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陰妙菡小姐在廚房。”見歐陽寒的突然撞進來,侍衛也有些驚訝。
廚房,歐陽寒緊繃的神情不敢松懈,轉身大步朝廚房走去,走了幾步,才想起他根本就不知道廚房在哪裡。“廚房在哪兒?”
對此,侍衛并不意外,歐陽寒是王爺,哪知道廚房在哪兒?或許說,他根本不知道廚房長什麼樣。侍衛起身,快速披了件外衣,領着歐陽寒來到廚房,見陰妙菡腰間圍裙,手中拿着刀,正在切柳丁。指尖泛着瑩瑩的光澤,動作慢條斯理中透着熟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種事情,她常做。
歐陽寒心一痛,陰妙菡是郡主,衣來伸手,食來張口,哪會做什麼飯。
“陰妙菡小姐。”見歐陽寒門在門口,侍衛誤以為歐陽寒不願屈尊進廚房,欲走進去,卻被歐陽寒阻止。
“小李,不是叫你去休息,不用管我嗎?”陰妙菡聞聲,停下手中動作,朝門口望去,見歐陽寒站在那裡。他回來了?對歐陽寒,她感激他,不想覺得虧欠他,陰妙菡親自做一頓飯菜來靠勞他。
歐陽寒不想看到陰妙菡做飯的樣子,雖然很美,很像個小女人,可他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她身上穿着的圍裙更是刺痛了他的雙眸,不由分說,歐陽寒一個箭步,扯掉陰妙菡身上的圍裙,丢了出去,在空中翩翩而飛,然後跌落。一把抱起她,轉身,闊步朝外走去。
陰妙菡安靜的縮在歐陽寒懷裡,沒有一絲掙紮的迹象,害怕自己掉下來,本能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陰妙菡有些不确定他是否在生氣,生什麼氣,為何而生氣。她不認為歐陽寒是那種在外面受了氣,回到家發洩在家中的女人身上,況且以歐陽寒的本事,隻有他給人氣受,哪有人敢給他氣受。
歐陽寒沒說話,陰沉着臉,低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抱着她轉身朝樓上走去。
陰妙菡看清楚了那雙眸裡壓抑着的火焰,不由心驚膽戰,抱着歐陽寒的脖子,大氣不敢出,就怕自己不小心惹怒他。這樣的歐陽寒讓她害怕,怕什麼,她又說不上來,隻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
侍衛卻也不敢多問,識趣的走進廚房滅掉火,再關上了廚房的門,回到房間裡接着睡。
歐陽寒将陰妙菡抱到了房間,輕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碰到柔軟的床,陰妙菡反射性的縮了縮身子,這是她沒有安全感時習慣的動作,這個動作,歐陽寒一直都知道。深沉着思緒,歐陽寒坐在床邊,将陰妙菡抱在懷裡。“對不起,剛剛吓到了你。”
“沒有。”陰妙菡搖頭,唇微微彎成月牙,因為笑的淺,兩邊的小酒窩也不太明顯,那是從内心深處散發出的光輝,燦如朝霞,隻是她雙眸裡卻是清冷一片。
“陰妙菡,這不是你,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歐陽寒撫摸陰妙菡的臉頰,脫口而出,他想陰妙菡變回他以前的陰妙菡,這個陰妙菡太冷,仇恨迷失了她的心,讓他心疼不已。
“你認識以前的我?”以前的她,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人家說,失憶是意味着重生,而她也是重生嗎?
歐陽寒心裡一陣苦澀,避開她的話題,低下頭,吻上她的唇,柔軟濕熱的唇在她香唇上吸吮,陰妙菡不安的扭動身體,小手推着他的兇膛。歐陽寒霸道的抓住她的雙肩,不準許她有任何的閃躲,抵死的纏綿。
陰妙菡感覺到他身上的反應,以為他會要自己,那張契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要她,理所當然,她沒資格反抗,對他,有期待,也有痛。
歐陽寒後悔吻她,簡直就是找罪受,怕自己擦槍走火,一個翻身躺在陰妙菡的身邊,平複着紊亂的呼吸。
“你不用這樣壓抑。”陰妙菡早做好心裡準備接受他,不僅是心,她的身體對他的碰觸也未一點排斥。
“睡覺。”側身,歐陽寒摟抱着她,臉埋進她頸間,喘息是那麼的濃重。即使什麼也不做,就這般緊緊的摟着她,歐陽寒也是滿足的,覺的幸福,失而複得的喜悅萦繞在心中。
陰妙菡靠在他兇前,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不由想起他們的第一次,那時他喝醉了,她有六個月的身孕,加上親眼目睹赫連宣的背叛,起初是為了報複赫連宣,後來演變成你情我願,他神志不清,她卻神志清晰。
事後,她卻要為那次一夜買單,背得莫須有的罪,如果不是因為大姐大讓人救她,不是死在那場暴炸事件,就是将牢底坐穿。
“為了得到一個男人,不惜設計,無所不用其計,應該是很愛吧!”陰妙菡喃喃念着,她指得是林婉兒。
“你說什麼?”歐陽寒努力壓制體内的晴欲,沒聽清楚。
“王爺......”
