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遠征出發的時候陳新乃至李元所率領的官兵們已經大緻知道了作戰任務似乎并不是一場太大的仗,可是不知怎的,這一次出征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感覺到了似乎在以前的時候面臨更大的陣仗的時候從未感覺到的壓力。i
畢竟這一次出發的官兵中有不少是經曆過在遠方不少血戰和惡戰的,通過戰功已經在很大程度上給自己積累了遠遠超過烈士的好處,不少的官兵甚至已經是成家立業的人,再也不是當年的少年,誰也并不願意再将要面臨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生活的時候死在戰場之上。特别是很多人也經曆過海上的長途航行,知道即便戰場不是問題,在海上也有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風險。
為了鼓舞士氣,在軍隊前行的時候當年萬曆援朝之戰的很多重新的研究材料,還有一些東瀛軍隊的資料也開始在航行的時候由各船負責組織學習和讨論。
“東瀛一帶的軍隊同我們遇到的西洋人有什麼不同?它們的主力精銳,表面上看起來區别并不是很大,鐵甲、大小铳炮,當然還有一定的近戰能力。可細節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戰鬥力:西洋軍隊中可以發射超過一兩彈丸的重型火繩槍比例超過一半,而在東瀛軍隊中卻不及十分之一。西洋軍隊中普遍裝備的铠甲和盾牌往往需要我們按照最高規格,每發子彈藥是重霰彈的情況下也要按最高的标準裝藥,對東瀛人就完全不同。最重要的,雖然沒有明确的證據,但是可以确信:他們熟練的掌握爆破攻防的可能性是不高的,當然在作戰中我軍為了避免遇到意外,還是要警惕對方運用這種手段的情況,這一次我軍或許不會在一個局部戰場上遇到規模過于龐大的敵手,所以在敵軍規模不是很大,隊伍也不是孤軍深入的時候,可以在極限有效距離上首先由炮手展開火力。。。”
全羅道的沿岸距離九州島并不是很遠,而且熟悉這條航線的人也有很多,在經曆了大概三天左右的航行之後,船隊就已經開始逼近到了鹿兒島一帶的外海。雖然也可以首先從九州島的北部登陸,不過為了在正面交鋒中給對手以最大規模的打擊,船隊還是采取了正面進攻的方式。
因為船隊的航行速度很快,當李元陳新率領的艦隊逼近到港灣之内的時候,港内的武裝剛剛接受到最早的烽火警報不久,不少船隻還停播在港口之内,隻有一些武裝商船來往于海面之上,李元在這種情況下大膽的讓上百艘船隻分散開來展開清剿,并且在遇到敵船的時候幾乎是在六七十步左右的近距離展開攻擊,往往以兩枚三百斤上下的爆破彈丸展開齊射轟擊就能夠有六七成左右的概率讓那些防護并不是很堅固的小船下沉下去,而在六七十步左右的距離上,幾乎沒有多少中重火炮,僅僅隻有比陸軍強不了多少的輕型铳炮的敵船幾乎很難造成什麼威脅,這一邊倒的海上戰鬥讓經曆過南洋海上惡戰的不少船長們似乎都有一種不真實的不安,似乎面前的敵人是在使用什麼誘敵之術似的。
在追擊和清剿中,廣闊海面上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沒有花費超過一個時辰的時間,臨近鹿兒港内向四面八方逃亡的敵武裝商船乃至并不算大的一些水上船隻就開始被清剿的差不多了。
當然也就是在這大概接近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内,在這九州島上守備最嚴密的地方,守軍也在很大程度上集結并動員起了隊伍,最好了戰鬥的充分準備。
“讓火船展開進攻!”岸邊上的一些軍官們在見到那些侵入港灣的敵船上似乎沒有如同西洋人一樣多的炮窗的時候很多人也安下心來,覺得早有準備的一些戰術或許還會有一些效果。
隻是當二百多艘小船開始逼近過來的時候,船上的輕炮也開始在這個時候利用船舷上的瞄準和操作裝置展開了接連不斷的開火和攻擊,同一些船上的中重火炮不同的是,雖然這些輕炮的威力似乎遜色于一些中重海軍炮,可是卻可以有效的直接由人員瞄準開火并且靈活的操作命中率提高了很多,其次整個船隊具備人力螺旋槳移動能力,并不完全拘泥于風向,也讓逼近過來的小船往往在打算靠近的兩分鐘左右的之間内就往往要遭受兩門以上的火炮連續數輪的開火。或許是船隻的規格過小的緣故,在針對爆破火船展開攻擊的時候,二百斤包鋼火炮發射的一些重霰彈都能給逼近過來的小船帶來嚴重的損害。整個海上的再一次作戰高潮同樣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就漸漸的落下了帷幕。
船隊在稍稍移動了一些距離之後,也開始放下了準備登陸的小船向岸邊展開了行進。大概也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初步做好了防禦準備的岸上不少火炮還有岸防炮台才在兩三裡的距離上展開了猛烈的轟擊,打出的重霰彈雖然散布很廣,在大多數水域也僅僅是飛濺起了一些水花而已,不過終究算是能夠給登陸的隊伍帶來那麼一絲威脅。
小船上的官兵們開始紛紛登岸的時候,已經完成了集結的島津家騎兵們也從不遠的城池出發,很快就逼近到了大概一裡以内的距離上。
在這個時候,負責掩護船隊的炮手們沒有再沉默,紛紛以不到一兩左右的輕霰彈展開了猛烈的開火,短短不過一分鐘内百門負責掩護火炮就打出了三百多份彈藥幾萬枚輕霰彈。在一裡左右距離上的輕霰彈殺傷效果似乎并不好,僅僅殺傷了幾百人,可這卻也讓規模并不算大的敵騎在火力的打擊之下潰退開來的,從遠處打算逼近過來的一些步兵在這種情況下也放棄了攻擊的打算,準備全力收縮防守了,因為或許也隻有如此,在能面對這樣強悍的敵人有一絲勝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