是你知道,我真的極不愛這些事,商夷國之事若非是他們動到了遲歸,我也不會搭理的。”
“如果這件事我輸了,我會死無葬身之地呢?”
這話說得有幾分兇險,可石鳳岐語調中卻未有半分沉重之色,倒是很随意說出口的樣子,但當魚非池轉過身來看着他眼睛的時候,可以明确地看到他眼裡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