“叫我歐陽寒,或是寒哥哥。”歐陽寒打斷陰妙菡的話。
寒哥哥,好熟悉,卻又好陌生。
突然,一個畫面閃過,一個紛嫩的小女孩,如同初春新發的桃花,眼睛卻紅得象一隻憤怒的兔子,緊緊挨着比她大的男孩,笨拙而難過的拍着那個男孩的背:“别哭,别哭,大哥哥别哭了,我的父親是王爺,我叫父親為你報仇,打那些欺負你的人,大哥哥,你别哭,陰妙菡不會欺負你,從今天起陰妙菡會保護你,以後沒人敢欺負你。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寒。”說了那麼多安慰的話,男孩總算是擡頭看着安慰自己的女孩子。
“我叫陰妙菡,以後我就叫你寒哥哥......”
“啊。”再也承受不住腦海裡的劇痛,陰妙菡尖叫出聲,抱住自己的頭,腦海裡一片空白,好似剛剛的畫面不曾在她腦海裡浮現般。
“陰妙菡,怎麼了?”聽到陰妙菡的叫聲,歐陽寒緊張的坐起身,見她抱着自己的頭,知道她在試圖沖撞那些記憶,隻是她被施了催眠術,除非施催眠術的人親自為她解,否則永遠也别想記起那些失去的記憶,強行沖擊,隻會頭痛欲裂。“妙菡,放輕松,什麼也别想,什麼也别去猜,現在的你很好。”
陰妙菡緊抓過歐陽寒兇前的衣服,像溺水在海裡的人,抓住唯一的孤舟,身子在顫抖,頭除了痛還是痛,平靜後,剛才腦海裡閃過的畫面也不複存在。
“陰妙菡,好些了嗎?”感覺懷中人兒軟化的身子,歐陽寒擔憂的問道,如果寒哥哥能讓她的反應這麼大,他死都不會讓她叫自己寒哥哥。
“我沒事。”陰妙菡搖了搖頭,試圖推開歐陽寒,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所有的力量都去抵抗剛剛的頭痛去了,望着歐陽寒欲言又止。“歐陽寒。”
“有什麼話就直說。”她的心事都寫在臉上,歐陽寒一眼就能看穿。
“我失憶了。”陰妙菡提醒着。
“我知道。”對她失憶的話題,歐陽寒有些刻意的閃躲。“陰妙菡,我回來時見你在廚房做飯,是不是餓了,我去叫侍衛給你做。”
說完,歐陽寒将陰妙菡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欲起身逃走,卻被陰妙菡抓住他的手。
“五年前,你是不是來過東國,曾在萬花樓住過。”一口氣說完,陰妙菡有些喘氣。
歐陽寒的心猛一震,她怎麼會知道?他不是住過萬花樓,而是他喝醉了,被一個女人帶到那裡,與她發生了一夜,那次是他第二次背叛陰妙菡。事後,他殺了那個女人。
“嗯。”歐陽寒點頭,撇開目光,不敢與陰妙菡對視,他怕陰妙菡看到自己的心虛。
“跟一個女人發生了一夜。”陰妙菡想說孕婦,又怕他會瞧不起自己,懷着孩子,還跟一個陌生的男人上床,将孕婦改成女人。
這次歐陽寒沒驚訝,萬花樓的老闆就是赫連宣,那時,陰妙菡是赫連宣的妻子,知道此事,不奇怪,就算沒目睹房間裡發生的事情,猜也知道,一個醉酒的男人,帶着個女人去酒店,事後一前一後的離開,不用想也知道會發生何事。
“我想知道,那次,你的意識是不是清醒,事後,你有沒有記住那個女人。”陰妙菡低着頭,不敢直視歐陽寒的目光。
聞言,歐陽寒眉間竟有了幾分苦澀,幹咳了幾聲,他也不敢看陰妙菡,搪塞道:“時間太久了,忘了。”
“時間太久了,忘了。”陰妙菡擡頭,不敢置信的望着歐陽寒,他忘了,怪不得他不記得她,才五年時間,他就忘了,記性還真好。跟一個孕婦上床,比跟一個妓女上床更讓人難以忘懷,就像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夜,他居然就忘了。
陰妙菡就這麼望着他,歐陽寒即使沒看她,也被陰妙菡這樣的目光看得心裡發麻,做賊心虛。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