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壽夫帶着殘兵敗将,退回原先的營地,收攬殘兵,舔傷口去了。
如此嚴重的損失,沒有一個星期,無法完全恢複。
何況,谷壽夫治傷,也需要一個星期。
因為他的頑固,堅持前往埋伏,耽誤治療的最佳時間,導緻背部的傷痛無法根治。
以後,一旦天氣變化,就劇痛無比,成了頑疾。
江南無北雖然傷重,但治療及時,反而沒有後遺症。
因為傷員實在是太多,兩人擠一個病房,同病相憐。
處理完傷口之後,兩人開始複盤。
對于“爆頭鬼王”沿途襲擊,兩人看法一緻,對方仗着性能優異的槍支,遠距離襲擊。
至于是什麼槍支,無法确定,隻能說是“鬼槍”。
江南無北道:“鐵天柱的‘鬼槍’有兩支,一支威力巨大,連裝甲都能打破。另一支是消聲槍,射程極遠,最适合狙殺。岡村甯次、土肥原賢二等将軍,差點被這種槍狙殺。”
谷壽夫道:“要想辦法,不惜一切代價,購買這種槍支。電請大本營,與各軍事強國聯系,一定要買到。”
江南無北點點頭:“這件事,我會向陛下提出,陛下自會嚴令大本營,設法購買,交由我使用。”
谷壽夫苦惱地說:“這一次,最大的謎底是:面粉為什麼會爆炸?開始的時候,面粉隻在空中飛揚,沒有爆炸。可是,勇士們朝面粉射擊之後,就突然爆炸了。那家夥自己不會引爆嗎,為什麼讓我們的士兵引爆?萬一士兵們不開槍射,豈不是白費功夫?”
江南無北沉思片刻,道:“我說過,面粉爆炸需要特殊條件。開始的時候,那家夥已設法引爆,但失敗了,隻能撤離。後來,面粉爆炸的條件形成,恰好士兵們開槍,子彈與空氣摩擦,産生高溫,引爆面粉。”
不得不說,他的推測已經達到驚人準确的程度。
谷壽夫恨恨地說:“無北君,等你傷好之後,一定要想辦法混進‘雄起團’,把那家夥幹掉。”
江南無北淡淡道:“我已有計劃。”
谷壽夫興奮地問:“什麼計劃?”
江南無北道:“我收到情報,現在,很多華夏熱血青年,前往投奔‘雄起團’。我将化裝成為華夏青年,去投奔鐵天柱,憑我的本事,他一定樂于接受。”
谷壽夫失望地說:“我聽說,凡是想滲透進‘雄起團’的人,都被查出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南無北笑道:“他們怎麼能與我相比?我已分析出來,特高課那些人,之所以被識破,一是屁股有穿兜裆褲的痕迹,二是大腳趾與二腳趾分得太開,三是其他一些細節。”
谷壽夫不信,道:“其他細節我相信你能解決,但穿兜裆褲、大腳趾與二腳趾分得太開,是自小形成的,怎麼消除?”
江南無北臉上肌肉抖動,道:“我将用特殊藥水,洗去穿兜裆褲痕迹。”
谷壽夫吃驚地說:“藥水洗?那會非常痛苦,比中槍痛多了。”
江南無北眼光陰鸷,道:“為了天皇陛下,為了替師父一家、頭山娟子報仇,再痛我也能忍受。”
谷壽夫露出佩服的表情,又問:“大腳趾與二腳趾分得太開的痕迹,又怎麼辦?”
江南無北淡淡道:“這就更容易了,把兩根二腳趾割掉。”
他十分平靜,似乎切掉的是别人的腳趾,與他沒有一毛錢關系。
谷壽夫吓了一大跳,叫道:“無北君,用不着吧。這,這也太殘忍了。”
江南無北恨恨地說:“我的人生目标,隻剩下一個,殺死鐵天柱。别說兩根腳趾,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其實,他很渴望與鐵天柱面對面交鋒,正面殺死對方,可惜,他無法直接面對鐵天柱。再說,數次軍隊作戰,他都敗在對方手下,隻能另辟蹊徑。
谷壽夫瞠目結舌:“太大了,代價太大了。”
江南無北坦然笑道:“失去兩根腳趾之後,等他們檢查的時候,我就說這兩根腳趾是被日本人割掉的,我最恨日本人。如此一來,他們就會相信我,接納我。”
谷壽夫想了想,道:“我還是不贊同這種做法。你太重要了,不必冒險。何況,百密一疏,一定會有破綻的。比如,你剛才就露出破綻。”
江南無北愕然:“是嗎,什麼破綻?”
谷壽夫提醒道:“你說腳趾是被日本人割去的,你最恨日本人,對嗎?”
江南無北沉思一下,後怕道:“細節,可怕的細節啊。華夏人把我們稱呼為‘鬼子’,隻會說腳趾是被‘鬼子’割掉,最恨‘鬼子’。”
想不到谷壽夫會如此細心,他倒是小看對方了。
谷壽夫建議道:“無北君,另想他法吧。”
江南無北陰聲道:“我決定的事,就要做到底。細節問題解決也容易,我将請一些華夏人對我進行訓練,他們了解華夏人的心理,能幫助我完成變成華夏人。”
谷壽夫急了,道:“無北君,‘雄起團’與其他支那軍隊不一樣,真的是龍潭虎穴,進去必死。”
江南無北歎息道:“如果不進‘雄起團’,誰能殺得了鐵天柱?殺不了鐵天柱,我們将繼續蒙受巨大損失,大東亞共榮就很難實現。”
谷壽夫并不贊同,道:“‘雄起團’再怎麼厲害,都不過是一個加強團,而我們有千萬兵源,還怕打不過他?”
江南無北搖搖頭:“兵源是多,可是打仗老兵最重要,新兵要經過長期訓練才行。如今,死在‘雄起團’手上的老兵極多,是放我們的精血啊!”
谷壽夫不再勸了,因為他知道勸不動。
這時,一位軍醫走了進來,看着江南無北道:“大佐閣下,根據你的吩咐,随時可以進行割腳趾手術。隻是,我勸閣下再三思考,因為一旦割去腳趾,就再也無法接回來。人,畢竟不是蜥蜴!”
谷壽夫驚訝道:“無北君,用得着這麼急嗎?你身上有五處傷口,失血極多。”
江南無北道:“沒問題,失血可以輸血。不是抓了一些華夏人嗎,他們的血很多,抽到死都沒關系。現在,最重要的是時間,時間。軍醫,馬上手術。”
谷壽夫歎了一口氣,道:“既然無北君執意已定,我就再提出一個細節問題。”
江南無北道:“請講。”
谷壽夫道:“不要用手術刀切腳趾,否則,平整的傷口會引起華夏人的懷疑。我建議,用鈍刀子砍。”
江南無北顫抖一下,狠狠一咬牙:“好,就用鈍刀子,傷口越不平整越好。”
谷壽夫惡人做到底,問:“無北君,我想問一問,鐵天柱見過你嗎?”
江南無北下意識地摸着臉:“這個,我不能确定。為了保險,必須整容,就算毀容也在所不惜。”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血紅,有如得了狂犬病的惡狗!
就算是谷壽夫這種毫無人性之人,看了江南無北的紅眼,也是寒意頓生。
這個人,比我狠多了。
我是對别人狠,他是對自己狠!
他想了想,再問:“無北君,鐵天柱聽過你的聲音嗎?”
江南無北陰狠地說:“無法确定,但我決定把事情做完美,學一學華夏古代的刺客,吞炭變聲。”
他的眼睛更加血紅,像得了狂犬病的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