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鋒聽到寇佛彙報,聽說打死七名刺客,另一名不知所蹤。
他一聽,就知道對方是絕頂高手。
想必對方運氣極好,沒有被“超越射擊法”所傷。
追的話,估計追不上,時機已失。
他下令嘉獎“遠觀哨”,厚葬兩位犧牲的英雄,重加撫恤。
同時,增派“遠觀哨”,加強對山嶺方向的觀察與防守。
唐漢山聽到有人來刺殺團長,十分憤怒,帶人爬上小山,細細搜索,但一無所獲。
雖然佐藤大良就在樹洞之中,但這家夥确實是高手,痕迹清除得相當到家。樹洞的一半用枯葉堆滿,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來。
加上夜色已到,四周一片迷糊。
唐漢山隻得帶着手下離開,讓佐藤大良逃過一劫。
嶽鋒下達命令,增加夜晚的明哨暗哨,提防高手夜襲。
他要利用這次事件,警醒所有人,鬼子高手與亡命之徒極多,萬萬不可大意。
随即,他再次給寇佛等人上課,傳授夜間防衛的知識,使衆人的防衛水平更上一層樓。
且說,封千花回到申城,先給土肥原賢二發電報,彙報情況。
土肥原賢二損失三大王牌,三張間諜網,特别是損失了黃敬,等于三十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這次失敗,他很想歸罪于原田美子,至少将她撤職。
可惜,原田美子在這次活動之中,一直在佐藤大良、酒井枝子監視之下,動不了手腳。
何況每次行動,原田美子都向他請示,遵守他的命令,要錯也是他的錯。
黃敬上了嶽鋒、沈醉的當,緻使“三刺客”差點被一鍋端,其罪過顯然不在“三刺客”身上,而是因為黃敬出了問題。
相反,若不是“三刺客”反應過人,早被抓了。
土肥原賢二無可奈何,安慰原田美子幾句,就生悶氣去了。
三大王牌及三十一位高手的死亡,間諜網的被抓,導緻這次進攻南京喪失了殺手锏,損失巨大。
封千花回到辦公室,處理各項事務,通過種種情報彙總,尋找日寇的新機場與炮彈庫。
當然,這種事不急,必須要等機會。
再說,或許土肥原賢二安插什麼人監視她呢。
晚上十點,封千花在住處,一直整理情報資料。
突然,她聽到敲門聲。
一聽這力度與節奏,她就知道,這時酒井枝子回來了。
咦,她回來了?
可是,這麼晚,來這幹嗎?
她警惕地抽出手槍,推彈上膛,大聲問:“誰,誰呀!”
酒井枝子的聲音傳進來:“是我,酒井枝子,酒井枝子!”
封千花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酒井枝子聲音很疲倦,道:“沒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封千花聽對方聲音,似乎沒有煞氣,就把手槍插好,把文件資料藏妥,這才走上去開門,把酒井枝子迎進來,順手關門。
酒井枝子疲憊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半躺着,道:“美子,給我一杯紅酒,謝謝!”
封千花問:“要大杯還是小杯?”
酒井枝子一揮手,道:“大杯,最大的杯。”
封千花倒酒,道:“小半杯,還是滿杯。”
酒井枝子道:“滿,滿杯。”
封千花倒好酒,給酒井枝子端過來。
酒井枝子接過,道了一聲謝謝,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封千花勸道:“紅酒度數雖低,但喝多一樣受不了。”
酒井枝子苦笑:“我見到嶽鋒了!”
什麼?
酒井枝子見到了教主?
那,豈不是知道他就是姿三四郎?
封千花暗驚,盯着酒井枝子。
酒井枝子苦笑:“是不是很吃驚?”
封千花穩定一下情緒:“我不信,你怎麼可能如此魯莽?他可是爆頭鬼王,萬上他不是姿三四郎,你豈不是死定了?”
