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架零式沖着九号陣地的二十四處大碉堡開火，機關炮彈像雨點一樣，射向大碉堡。

　　“轟轟轟……”

　　機關炮彈不斷射在碉堡上，産生劇烈爆炸。

　　阿部正友舉着望遠鏡仔細觀察着，他看到，一個碉堡倒塌了，接着又是一個，第三個又被炸塌……

　　十幾分鐘内，十五個大碉堡全被炸塌，隻剩九個大碉堡。

　　每炸一個碉堡，就有兩挺機槍歇火。

　　原先是四十八挺，如今隻剩下十八挺。

　　阿部正友滿意地說：“零式終于做了一件好事。可惜，浪費太多機關炮炮彈。”

　　參謀說：“少将閣下，不是零式炸得不準，而是對方的大碉堡質量過硬，很難炸塌。”

　　阿部正友點點頭：“我看啊，炸塌剩下的大碉堡後，零式就要飛回去補充彈藥了。”

　　零式調整一會兒，繼續轟擊十來分鐘，剩下的九處大碉堡全都倒塌。

　　于量，零式得意地在空中盤旋一圈，開始往回飛。

　　另一邊，轟炸四号陣地的零式也用完彈藥，飛回去。

　　黎宗彥、賈斌、王學業、奇新駕駛P36油料将耗盡，隻能飛回牯嶺機場。

　　頓時，雙方空中都沒有戰機，氫氣球與濃煙也沒有了，顯得很清靜。

　　阿部正友心情輕松，抽出指揮刀，吼道：“最終命令，二百輛土坦克開始倒車，沖向九号陣地。所有帝國勇士，跟随土坦克，沖鋒，沖鋒，沖不上丘陵，占不了戰壕，絕不休戰！”

　　戰場上，所有鬼子都看到，二十四處大碉堡被炸毀，四十八挺機槍啞火，心中大定。

　　沖鋒最怕什麼，毫無疑問，最怕機槍。這些家夥，一掃一大片，打擊面積太大，十分殘暴。

　　如今，對方四十八挺機槍被毀，還怕什麼？

　　兩百輛土坦克倒開，車廂對着九号陣地猛沖。

　　車廂中有一挺重機槍、一挺輕機槍，架在沙袋上，猛烈掃射，牢牢控制着戰壕，誰露頭誰死。

　　兩百輛土坦克，那就是四百挺輕重機槍。

　　岡村甯次想盡辦法，才收集到這麼多機槍，為些欠了不少人情。

　　令機槍手奇怪的是，居然有人不斷露頭，不斷被打中。他們哪裡知道，這些都是“聰明帽”啊。

　　一萬五千步兵，被四百多挺輕重機槍鼓舞着，呐喊起來。

　　“沖啊，此戰必勝！”

　　“四百輛土坦克，豈能不勝啊！”

　　“沖上丘陵，碾死他們，碾死他們！”

　　“活捉‘爆頭鬼王’，活捉，活捉！”

　　“天皇闆載，天皇闆載！”

　　戰壕指揮所，程均德舉着望遠鏡，盯着鬼子的攻勢。

　　副營長關飛說：“一千三米，一千一米，九百米！營長，讓我們的迫擊炮、擲彈筒開火吧，機槍打不到，但這兩種武器能行。”

　　如今，天山雪的迫擊炮營使用的是“先鋒迫擊炮”，其他各類的迫擊炮分配到各營去，組成迫擊炮連。

　　擲彈筒也一樣，除了有一個專門的營由黃傲管理，下面的每個營還有一個擲彈筒連。

　　程均德搖搖頭：“沒到時候，等對方進入五百米再說。告訴張三楓，等我們的迫擊炮、擲彈筒開火，牢牢吸收鬼子注意力，并且等鬼子土坦克進入二百五十米範圍，鬼王炮’再開火。”

　　關飛大聲道：“明白。”

