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枝子看到土肥原賢二額頭冷汗滲出,還取出手帕來擦,不禁愕然。
這不是她印象中處事不驚的大将。
她不解地問:“将軍,怎麼了?”
土肥原賢二問:“特使,姿三君到底是什麼人,你真的不知道?”
酒井枝子蕩漾着微笑:“神秘的英雄。”
她心中想:特别是在床上。
土肥原賢二直接問了:“有沒有想過,姿三可能是鐵天柱。”
酒井枝子愕然,瞪大了眼睛:“将軍,你在開玩笑?”
土肥原賢二正色道:“我從不開玩笑。”
酒井枝子哈哈大笑:“這怎麼可能,絕對不會。如果是,我早就被他殺了。我多次在他面前提出,要不顧一切殺了鐵天柱。試想,鐵天柱那種家夥,會放過要殺他的人嗎?”
土肥原賢二問:“會不會為了你的美色?”
酒井枝子用力搖着頭,道:“絕對不會,如果是這樣,在樹洞的時候,他就……他抱着我過了一夜,秋毫無犯,百分之百的柳下惠。”
土肥原賢暗忖:我就是挑撥一下,讓你警醒。像鐵天柱這種人,絕對不會被美色迷上。
刺殺天皇是一種可能,雖有機會,但成功的機率太低。
那麼,酒井枝子還有什麼值得鐵天柱上心的呢?
按照那家夥的尿性,必須是戰略目标,才會放長線釣大魚。
土肥原賢二道:“他如果是鐵天柱,很可能想利用你,去刺殺天皇。這一點,千萬小心。”
酒井枝子笑道:“他不想見天皇,隻想當一名自由自在的島主。”
土肥原賢二暗歎:特使被姿三君迷惑住,絕對不是好事。如果我能見到他,就會識破他的真面目。
他問:“特使,能不能請他來,與我見上一面?”
酒井枝子搖搖頭:“他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想見我的時候,自然會出現;不想見的時候,求神拜佛都沒有用。”
土肥原賢二繼續挑撥道:“他就像鐵天柱一樣神秘。”
酒井枝子眼睛一亮,道:“莫非,姿三君的目标與我一樣,誅殺鐵天柱。所以,哪裡有鐵天柱,他就出現在哪裡。”
土肥原賢二的懷疑沒有消除,道:“特使,他要麼是鐵天柱,要麼是陛下的殺手锏,二者必居其一,千萬小心。”
酒井枝子道:“将軍放心,等我殺了鐵天柱,就會一清二楚。”
土肥原賢二沉思一下,道:“我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将劉大山、向定松全部鏟除,誅殺樂山,奪回銀行财富。”
這時候,秋田大明走了進來,興奮地說:“特使,将軍,有兩名孫家山的礦工前來舉報,與劉大山有關。”
土肥原賢二驚喜,問:“人呢。”
秋田大明道:“在二号辦公室。”
土肥原賢二道:“去看看。”
酒井枝子沒有興趣,道:“将軍,我與特戰隊彙合,馬上前往淞滬。至于劉大山、向定松之流,不在我的計劃之列。”
土肥原賢二道:“可是,鐵天柱就在這裡。”
酒井枝子道:“山高林密,誰能抓住他?隻有江陰才有機會。我預測,你們能消滅劉大山、向定松,而鐵天柱一定會帶搶劫的财富,逃回江陰。我,提前到達,更有勝算。”
土肥原賢二認為有理,道:“願特使旗開得勝!”
秋田大明連忙說:“祝特使一路順風。”
酒井枝子重重一拳,擊在秋田大明腹部,揚長而去。
秋田大明向後倒飛,撞在桌子上,嘴角出血,痛得死去活來,冷汗直飛。
酒井枝子的拳頭力量極大,打在痛感神經最集中之處。
秋田大明暗怒:八嘎,别人是打臉,你為什麼打腹部?哼,殺我大哥的是你,侮辱我的也是你。
土肥原賢二冷冷道:“你應該慶幸特使打你一拳,否則,等着上軍事法庭吧。”
秋田大明恍然大悟:打這一拳,等于懲罰,等于放他一碼。
土肥原賢二道:“帶路。”
秋田大明連忙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向前走。
很快,土肥原賢二與秋田大明來到二号辦公室,裡面有兩名忐忑不安、帶着渴望的礦工,被四名憲兵看守着。
秋田大明請土肥原賢二坐下,對兩名礦工喝道:“報上姓名。”
一名礦工急忙說:“我叫張狗蛋。”
第二名慌忙鞠躬道:“我叫黃大貴。”
兩人其實非常恐懼,額頭盡是冷汗。
土肥原賢二露出微笑,道:“不用緊張,你們是大大的良民,舉報有功,我有獎勵,每人獎勵一千塊大洋。”
張狗蛋與黃大貴大喜,互視一眼,拜倒在地,道:“多謝太君,多謝太君。”
土肥原賢二淡淡道:“你們知道劉大山、孫玉鳳的去向?”
張狗蛋道:“知道,知道,他們往響風洞方向去了,一定是去了響風洞。那裡有一個巨洞,可容納兩千人。”
土肥原賢二問:“這麼大的洞,你怎麼知道?”
張狗蛋道:“以前,我去打過獵。有一次,追一隻狐狸時,進去過。劉大山是獵人,也經常到那邊打獵。我能遇到狐狸,他也能。”
黃大貴道:“我做證,的确有那麼一個洞。狗蛋帶我去過,我還在裡面拉了一泡尿。”
土肥原賢二抽了抽鼻孔,道:“秋田大明,取地圖。”
秋田大明馬上取地圖,放在張狗蛋、黃大貴面前。
張狗蛋茫然,慚愧地說:“我不會看。”
黃大貴點頭哈腰:“我也不認字。”
土肥原賢二耐心地指着地圖:“看,這裡是孫家山煤礦,這邊是東,相反的方向是西。下面是南,上面是北。”
張狗蛋明白了,指着地圖,道:“往北走,一直往北……一座山,三座山,第五座山,看,這裡就是響風洞。一到冬天,洞被風一吹,發出奇怪的聲音,很可怕。”
土肥原賢二細細看,道:“這種地方,形成山洞很有可能。”
黃大貴道:“冰天雪地,他們無處可去,隻能去響風洞。”
土肥原賢二有點奇怪,問:“你們為什麼要來舉報呢?”
張狗蛋睜大了眼睛,憤憤不平地說:“我們離開礦山,回村之後,發現有些人居然有三十塊大洋,而我們隻有三塊路費。”
黃大貴恨恨地說:“不公平,太不公平,憑什麼他們就有三十塊,而我們隻有三塊。”
秋田大明也是不解:“為什麼?”
土肥原賢二淡淡道:“這有什麼奇怪。當兵的給三十塊安家費,不願意當兵的,三塊路費。”
張狗蛋、黃大貴同時看向土肥原賢二,拼命點着頭。
土肥原賢二道:“明天,你們兩人帶路。找到劉大山、孫玉鳳,獎勵一千塊大洋。找不到,後果非常嚴重。”
他抽出指揮刀,連揮兩刀。
張狗蛋、黃大貴慘叫一聲,一人的左耳飛了,另一個右耳落地,鮮血如注。
土肥原賢二冷冷道:“找不到,砍頭!”
張狗蛋、黃大貴又痛又恐懼又悔恨,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