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爆頭鬼王”回來了？
控制員醒悟過來，跳了起來，嘴巴貼在擴音器上，瘋狂吼道：“緊急軍情，緊急軍情，所有飛行員，沖到停機坪，開上戰機，擊落0877号轟炸機。聽着，上面是‘爆頭鬼王’，再說一次，上面是‘爆頭鬼王’！”
他氣喘籲籲，再加上一句：“擊落0877者，官升三級，黃金千兩，協助者，官升一級，黃金百兩。”
頓時，飛行員從宿舍飛奔而出，瘋狂地沖向停機坪。
一些鬼子守衛，也拼命沖出來，朝向“0877”射擊。
這時，嶽鋒已經從跑道尾沖到前面，一拉機頭，飛機騰空而起，沖向高空。
嶽鋒大聲問：“狄大山，戰果如何？”
狄大山道：“完顧任務，沒有一架戰機遺漏，全部擊中機頭。”
嶽鋒問：“牛木蘭，你的呢？”
牛木蘭仍然處于極其亢奮狀态，大聲說：“我，我不知道。我隻顧射擊，射擊，機槍是手臂的延長，朝着仇恨的方向……”
狄大山大聲問：“戰機都打中了嗎？”
牛木蘭愕然：“我，我不知道，沒留意。”
嶽鋒暗叫不好，隻要鬼子有戰機升空，就很麻煩。
他果斷地将飛機兜回去，大聲說：“狄大山、牛木蘭，繼續掃射。”
這時候，鬼子的飛行員紛紛爬上飛機，急忙啟動，可是，大多數戰機都被打壞零件，無法動彈。
不過，有五架戰機沒有被打中要害，能啟動。
自然，這是牛木蘭的“傑作”，畢竟是第一次。
五架戰機瘋狂沖到跑道，迅速滑行。
五名飛行員互相打氣。
“八嘎，他是轟炸機而已。”
“五架戰機，絕對打爆他。”
“哈哈，‘爆頭鬼王’，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
“連升三級！”
“還有黃金千兩，哈哈哈！”
突然，他們發現，轟炸機居然飛回來了。
這下糟糕了，他們還在滑行呢。
嶽鋒對着跑道上的戰機，連續扔炸彈，十幾顆炸彈，全部扔完。
劇烈的爆炸聲中，三架戰機被炸成碎片。
最後的兩架戰機安然無恙，但無法起飛，因為跑道被炸壞了。
其中一架撞進坑中，燃燒起來。
最後一架不甘心，靈機一動，想轉過機頭，從相反方向起飛。
可惜，狄大山、牛木蘭猛烈掃射。
牛木蘭射空，但狄大山是老手，準确地擊中飛行員，将他打得粉碎。
牛木蘭以為是自己射中的，高興地開心大叫：“哇哇哇，大哥啊，我打中了，打中了。”
狄大山笑道：“妹妹厲害，我服了。”
鬼子們拼命射擊，但呼嘯的飛機很難打中。
控制員看到滿目瘡痍的機場，對着喇叭擴音器吼道：“戰機，戰機，飛上去，飛上去。”
活着的飛行員使盡全身解數，可惜，戰機不聽話，沒辦法。
嶽鋒一拉機頭，轟炸機飛向遠空，很快消失在鬼子的視線中。
牛木蘭歡呼起來：“上天了，我們上天了。大哥，我們去哪裡？”
嶽鋒笑問：“你想去哪裡？”
牛木蘭想了想，道：“小時候，我就有一個夢想，要去北平玩，那裡有紫禁城，以前是王宮，非常好玩。”
嶽鋒哈哈大笑，道：“好，我們就去王宮玩一玩。”
狄大山愕然：“護國上校，我們真的去北京嗎？”
事情到了現在，如果還不知道對方就是護國上校鐵天柱，他就不是笨，而是笨死了。
牛木蘭愕然：“誰，護國上校，他就是護國上校？你，你就是那個轟炸航空母艦的人，‘爆頭鬼王’？”
嶽鋒知道否認也沒用了，笑道：“怎麼，不像嗎？”
牛木蘭震驚過度，石化了，捂着嘴巴，緊緊盯着嶽鋒。
狄大山得到證實，哈哈大笑，熱淚盈眶，吼了起來：“上校，上校，真是護國上校啊！我兩次都認為你死了，一次是下水道，一次是飛機空中爆炸。”
嶽鋒感歎道：“狄大哥，沒有你的掩護，我很可能真的犧牲了。你是大英雄，華夏的脊梁。”
狄大山坐在地上，盡情痛哭起來，道：“上校，上校，我以為死定了，但跳崖都死不掉。我就想，是不是冥冥之中有神仙保佑，不讓我死呢？果然，果然，上校親自來救我。”
嶽鋒暗忖：跳崖不死，真的不是武俠小說中的情節。
比如，狼牙山五壯士，跳崖之後，有兩位沒有犧牲，百分之二十的機率存活。當然，如果沒有當地老百姓解救，估計全部犧牲。
牛木蘭回過神來，歡呼着，在機艙内跳起“阿裡山之舞”，哈哈大笑：“他是鐵天柱，他是鐵天柱，怪不得那麼厲害，那麼厲害，特别是在山洞裡，更厲害！開心，我太開心了！”
狄大山好奇地問：“在山洞更厲害，什麼意思？”
牛木蘭歡樂地跳着原始的舞蹈，叫道：“鐵大哥，我要聽歌，聽歌。”
嶽鋒想了想，道：“你是阿裡山的姑娘，我就唱一首台島高山族民歌吧，叫《阿裡山的姑娘》。”
牛木蘭驚訝地說：“鐵大哥，你真厲害，連我們高山族的民歌都懂。”
嶽鋒唱了起來：“高山青，澗水藍，阿裡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裡山的少年壯如山……”
牛木蘭、狄大山兩人聽呆了。
一位是台島原居民，一位是久居台島的特工，他們都沒聽過這首歌呢。
最重要的是，這首歌實在是太美妙，太動聽了。
難怪他們聽不到，這首歌要在十年後才誕生。
牛木蘭忍不住随着歌跳起高山族的舞，與這首歌配得天衣無縫。
嶽鋒唱道：“高山長青，澗水長藍。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呀，碧水常圍着青山轉唉。啊，啊，啊……”
最快樂的人是狄大山，既能聽歌，又能看舞，直樂得手舞足蹈。
牛木蘭很快就學會《阿裡山的姑娘》，她邊唱邊跳舞。
嶽鋒發現，這首歌，牛木蘭唱得比她更有味道，可以說是原汁原味，非常動聽。
加上牛木蘭的舞蹈十分美妙，像山嶺中的精靈。
“木蘭妹妹，想當明星嗎？”
“不想。”
“為什麼？”
“當明星不能打鬼子，我要打鬼子，當重機槍手！”
嶽鋒搖搖頭，決定以後再說這件事。
他大聲道：“目标，北平！”
牛木蘭開心之極，笑聲連連。
狄大山極其迷惑，現在，當然是回淞滬殺鬼子啊。
上校難道為讨美女的歡心，特意去北平玩？
這麼潇灑，要美人不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