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黃将軍且慢!依某之見,此必定是馬将軍依皇叔之命,已成功乘虛引兵在定軍山後紮住了營寨。文不凡見勢以極,yù要撤軍而退。今夜熄火之舉,便是為撤軍而做準備。若文不凡當真撤軍,絕不會棄下寨中辎重糧草。當下我等不必急在一時,先派人通報馬将軍,讓其密切留意山後動靜。但見西北軍撤離,即引兵阻擋。同時我等再叫法祭酒在對山山頂,謹慎留意西北軍動靜,一旦其軍撤離,速起山上換上紅sè旗幟。我軍即舉兵上山殺去,那時西北軍多帶糧草辎重,負重連連,又受偷襲,必然大亂,慌忙而逃。我等趁勢剿之,盡收其糧草辎重。待西北軍剛逃至後山,馬将軍早已守候多時,即領軍阻殺,我軍掩殺在後,前後夾攻,定能擒住文不凡那jiān雄!!!”
黃忠聽得連連驚起駭sè,聽罷,即拱手贊道。
“子慶之謀實在高明,如此一來,我軍不但可重創彼軍,又可得之西北軍之巨糧,當應從之!!!”
“呵呵[][]。黃将軍謬贊了。眼下得此大好局勢,全因諸葛亮之謀也。某不過是錦上添花,比起諸葛孔明,如瑩火比之皓陽,怎敢稱得高明二字?”
孟達謙虛施禮,衆人商議一陣後,黃忠遂依孟達之計,各做安排,分别派人傳信予法正、馬超。
法正聽得回報,眉頭深鎖,夜不能寐,沉思一夜。次rì拂曉剛起,法正臉sè大變,仿佛察覺到什麼,忽上馬急奔下山,來見黃忠。法正風塵仆仆地來到黃忠寨内,黃忠在寨前迎接,臉sè盡是疑sè,還未問話,便聽法正氣喘喘地說道。
“黃将軍萬不可輕舉妄動!定軍山乃其軍屯糧之所,按常理來說,必應死守之,設以深溝高壘,與我軍徐徐抵抗,以圖機會反攻。但若是文不凡當真不顧一切,yù撤出定軍山,豈不提防我軍趁其多帶辎重而行,負重累累而攻之?依我之見,其中必是有詐。黃将軍當應謹慎為之!!!”
黃忠聽言眉頭一皺,恰好孟達、文聘等人趕來,聽到法正之言。孟達眼中遂起一絲不屑之sè,笑聲而道。
“孝直何必杞人憂天。時下定軍山對山被我軍奪取,山前山後皆有我軍據守。()文不凡眼見無力回天,其軍中兵士也必然因此人心惶惶,故而yù要撤軍,亦是情理之中。畢竟糧食辎重若是丢失,待明年秋收之時尚能複得。若兵馬大損,難以征集,且新征兵士,尚要cāo練多時,方可投入戰場厮殺。文不凡乃jīng細之輩,如何不知兩者之間如何取舍?”
“子慶所言極是。孝直不必多慮,眼下西北軍随時可能撤走,孝直當應速速回歸陣地,觀其舉動,萬一錯失大局,那該如何是好?”
黃忠聽言,亦是覺得如此,當下帶着幾分責備的語氣與法正說道。法正臉sè一變,見黃忠不聽其言,速向孟達瞪了一個眼sè。孟達自然不會駁了自己的言論,自打耳光,對法正的目光置若不聞。法正無奈,隻好上馬回去對山,心裡卻暗付道,若有萬一,他縱使違抗軍令,yù要保全大局!
黃忠速命各部将領,整備兵馬。同時黃忠又叫人留意山上旗幟變換,随時準備上山厮殺。山上此時尚是白旗,全軍蓄勢待發,暫且不動。
直到晌午時分,黃忠兵馬見旗幟尚未有換,漸有鼓噪。黃忠亦是心思急躁,好似恨不得立即沖上山去厮殺。
到了夜sè将至,定軍山上西北大寨内,忽然一聲炮響,無數西北兵馬在各部将領的帶領上,輕裝馳麗而行,竟不帶寨内任何辎重器械,瘋狂地往後山奔去。
法正在對山看得清晰,見西北軍竟然盡棄糧草、辎重,又想起孟達之言,當下真以為,文翰yù保全兵力,壯士斷臂,盡棄巨糧與攻城器械等物資。
法正臉sè頓湧起狂喜之sè,速命左右換下白旗,将紅旗招展。紅豔豔的旗幟上,如同一抹妖豔的血紅,仿佛朝露着來自yīn間的血腥。黃忠一見對山換上紅旗,大喜過望,立即喝令各部部将領軍厮殺。山中黃忠大寨,鼓角齊鳴,喊聲大震,仿佛将整座定軍山都給震得搖晃起來。黃忠身穿燦金虎嘯铠甲,直豎白眉,圓瞪虎目,手提妖紅赤刀,怒喝一聲,飛打馬鞭,一馬當先,馳上山去,黃忠身後諸将,個個策馬争先,引軍往定軍山飛撲而去,猶如天崩地塌之勢。
少時,黃忠率軍沖上定軍山上西北大寨,西北兵馬措手不及,吓得轟亂逃散。黃忠飛馬提刀,沖入西北軍後軍人cháo内,大喝一聲,猶如雷吼,掄刀直沖至一員西北将校身後,那西北将校未及相迎,黃忠寶刀已落,連頭帶肩,砍為兩段。
黃忠砍了一将,遂又轉殺入人cháo之内,左突右沖,威不可擋,大殺四方。西北後軍大潰,各自逃生。黃忠乘勢去奪營寨,寨内盡是辎重糧草,軍備器械。川軍各将,見西北軍逃散而去,遂引兵來奪糧草車仗,軍士不依隊伍,自相雜亂。
與此同時,文翰已引前軍下到定軍後山山腰,**漢水方向逃去。忽然一聲轟天般的炮響,山傍閃出一彪人馬,擋住去路,為首一員大将,聲若巨雷,吼聲叫道。
“西涼馬孟起在此!文不凡你已插翼難飛,今rì必取你命!!!”
