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櫻花營地”中,安孫子太郎在軍醫的搶救下,蘇醒過來。
如果是一般的步槍子彈,他早就醒了,然而中的是機槍子彈,威力不可同日而語,骨頭都成渣了,不變殘廢那是夢想。
安孫子太郎竭力忍住痛苦與絕望,看着四周的官員,做作冷靜地問:“是炸營了嗎?”
一名中佐痛苦地說:“報告少将,确實炸營了。”
安孫子太郎顫抖一下,問:“傷亡情況如何?”
中佐忍不住流下眼淚,道:“彈藥庫、油庫的四個中隊,全部玉碎。炸營之後,又有數千勇士玉碎。”
安孫子太郎劇烈顫抖,忍不住吐出三口心血。
他喘息片刻,問:“對方混進多少人?”
中佐猶豫地說:“無法确定。”
安孫子太郎怒問:“為什麼?”
中佐為難地說:“有的說是一個人,有的說是數十人,還有說數千人的。”
安孫子太郎大聲說:“擡我出去,擡我出去!”
軍醫急忙說:“少将,你的傷勢很重,在這裡沒辦法醫治,隻能倒城裡的大醫院。我建議,馬上前往申城,進入軍醫院。”
安孫子太郎怒道:“我還死不了。擡我出去,我要看看櫻花營地,看看那魔鬼的傑作。”
衆人隻把将安孫子太郎擡到擔架上,走出帳篷。
安孫子太郎展眼四看,不由眼前一陣陣發黑,心如刀割!
“櫻花營地”完全被毀,帳篷大多數被燒光,到處硝煙。
特别是彈藥庫,還有油庫位置,形成兩個大坑,濃煙仍然往上冒。
最觸目驚心的是屍體,到處都是,絕大多數是自相殘殺而死。
“營嘯”的可怕,以前隻是在書上讀過,如今真正見識!
安孫子太郎又是一口心血噴出,狂叫:“可惡,‘爆頭鬼王’,欺我太甚,欺我太甚,我一定要活抓你,将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這時,一名參謀臉色蒼白,跑了過來,道:“少将,不好了,不好了。”
安孫子太郎怒道:“慌什麼,‘炸營’我都不慌,你慌個八嘎?”
參謀喘息一下,道:“少将,‘富士營地’、‘信濃川營地’的部隊受命前來支援,可是,在半路受到伏擊,傷亡慘重,慘重……”
安孫子太郎臉色一黑,顫抖起來,這一回,不但他受重創,就連其他兩個營地,也受他的連累。
一名中佐問:“快說,傷亡如何?”
參謀痛苦地說:“粗略統計,至少過半,過半啊!”
安孫子太郎氣得要吐血,可惜再也吐不出血,氣得直喘粗氣。
這下可好,連“炸營”一起,損失太過慘重。
他的臉黑中帶紫,極其難看。
軍醫一看,馬上提醒:“将軍,必須馬上去申城軍醫院,不能再拖延了。”
一名大佐猛地揮手,道:“我命令,馬上送将軍……”
這時,另一位參謀拿着電報沖過來,道:“不好了,不好了。”
衆将軍暗驚,不知道又出什麼事。
那位大佐喝道:“别說,以後再說。”
安孫子太郎冷靜下來,很淡定地說:“讀吧。”
參謀猶豫一下,還是讀了:“‘富士營地’、‘信濃川營地’轉進将士,再次受到伏擊,數千勇士,隻有數百成功轉進成功。”
什麼?
再次伏擊!
狠!
真狠!
太狠了!
毫無疑問!
是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之傑作!
衆佐官看向安孫子太郎,希望他不要氣死。
嘿嘿,他一氣死,替罪羊就沒有了,他們就得上軍事法庭!
不料,安孫子太郎居然古井無波,不是他不生氣,而是麻木了。
他淡淡地說:“一筆血債,又一筆血債,‘爆頭鬼王’,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你會為無數百姓的死而痛苦一生!”
這時,一名少佐拿着兩張人信紙跑過來,道:“禀告少将,在一座帳篷發現兩張信紙,似乎是襲擊者留下。”
安孫子太郎雙手不能動,就道:“讀。”
少佐猶豫一下,讀道:“信上的血,是你兒子的血;地上的頭顱,是你丈夫的頭顱;他的靈魂,将在地獄受罪一萬年!不用再鼓勵他奮勇殺敵,祈禱他在地獄少受些罪吧!”
四周一衆官員極其憤怒,同時,兔死狐悲!
安孫子太郎怒火萬丈,罵道:“八嘎,八嘎!‘爆頭鬼王’,我一定要砍下你的頭顱,祭奠櫻花勇士!”
少佐道:“少将,或許不是那個人所為。”
安孫子太郎愕然:“你說什麼?”
少佐道:“信上寫着‘和平反戰同盟’,落款是‘盟主天秤星座’!”
安孫子太郎有些懵懂:“啊,什麼東西?”
少佐将信紙放在他的面前:“信上如此。”
安孫子太郎仔細看,看是看明白了,但一時思維轉不過彎。
一位中佐道:“少将,信上意思是,引爆彈藥庫、炸毀油庫,是‘和平反戰同盟’所為,而這個同盟的盟主,是‘天秤星座’,當然,這是代号。”
安孫子太郎轉過彎來,冷笑道:“和平反戰同盟,天秤星座,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欲蓋彌彰,欲蓋彌彰啊!他想轉移我的視線,想把罪行轉嫁,懦夫,懦夫!”
那名大佐困惑地說:“少将,不對呀,按那家夥的習慣,一旦取得重大戰果,肯定是第一時間向全世界宣布,以提升華夏士氣,從來不遮遮掩掩。說句老實話,他是世上膽量最大的人,我想,這一點沒有人敢否認。”
安孫子太郎一想也對,這個世界,吃了熊心豹膽的華夏人,恐怕隻能“爆頭鬼王”。
他畢竟是高手,略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
“炸營,伏擊,再伏擊,肯定是那家夥所為,僞造‘和平反戰同盟’也肯定是他所為,至于他的用意,是想取得國際支持。否,做夢,這件事,我們就向外宣布,是‘爆頭鬼王’所為,打破他的陰謀。”
衆佐官頻頻點頭,深以為然。
安孫子太郎發出惡毒的笑,狠狠地說:“那家夥怕什麼,我們就偏偏做什麼。他怕我報複,屠殺百姓,我就将四周的百姓殺個精光,為玉碎的将士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