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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短促反擊

明末中興路 女俠獨孤雯 2740 2024-01-31 01:12

  隻是在這個時候,似乎與衆不同的火器爆破聲與射擊聲再一次猛烈的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是威力并不是很大的輕型倭铳或者火門短铳一類的火器聲,而這類火器應該是對此時做好了防護準備的後金精銳們毫無威脅的,隻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這些火器聲音還有伴随的白煙竟然來自那看起來根本就無法容納一個成年人的一些被燒毀帳篷内的箱子。尤其是不少箱子内至少同時向兩個方向展開火力,似乎不止一個人在裡面開火一樣。

  這當然是蕭軒早就有所準備的最後手段,三十名挑選出來的官兵每人攜帶兩排,總即六十排三百管填裝好并且随時可以發射的火器展開射擊。要想以比較輕便的火器來威脅這個時代哪怕亞洲最精良的盾甲防護,當然是沒有什麼希望的。因此從兩個月前開始,蕭軒就把心思放在了以火藥為動力發射鐵制重簇這方面。

  其實自明代前期引來很多火器專家們也都有過這種打算,無一不以失敗而告終。原因在于尾翼的問題沒辦法解決。用火器發射出去的鐵矢因為沒辦法安排像樣的尾翼,往往出口不到三丈就會橫着拍出去。就跟人直接用弓箭去射沒有尾翼的箭差不多。而如果安裝上尾翼,那麼漏氣的問題就會導緻這種火器威力極差。土木堡時代的明軍就吃過這種“火器創新”的虧。

  不過經過戰術對抗推演和深思熟慮之後,這種做為“壓箱底”的火器本來就放棄了二十米外有效殺傷目标的需求,隻要二十米内不歪的太厲害就可以了。解決辦法是稍稍有一定傾斜度的兩道膛線,還有卷制槍管。

  沒法效仿文藝複興時代歐洲個别螺旋膛線火槍的原因也在于即便是此時代京城中最優秀的火器工匠,也沒有那種能力和經驗。冶煉和鑄炮上,不少晚明工匠有超越西方的技術積累,可金屬加工則向來是東方短闆。

  此時這三百管聯裝起來的簡單火繩武器當然也沒有安裝有效尾翼并保持一兩重左右鋼箭穩定的能力,因此同樣沒有七丈以外的有效殺傷能力。隻是因為山頭陣地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即便是這個級别的射程,勉強也算足夠了。

  一兩左右的鋼箭在被火藥的推動力賦予了四百焦耳左右的能量後,在絕大多數人很難有效反應的時間内就能把箭頭發射到目标處,并且破開這個時代除了重型車盾之外的任何單兵盾甲防護殺傷對手。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證殺傷率,這些鋼箭的箭簇也有塗了超量劇毒的凹槽,使被命中的目标不會造成短時間内太大的威脅。

  這一切的準備都是為了應付諸如天理教那種刺客群的刺殺行動,也為了應付宮廷變亂時的那種特殊需求,隻是蕭軒在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想到這種手段竟然是用在了實力強勁的關外精兵們的身上。

  瞄準開火既能命中的特性,外加上以暗對明,讓這種火器弩的攻擊效率在七丈以内的攻擊效率大大提高,僅僅二十來名射程範圍内存在火光之下暴露出來的敵目标的少年們就在很短的時間内以百餘枚爆射出來的鋼簇箭頭殺傷了三十一名正準備提盾硬抗那從聲響來看威力不是很大的火器的襲擊。