文翰詳裝大驚之sè,拔馬就逃。馬超獅目赤紅,見滅其家中基業的仇人,近在眼前,頓時爆發狂暴氣勢,掄槍飛馬,徑直殺向文翰身後。忽然在文翰身側一身穿銀铠雲紋鍊甲的将領,忽地轉身提槍猛刺過來,槍式快得如同電光,馬超吃了一驚,忙擡槍一檔。‘砰’的一聲巨響,馬超俊俏的面目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定眼望去,正是他的死敵,常山趙子龍也!
“擋我者死!!!!!”
馬超暴聲大吼,忿然一抽錦銀獅牙槍,對着趙雲狂刺而去,槍式出如暴雨奔雷之勢。趙雲掄槍抵擋,與馬超厮殺一處,殺得不可開交,甚是激烈。文翰速引軍奪路望漢水方向逃脫。趙雲則率一軍斷後,抵住馬超的部衆。
趙雲、馬超殺了數十回合,馬超人多勢衆,殺得趙雲部署連連退敗。趙雲見勢不妙,虛刺一槍,急勒馬引軍逃去。馬超趁勢命大軍掩殺,直将西北軍追殺直漢水岸上。
眼見西北軍被逼入死路,無處可逃。馬超猖獗大笑而起,舞槍大喝道。
“哈哈哈哈!!!文不凡,你一生勝迹無數,平并州,取雍州,伐西涼,威震西北大地,天下諸侯無人不忌憚于你。你可料得有今rì這般下場耶!?”
文翰猛地勒住馬匹,刀目淩然鋒利,臉上再無慌張之sè,反而威嚴至極。馬超一見,隻覺心髒一揪,暗覺不妙。隻見文翰猛地一提手上暴雨梨花槍,遙指馬超所引的川軍厲聲喝道。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諸軍何不背水一戰,舍命還擊,教西川鼠輩,知得我西北兒郎個個豪傑,人人英雄!!!”
文翰令聲一起,西北大軍齊聲喝起,聲浪蓋住滔滔漢水駭浪響聲,西北軍齊齊回身奮力向前。趙雲飛馬當先,沖入西川軍内,幾員西川将校,防備不及,皆被趙雲刺落馬下。馬超此時反而變得極為平靜,不過眼内尚且殺氣洶騰,他心知此乃擊殺文翰的大好時機,萬不可急躁輕舉,給予文翰絲毫逃脫機會。
馬超厲聲一吼,急令身旁數員悍勇部将,各引一隊兵馬往文翰所在陣中沖殺。馬超則一勒馬匹,親自殺住趙雲。馬超之所以如此布局,全因他明白,若無一絕世悍将,擋住趙雲此人,擊殺文翰斷無絲毫機會。因此馬超下定主意,親自來阻住趙雲,讓予機會給其部将去殺文翰。
馬超縱馬飙飛,快要接近趙雲時,錦銀獅牙槍猝然刺出。趙雲急擡槍一檔,兩人目光交接,如在半空撞在火雷,兩人齊聲一聲,各舞起兵器便是厮殺一起。
同時在另一邊,三員川軍悍将,引軍撲來。文翰刀目爍爍,盯着zhōngyāng那個川軍将校,左手五指夾着三柄飛刀,待那取中路殺來的川軍将校與文翰的護衛軍殺在一起。文翰刀目刹地閃過一道jīng光,喝的一聲,甩出三柄飛刀。三柄飛刀如三道奪目寒光,沖飛而去,破空聲剛是響起,那川軍将領尚未反應過來,面門、脖子、兇間皆暴起血液,迅即墜落馬下。取左右兩翼殺來的另外兩員川軍将校,吓得頓時臉sè劇變,此時文翰護衛軍奮然圍殺而來,殺得兩人措手不及。
突兀之間,又是數道破空聲響詭異暴起。一員西川将校剛殺開撲來的人cháo,忽發覺一柄飛刀直shè到鼻梁根前,還未來得及躲避,飛刀便刺入進來,那西川将校刹地墜落馬下,眼看已是死絕。同時剩下那名西川将校,正揮刀抵擋着沖殺過來的五、六名西北将士,猝然間隻覺兇口、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原來不知何時,兩柄飛刀已經刺入了他的軀體。劇烈的疼痛,痛得他一陣失神,在其周邊的西北将士,立即一擁而上,将其砍翻落馬,亂刀砍成血肉模糊的肉醬。
文翰飛刀技神乎其技,吓得個個西川将校,畏不敢前。正與趙雲激戰的馬超,看得心急不已,恨不得親自上陣,去殺文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