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苦苦思索:為什麼說“太狠”就是破綻呢?
嶽鋒繼續觀察,但改變觀察方向,不再看軍火庫,而是看兵營前的關卡。
他發現,不少人、車輛、三輪摩托車進出,都需要口令。
嶽鋒緊緊盯住雙方嘴唇,呢喃着:“殺鬼……滅魂……不錯,确實是殺鬼與滅魂!這口令,有點意思。”
恭喜莫名其妙,問:“什麼殺鬼,滅誰的魂?”
嶽鋒淡笑:“他們想殺的是我,想将我炸得魂飛魄散。現在,我就去炸了軍火庫,讓他們清醒清醒。”
恭喜大吃一驚:“現在,大白天,瘋了,你瘋了?怎麼混進去?”
嶽鋒哈哈大笑:“混?不,我光明正大,大搖大擺地進去。”
恭喜道:“你是穿着軍曹軍服,有一定的掩護作用,但一個人獨自進去,不奇怪嗎?鬼子不是傻瓜,精明得很。”
嶽鋒贊賞道:“你很聰明,連細節都注意到了。”
他把望遠鏡塞進恭喜手下,道:“呆在這裡,欣賞最大的煙花。隻可惜,不是晚上,煙花再美,也沒有那種意境。”
恭喜道:“我也穿着日軍衣服,懂日語,和你一起進去。”
嶽鋒搖搖頭:“你雖然是紅拳高手,動作敏捷,但還沒有達到特種兵的地步。毫不客氣地說,你去了,隻會耽誤我的事。”
恭喜不服:“不會,絕對不會,一定會肋你一臂之力。”
嶽鋒嚴肅地說:“這是命令。”
恭喜犟脾氣上來了:“你不是我的上級,無權對我發命令。你要去送死,我陪你。”
嶽鋒冷冷道:“向定松況且聽我的命令,你是不是比向營長的官職還大?”
恭喜一怔,嗫嚅道:“當然不是。”
嶽鋒檢查一下武器彈藥,特别是“龍120”手槍,以及“龍20”匕首。
還有十二把小飛刀,兩支王八盒子,每支八顆子彈。
完畢,他對恭喜說:“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
恭喜精神一振:“請下令。”
嶽鋒嚴肅地說:“保護望遠鏡!危急時刻,甯可炸了,也不能落進其他人手中。”
恭喜十分失望:“這算什麼任務?”
嶽鋒正色道:“這望遠鏡是我的寶貝,有時,它比一個偵察營還要重要。”
說罷,他扶起旁邊的自行車,迅速離開。
恭喜很不甘心,想跟着,又不敢違抗命令,非常糾結。
“哼,驕傲的家夥,看你怎麼死!”
她迅速爬到更高的山坡,舉起望遠鏡,死死眼着樂大哥。
這個年代的自行車,“高大尚”。
很高,很大!
一般人騎不起,在城裡很時尚。
嶽鋒騎着“高大尚”疾奔,很快來到公路上。
他停下來,仔細觀察。
選了一片拐彎處,将“高大尚”推進草叢,他埋伏起來。
山坡上,恭喜焦急之極,暗忖:樂大哥要幹什麼?伏擊嗎,那裡離兵營隻有四公裡,會驚動鬼子的。
公路上,軍車與三輪摩托車時有往來。
嶽鋒摘下大墨鏡放好,耐心等待。
他需要落單的三輪摩托車。
半小時後,終于發現一輛單獨的三輪摩托車,一共三人。
他抽出兩把小飛刀,等摩托車拐彎速度變慢之時,雙手齊揚。
兩把小飛刀閃電般飛出,從駕駛員面前掠過,正中兩名兩鬼子的喉結,兩名鬼子一聲不吭,當即死亡。
駕駛員感覺不對,回頭看,發現兩名同夥死亡,恐懼之極,下意識地刹車。
嶽鋒飛撲出來,一掌打在他的頸動脈。
駕駛員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嶽鋒迅速将兩具屍體拖進草叢中,離路十米,再用枯草蓋上。
返回來,他将駕駛員放進車鬥,為了防備對方蘇醒,他重重點擊對方幾個穴位,保證十二個小時不會醒來。
想了想,他抓起泥巴,往臉上搓了搓,一臉泥粉,像是摔倒在地,啃了滿嘴泥。
也給駕駛員搓泥,還抓起石塊,往駕駛員頭上重擦,擦得對方頭破血流,像是出了車禍而昏迷。
他用手指沾着駕駛員額頭之血,往嘴角與鼻孔下擦。
最後,用石頭在三輪摩托車砸了幾下,又擦幾下。
山坡上,恭喜看得仔細,覺得十分奇怪,暗忖:這是幹什麼?留着駕駛員做什麼?萬一他醒了呢?
同時,她又十分佩服,對方不愧是紅拳宗師級的人物,那小飛刀,那出手的速度,不是她能比拟的。
她看到嶽鋒坐啟動三輪摩托車,徑直向兵營開去。
什麼?
就這麼開着三輪摩托車,徑直奔向兵營,還帶着一個頭破血流的鬼子兵,肯定一下子就被人發現,與送死沒有兩樣。
不能去,不能去啊!
她徒勞地揮舞着雙手,急得眼睛紅了。
嶽鋒開着三輪摩托車,來到了兵營卡哨處。
小隊長看到一輛三輪摩托車開過來,揮手示意停下。
嶽鋒刹車,停了下來,咳嗽幾聲。
小隊長一看嶽鋒鼻孔與嘴角“流血”,覺得模樣十分好笑,但他忍住笑,問:“喂,軍曹,怎麼了?”
嶽鋒下車,向小隊長敬軍禮,鞠躬,一臉郁悶地說:“别提了,轉彎過急,摔倒在地,吃了一嘴泥。”
小隊長嘿嘿一笑,觀察車上的擦痕,看看車鬥上的駕駛員:“他好像更慘。”
嶽鋒歎了一口氣:“頭顱撞中石頭,昏倒過去了。”
小隊長同情地說:“真是倒黴。”
嶽鋒道:“道路不行,坎坷不平,颠簸得很,很難走。”
小隊長淡淡一笑,走上前來,測試着駕駛員的鼻息,發現氣息均勻,沒死。
嶽鋒道:“不用擔心,小傷罷了,很快就會蘇醒。”
小隊長突然喝道:“殺鬼!”
嶽鋒很自然地說:“滅魂!”
小隊長點點頭,道:“放行。”
嶽鋒鞠躬一下,上了車,啟動三輪摩托車,向兵營開去。
山坡上,恭喜全身顫抖,早就吓得全身冷汗,全身像是從河中撈出來,直滴水。
看到嶽鋒順利進入兵營,她神情一松,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
她拍着兇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一點都不害怕嗎?大心髒,他的心髒一定比我大兩倍。”
她長長地吸了幾口氣,抓起望遠鏡觀察,隻看到嶽鋒開着三輪摩托車,轉過一幢房子,消失了。
不對,不對,那個方向不是軍火庫。
難道,他想去刺殺土肥原賢二?
别去啊,殺“老土”比炸軍火庫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