　　天空中又傳來迫擊炮炮彈的聲音，天山雪的迫擊炮營見零式飛走，趁機全力轟擊對方的迫擊炮大隊。他們在射程上占優，對方隻能不斷後移，直到逃出射程。

　　一逃出射程，就轟炸不了戰壕，迫擊炮等于沒有意義。

　　如果想返回來轟炸戰壕，又被對方的“鬼王迫擊炮”壓着打，白白挨炸，更加沒有意義。

　　天山雪看到對方逃出射程，命令停止轟擊。

　　無它，炮彈太少，得節省着用。他們三十門先鋒迫擊炮，要壓制對方一百多門，不容易。

　　這時，二百輛土坦克氣勢洶洶，沖到離陣地五百米處。

　　這個地點相當巧妙，因為從這個點開始，地勢開始變陡，土坦克開始要爬坡，鬼子兵也要彎腰向上爬。

　　就是說，土坦克與士兵的速度都變慢了。

　　這裡是快與慢的臨界點。

　　程均德果斷下達命令：“戰壕迫擊炮、擲彈筒，開火，開火！”

　　戰壕中，一個連的迫擊炮共有二十門，一個連的擲彈筒共三十具，炮手們沒有露頭，而是先試射，根據觀察員的數據，再齊射。

　　機槍是打不到土坦克後的士兵，但迫擊炮與擲彈筒是曲線炮彈，完全能炸得到。

　　“咝咝咝咝咝……”

　　每輪五十顆榴彈，連續十二輪！

　　六百多顆榴彈，轟擊在二百輛土坦克方陣，有的砸在土坦克上，白白浪費了，有的砸在土坦克後面，鬼子兵就倒了血黴，紛紛被炸飛出去。

　　六百多顆榴彈，大約消滅一千多鬼子，頓時讓鬼子打了“九折”。

　　鬼子的大隊長、中隊長反應很快，命令擲彈筒手轟擊。

　　這一萬五千鬼子這中，有三百多具擲彈筒，他們大多數都是老手，接到命令後，紛紛按照步兵操典，根據規定步聚，準備發射。

　　眼前這種情況，蹲伏在軍車後是可以發射，但很難瞄準。因此，他們毅然決然地閃到車外側，這才開始瞄準。

　　可是，三百多個擲彈筒手之中，突然有七八十個被擊倒，還沒有等剩下的人反應過來，又倒下六七十個。

　　“八嘎，狙擊手！”

　　“頂級神射手！”

　　“他們針對我們的！”

　　剩下的擲彈筒手反應過來，紛紛躲避，還是遲了幾步，又被擊倒四五十個。

　　三百多個最為精英的擲彈筒手，不到二十秒，隻剩下一百多個。

　　這是誰的傑作？

　　自然是黃衛華帶領的一連狙擊教官，共一百五十人，每個人使用的均是“天柱半自動狙擊槍”，每個彈夾能裝二十個子彈。

　　三輪打擊，射出四百五十顆子彈，幹掉對方約二百名擲彈筒手，黃衛華有點不滿意，但還能接受，因為對方的土坦克移動時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他大聲道：“兄弟們，你們不僅僅是狙擊手，還是狙擊教官們，剛才的表現很好，但精神不受土坦克影響，效果會更好。現在‘跑射’，把的擲彈筒手全部消滅。”

　　說罷，他帶頭轉移，兄弟們保持距離，迅速跟上。

　　果然，剛跑開，對方報複性的擲彈筒榴彈就轟擊過來，進行覆蓋性轟擊，雖然對方因為躲在土坦克後，瞄準受到影響，大多數炸不中，但有一部是正中戰壕的。

　　如果大意之下，沒有轉移，就會犧牲部分狙擊教官，這個損失就太大了。狙擊教官，那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時，迫擊炮連與擲彈筒連加快速度，連續轟擊，重點攻擊鬼子擲彈筒方陣，将對方壓制。

　　黃衛華帶着狙擊教官，趁勢出擊，又擊倒不少擲彈筒手。

　　這一回，鬼子的擲彈筒手老老實實地呆在土坦克後面，憑感覺轟擊。他們擲彈筒多，亂轟之下，使得我方十幾位迫擊炮手、七八位擲彈筒手被炸中，為國捐軀。

　　黃衛華一看不妙，命令進入“鬼王洞”，暫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