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亮起來的時候,展開了松散包圍圈兩萬志願師官兵才開始試探性的向敵營展開了謹慎的進攻,并開始試探性的縮小了包圍圈,越過那些簡單的木栅營壘。營壘之中當然還有很多活着的人,并且抵抗在一開始的時候也頗為活躍,但在壓倒性的箭雨乃至火器開火面前則徹底被震懾住了。
七八萬人規模的俄軍營地大概三分之二的人在夜間的爆破攻擊中非死即傷,雖然剩下的人從兵力上并不算少多少,但整個隊伍在前進進攻中再也沒有遇到值得一提的傷亡。隻有零星極個别勇敢的敵人或是引爆火藥,或是裝死展開射擊,才零零星星給整個隊伍帶來數十人傷亡。
做為軍隊統帥,蕭軒當然也親自參加了這場針對俄軍營地的突襲行動。雖然此時的氣候還算不錯,但蕭軒還是終究花費了不少功夫用于打掃着數萬人規模屍體的戰場,并盡可能的收集這些敵人留下來的火藥和彈藥,同時也盡量的收集那些爆破攻擊中打出去的鉛彈。
總的來說,同俄軍這規模不小的主力集團的作戰雖然從最一開始的炮擊與火器射擊到最後消耗不少彈藥的爆破攻擊都消耗了不少彈藥,總的來說繳獲卻依舊能夠彌補消耗的虧空,明顯比近代曆史上的國共内戰的時候還要好上不少。畢竟這個時代的大多數歐洲軍隊,明顯還不能稱之為近代軍隊。
攜帶者不少火炮與辎重的後續部隊很快跟了上來,再繳獲了不少馬匹之後,整個隊伍的畜力也有或多或少的增加,還擁有了不少質量還算像樣的車輛。
“這一仗,我軍的傷亡情況統計上來了麼?”
“包括之前與敵軍的正面交鋒,不到兩百人傷亡,不到五十人戰死。”
聽到這樣的話,蕭軒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就已經有了打算:“泰西軍隊的火器和火藥質量乃至炮術水平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覺得能夠擁有如此精良火器的他們會制造不出建州人水準的車盾和铠甲麼?如今我軍針對敵軍的作戰似乎還很容易,那不過敵人缺乏對我們的了解罷了。我軍必須趁着敵軍對我們真正熟悉之前給敵人以最大限度的打擊和殺傷,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自己的危險。因此之後的行軍不是為了在長期行動中保持體力和馬力,一切都必須盡快了!我們要趕在隆冬季節來臨之前至少給波蘭人乃至俄國人甚至有可能介入進來的奧斯曼人和瑞典人以最為沉重的打擊。。。”
就這樣,在南俄平原的大戰剛剛落幕的時候整個十來萬人的作戰集團就開始擺脫了以前盡量照顧馬力的常行軍狀态,在地形遠比東方大多數地方更為平坦的東歐一帶首先以日行百裡的強行軍速度展開長途跋涉,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内就開進了上千裡,進入到人煙開始越來越多的俄國腹地。随後在行軍速度保持不變的情況下進入到隐蔽或半隐蔽行軍狀态,隊伍在夜間的時候盡可能的全力展開行軍,并在淩晨或黎明的時候将大量的馬匹集中在少數村鎮之内,人員也盡可能的集中駐紮隐蔽起來。
這在表面上似乎是有些掩耳盜鈴的做法,不過至少讓俄國人不會僅僅憑借很簡單的偵查和傳信就明白大軍來臨的規模,隻能通過行軍之後對當地的一些調查來推測和分析入侵者的規模。
當然對于開化的東歐來說,敵情警報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在不到十天左右的時間内就通過接力傳信傳到了莫斯科一帶。在确認了南路集團很有可能遭遇到覆滅,敵人正在以盡可能快的速度直奔莫斯科的時候,整個俄國上層都開始風聲鶴唳起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從斯摩棱斯克一帶撤軍,并且突然以不小的代價和讓步謀求同波蘭人的停戰。很快,波蘭人也得知了東方的大軍正如成吉思汗時代那樣開始兵臨歐洲的消息。
同經常與鞑靼人乃至奧斯曼人打交道的俄國人一樣,波蘭人對于所謂的東方大軍也并沒有更遠一些地方的西方人那樣的神秘主義畏懼。甚至對奧斯曼土耳其都存在的神秘主義畏懼。在波蘭貴族看來,那些頂多如同奧斯曼人一般的東方人往往缺乏對裝備制作乃至訓練的認真态度。頂多也就是以為龐大的規模才讓人或許不得不重視罷了。
當然,對于那些強敵終究強大到什麼程度,究竟有什麼作戰特點,此時的波蘭人也很想了解,因此在占領了斯摩棱斯克之後也就沒有繼續向莫斯科進軍,隻是兩三萬人左右的主力集團依舊保持随時的戰備狀态,準備在俄國人和那些東方大軍展開決戰的時候形同裁判權一樣來決定勝負的天平終究屬于誰。
波立聯邦内對究竟是聯合那些東方人對付俄國人還是聯合俄國人對付那些外來的強敵在一開始的時候也有不少争論,隻是因為派去聯絡那些東方人的使者去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消息傳來,讓人不得不懷疑那些使者很可能遭到了不測。面對這樣一個“不講規則的蠻夷”越來越多的波蘭貴族傾向于首先與俄國人聯合把那些東方來敵趕出圈外。
東歐的深秋來的似乎明顯早不少,但經過一個月左右的行軍,在崇祯五年入冬之前的時候,蕭軒所率領的大軍最終還是逼近到了莫斯科大概二三百裡外的地方。
此時,隐蔽行軍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困難,為了謀求最大的突然性,隊伍也在白天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展開了強行軍。不過真正來到東歐一帶作戰的時候,很多便利與好處也讓隊伍内的偵查人員感覺到輕松了不少。至少很多時候那些負責偵查的斥候不用再翻山越嶺冒盡風險。僅僅是選擇一處稍微高點的樹木就能觀察到三十裡内的動向,借助以往的戰争中少見的偵查熱氣球,整個隊伍在主動權方面也有了極大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