酒井枝子道:“我化名張嬌,自稱是他未婚妻,指腹為婚,騎着毛驢,直接去見他。”
随即,她将經過講了一遍。
封千花沉默着,思考着。
她當然明白,嶽鋒就是姿三四郎,可是,為什麼他的左兇沒有了紅痣?
酒井枝子是突然去見他的,如果動手術摘除,肯定有傷痕呀。
男歡女愛之時,她也喜歡吻那顆紅痣。
怎麼突然間消失了?
陡然,她心中閃過一個疑問:與我交往的,難道不是真的嶽鋒,而是他的孿生兄弟,姿三四郎?
她問:“特使,你看清楚了,真的沒有紅痣嗎?”
酒井枝子道:“清清楚楚,不但沒有紅痣,四周的幾個斑點也沒有。”
封千花問:“會不會是他提前做了手腳,動手術不可能,但會不會是用什麼東西遮蓋住紅痣?”
酒井枝子道:“但他怎麼知道我要看紅痣,未蔔先知?不可能,他不是神仙。我是當場提出的要求,他就算想做手腳,也不可能。”
封千花越聽心越驚,暗忖:不會吧,難道與我交往的真不是嶽鋒,而是姿三四郎。
這,這個玩笑太大了。
她鎮定一下,問:“見面之前,他可見過你?”
酒井枝子道:“沒有,我一直在女子狙擊營。美子,對于這件事,你有什麼結論?”
封千花思忖一下,道:“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根據紅痣這一證據,他應該是嶽鋒,而不是姿三四郎。那位姿三四郎,很可能是他的孿生兄弟。當然,他隻是叫姿三四郎,并非帝國的人。實際上他姓嶽,是護龍家族的人。”
酒井枝子喝了一口酒,道:“怪不得在帝國的資料中,找不到姿三四郎,原來是護龍家族的人,是嶽鋒的孿生兄弟。可是,為什麼我有一種感覺,嶽鋒就是姿三四郎?”
封千花笑道:“因為兩人是孿生兄弟啊!”
酒井枝子搖搖頭,又喝了一口酒,道:“聲音不一樣,紅痣沒有,可是,感覺一樣啊。”
封千花好奇地問:“為什麼你對紅痣印象那麼深刻?”
酒井枝子半醉了,迷着眼,笑道:“不瞞你說,我在床上,就喜歡吻他的紅痣,十分有激情。”
封千花愕然,暗忖:奇怪,我也一樣啊,
她問:“毫無疑問了,姿三四郎就是護龍家族的人,是帝國的敵人。難道,你還愛他嗎?”
酒井枝子再喝一口酒,道:“他雖然是護龍家族的人,但沒有殺害我的家人,而且救過我三次,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呀,有信心把他變成帝國的人,跟我回到京都,或者隐居,快樂過下半輩子。”
封千花道:“可是,他是華夏人,配得上你嗎?”
酒井枝子醉了,道:“他比我優秀,比我厲害。我們櫻花國,服的就是強者。他很強,最強!”
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道:“‘影子’師父死了,我的兩位大哥死了,江南無北死得最慘,連頭顱都要奉獻出去。我算是看透了,這個世界,沒有誰是最優秀的。”
她把酒喝完,一抛酒杯。
封千花身手好,跳過去接住。
酒井枝子哈哈大笑:“以前華夏人優秀,後來到西方人優秀,如今輪到帝國的人優秀。以後呢,我感覺啊,又輪到華夏人優秀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說得清楚?”
她摟着封千花,道:“我隻要姿三四郎,隻要他。他會聽我的,會聽我的,島主,花仙女……”
說着,說着,她睡了過去。
封千花沒辦法,隻得把她扶到客房,讓她睡下。
她裡始終有個疑問:沒有紅痣的嶽鋒,到底是不是教主?
這個念頭,像野草一樣,瘋狂地蔓延開來。
她很想将念頭壓制下去,古怪的是,越壓念頭越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