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長安亂之前奏
直到蘇銀川輕柔利落地給蘇傾予上好藥,後者才開口道:“四哥,我娘說,曾有一個鬼面黑衣人去過莘溪郡陵依崖底,告訴她幸幸失蹤一事。”
蘇銀川沉思了片刻,搖頭道:“我并非時時刻刻都在陵依崖底,不過我手下的人也沒發現有異常之處。此事我會接着調查的,一有發現我會立刻告訴你。”
“嗯。”蘇傾予低低地應了一聲接着說:“四哥,明日一早,你就帶我娘離開長安城吧。”
“小五,那你……”
蘇銀川見她神色凝重,心知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定然極其危險,不然不會從開始到現在一味地想趕他們走。
于是不由擔心起蘇傾予的安危來。
知道對方的意思,蘇傾予隻道了一句:“我不能走。”
她有血咒之誓在身,與天秦國運相契,需奉與己締約者為主,此二者,終生不可背叛,這便是鳳家血咒的霸道之處。
這也是為何棠無香明明不喜朝堂,才能冠絕天下,卻不得不默默守護天秦國的最終原因。
若天秦國滅,她必将以身殉國,此乃天罰。
蘇銀川雖然不是特别明清楚個中緣由,可對方的身份職責擺在那,他多少還是明白一些的。
可心中擔心,忍不住多問一句:“可有把握應付接下來的事?”
蘇傾予如實搖頭:“隻有三成把握,長安城将成為兩國交戰之地,境況極其兇險,四哥,我娘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必将保護好嬸嬸,不讓她有半點意外。”
“辛苦你了,四哥。”
蘇傾予站起來拍了拍蘇銀川的肩膀道:“時間不多了,我也得去準備準備,城中百姓大都無辜,我不能坐視不管。我娘這暫時先交給你了,晚些時候我再來與她說說。”
“嗯,你忙去吧,自己注意安全,若有我能幫得上你的,你盡管說。”
“好。”蘇傾予點頭。
蘇傾予離開小書房之後便徑直回了房間,重新整理好儀容後又帶了塊面紗在臉上,遮住了臉上的傷後這才出來。
雖說她已經塗了最好的消腫靈藥,但若想完全恢複,少說也得兩個時辰左右。
可眼下時間緊迫,片刻都耽誤不得。若頂着紅腫的臉出門顯然很不合适,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法子了。
她命人找來何伯,後者見她面覆薄紗,隐約可見薄紗後的紅腫之色,不由面露擔心。
隻是他剛開口還未出聲,蘇傾予已經擡手制止了他,率先張口吩咐道:
“傳信給七皇子,九皇子,讓他們立即調派兵馬,随時準備支援帝都。再召集葉漱,童三立刻趕來見我,越快越好,最遲今晚我要見到人。”
“是。”何伯應了一聲。
“對了,讓葉漱将月之暗閣的人都帶過來,記住,所有人都分散而行,陸續進城。”
“是。”
“還有,把陽之影閣的季司也順便叫來。”
“公子,季先生他去了赤夏國……”何伯面露難色。
“立刻傳信給葉漱,不管她用什麼法子,今晚我就要見到人。”蘇傾予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前者聞言隻得一臉無奈地點了下頭。
陽之影閣與月之暗閣都是蘇傾予手下勢力之一。
陽之影閣主管經商之事,其閣主季司青年才俊,一把算盤似能算盡天下生意。
但凡經他手的生意,絕對都是最低成本,最高回報,無論多難談的生意,隻要他出馬,絕對能搞定。
這些年來不知給蘇傾予賺了多少錢。
在江湖奇人榜排名第一,人送外号“金算盤”,尊稱一聲季先生,乃是一個絕無僅有的經商奇才。
說起來,此人當初雖然名震江湖,卻是散人一個,周旋在各大商會之間,拿着最大的酬金,辦着最不費勁的事兒。
甚至他還放過話,說自己生性灑脫不願受到禁锢,所以此生都不會入駐商會雲雲。
蘇傾予知道此人後,正巧又處于缺人用的階段,便派葉漱将他強搶了來。
雖然不知道詳細經過,但是當初季司被帶過來時那可是鼻青臉腫的,一個“慘”字都不能形容一二。
後來才了解到這個季司雖然腦子好,會算計,可根骨不佳,天生無法修靈習武。
那些傷都是在反抗葉漱的過程中被揍的。
當初得知此事時,他們還唏噓了一陣,這樣一個沒有自保能力,卻有驚世之才的人,這麼多年來不找任何靠山的情況下是怎麼活下來的,還沒被人殺了真是奇迹。
不過這個季司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被抓來之後看見蘇傾予連頭都未低一下,最後愣是被葉漱給踹跪在蘇傾予面前,強迫他低了頭。
蘇傾予見他對自己不服,看向葉漱時倒是有些膽怯瑟縮,當即不客氣地借着葉漱在場鎮壓,逼人簽下了不平等賣身契,就這樣一直壓榨了這麼多年。
此事也不知怎麼傳了出去,越傳越離譜,甚至還有人說葉漱強搶季司為夫。
當然,這話傳到葉漱耳中,季司難免又被揍了一頓,後者簡直委屈到哭。
以至于到現在,季司一見到葉漱就下意識地想跑,實在沒法跑就會使出全身本事讨好,也是被揍怕了,誰還沒個求生欲不是。
前塵往事暫且不提。
這葉漱掌管着以靈修組成的月之暗閣,她本身乃是星曜修靈榜第三名,榜上前十裡唯一的女強人,生的倒是成熟妩媚,又不失俠氣,一等一的大美人兒,偏偏這性子極盡彪悍,又不喜麻煩。
解決問題的方式從來簡單粗暴――揍人,一頓不行就兩頓,總能給揍服了。
不過倒也多虧了她這個性子,不然也管不住月之暗閣的人,畢竟靈修大都是傲氣的主,若來個性格軟糯的閣主,哪裡能鎮得住這群人。
如今,季司去了赤夏國,讓不喜麻煩的葉漱今夜就跑去将人帶回來,對于身為靈修的葉漱來說,雖然問題不大,但是絕對得損耗不少精力物資。
葉漱鐵定不能沖蘇傾予發洩心中的不滿啊,那季司絕對又要成為出氣筒了!
思緒刹那閃過,何伯歎了口氣,心中不由替季司默哀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