  威力猛烈的鋼簇穿透力當然是軟鉛彈無法相提并論的,那簡單的盾牌加上雙城铠甲也無法有效抵禦四百焦耳鋼箭在近距離上的攻擊,不少鋼箭在穿透了一名披甲持盾的士兵之後,還能以不小的威力射中另外一名披甲目标,雖然殺傷力已經不大,但是發作的毒性卻可以使人迅速喪失了戰鬥力。而被徹底貫穿的人,也有一些劇毒在鋼簇穿過的時候留在了體内,很短的時間内就開始發作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早就準備好的整個小山頭四周不少地方也發生了低沉的爆炸,一個個準備好的“照明彈”被接連不斷的射了出去,趁着所有的殘餘的照明準備在短時間内釋放讓大範圍的區域内似乎如同白晝或者黎明一般,攜帶火藥排铳的蕭軒身邊的親兵們也同很多沖出來的少年們一起向最後的殘敵展開了進攻。目标當然是利用這一次短促的反擊,在火光和土制照明彈的光亮熄滅之前給予敵軍最大的打擊。蕭軒相信:盡管對手的人數不是很多,但除了投入攻擊的隊伍之外,一定有不少殘餘的人負責在山坡下放風或做接應準備的。

  一開始就遭遇到沉重打擊的關外精兵們在山頭上的少年反擊開始的時候,僅僅隻有十五人因為距離山頭比較遠,負責在山坡及下面接應的緣故還算擁有完好的戰鬥力。

  見到沒有多少人從山丘頂部撤退下來,就知道投入進攻的人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很可能已經覆沒,就算有必死的決心,也必須活着逃離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些明廷新皇身邊精兵們的詭異才行。

  猛烈的火器和箭矢不管是否能夠威脅到對方的铠甲,在這個時候都開始劈頭開臉的砸了過來,幾千彈丸和箭矢似然沒有重創這最後十五名頑敵,擡槍手和排铳弩手們逼近到了距離這些殘敵七八丈的近距離之内展開火力。

  反擊之中,在幾乎箭無虛發,中無可擋的箭術面前,接連不斷有百餘名沖過來的少年們被接連不斷的射倒,反擊的排铳弩手和擡槍手們也在接近強敵的時候也射倒三成之多,可還是有二十來名勇敢的少年最終将五連裝鋼簇铳弩射了出去,與此同時展開火力的還有至少幾十支斑鸠擡槍。激烈而殘酷的戰鬥沒有持續太久就漸漸随着黯淡下來的光亮和火光平息了。

  當冒着危險的孩子們點起火把,輕點整個山頭陣地還有山下白天發生戰鬥的地方,并且歸來的時候也沒有人再傷亡損失的時候,才最終确認敵軍精銳這一次夜襲帶來的考驗終究是挺了過去。總計一百零二名白天見到的神秘披甲強敵被消滅,這些人皮帽内的裝束也确認了關外精銳的身份。

  可是當輕點傷亡的時候,包括蕭軒在内的不少人都多少感覺到了一絲沉重。這些人糾集起來的那些烏合之衆在毒箭和火器面前被輕而易舉的擊潰,并沒有造成多大的代價,可是這一百餘名關外精銳,在整個近衛軍各種準備好的手段齊出的情況下,仍然損失了大量的火器和彈藥,同時戰死超過一百七十人之多,包括重傷或很有可能殘廢的純減員也超過了整個隊伍的一成,總計傷亡多達四百餘人。

  很多人在平靜下來之後也都難以想象,哪怕關外的建奴并非都是這種精銳,在對抗對方一個旗兩三千披甲的時候,有這樣百餘名精銳騎射手會給整個近衛軍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蕭軒原本也以為或許過上一年,不用兩年的時間,當近衛軍和勇衛軍成軍,上萬人都充分訓練和武裝起來的時候,或許面對崇祯二年入關後的滿軍大概四旗左右的兵力不會輕易重蹈渾河之戰的覆轍,可是現在來看,即便是這個目标顯然對于自身也有着不小的壓力,恐怕沒有如想象中那樣輕松。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名負責檢查敵軍屍首的少年說道:“這個建奴不像是裝死,但好像也沒死?應該一口氣,要不要補一铳!”

  這聲音也忽然間提醒了蕭軒,此時此刻,掌握證據和弄清真相恐怕比思考着如何讓親軍對抗建奴有意義的多。

  “盡量要活的!不要讓他們有機會自殺!”蕭軒此時也就鄭重的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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