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元義想到做到,剛好今日就來了。還快唐周一步,把嬌琅兒點上。現在馬元義見唐周那因怒火而變得猙獰的面貌,心中這樂啊,都快要禁不住要開口大笑了。恨不得立馬将身旁的嬌琅兒抱人雅間,幹個天翻地覆,天崩地裂。讓唐周更加,更加的痛苦。甚至是生不如死,那就更好了。
“馬!元!義!汝!敢!吾!與!汝!勢!不!兩!立!”
唐周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口中噴出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冒着火焰,扯着嗓子厲聲咆哮。
一旁的國媚,經營這傾城樓多年,一看就知什麼事。這頭就不覺痛了起來。這種事,最是難搞。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還會出人命。
“嬌琅兒,汝還愣在此幹嘛。還不趕快帶客人入房,好好侍候。”
國媚心裡想着,還是不要讓這兩人正面太多接觸的好,以免情緒失控,動起手來。
嬌琅兒見到樓下的唐周時,那苗條嬌軀就止不住地在顫。而且一聽唐周與馬元義\的對話,就知二人是認識,還是有着仇恨。也猜到,這叫馬元義的醜男巨漢是故意點自己來侍候報複唐周。
不過國有國規家有家法,對于這些風月女子來說,青樓就是她們的家。且這家中有法,還是極其嚴厲的法。
嬌琅兒是絕對不能反抗國媚的吩咐,白齒咬着紅唇,流出絲絲紅豔的血,珍珠淚在眼眶打轉,但也要強忍着,不敢與唐周對視,眼中帶有無盡的哀求,向馬元義低聲曲腰,低聲顫顫道。
“馬公…子,請跟奴…妾來。”
“哈哈,美人邀請,俺自當奉陪。否則就不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呐!嗯,怎麼了,汝在哭啊。别哭,待會馬公子好好疼汝!哈哈哈哈!”
馬元義鹹豬手一把抓住嬌琅兒的芊芊小腰,把頭蹭了過去,聞着嬌琅兒的女人香,忽然見到嬌琅兒眼眶裡,流下淚珠,心中快意頓增,大笑起來。
“啊啊啊啊!!!”
聽到心中愛人在哭,唐周再也說不出任何言辭,直接進入暴走狀态,跑上樓階,向馬元義沖了過去。
“站住!唐公子,汝知道國媚為何開這風月場所,卻不請一個守衛嗎?那是國媚有自信,讓任何一個敢在傾城樓惹是生非的人,活不過三日!嬌琅兒,汝知道老娘的本領,若不想汝那情郎明日暴屍荒野,就立刻叫他冷靜下來!”
國媚的聲音很冷,絲毫沒有感情,在哭的嬌琅兒聽到國媚的話,頓時整個人好似墜入了萬丈冰谷,全身冷得在戰栗不止。
“小周子,汝給奴妾站住!否則奴妾立刻死在汝面前!”
嬌琅兒轉過身來,此時已是淚流滿面,讓人憐惜。她拿下頭上發髻,頂在喉嚨,紅得似在流血的眼眸,與唐周對視。
唐周身體猛地一顫,他認得那發髻,正是他多年前送予嬌琅兒的定情信物。一幕幕往事回憶,唐周全身力氣好似被卸去了,緩緩地跪了下來一動不動。好似失去了靈魂,失去了呼吸,失去了神智。
“馬…公子,走吧。”
嬌琅兒見到唐周黯淡的眼神,不敢再多看一眼,轉過身去,哽咽說道。馬元義有一刹那,覺得自己做得過火了。
這對情侶,感情之深,已是無需置疑。馬元義有些不忍,但卻不是那會後悔的人,冷着臉點了點頭,随着嬌琅兒一同離開。
這一幕鬧劇,引來傾城樓許多人在觀看。而這些人中,正有文翰、關羽、徐晃還有曹操的身影。文翰聽到馬元義與唐公子的名字後,一直陷入思考狀。鬧劇随着嬌琅兒和馬元義的離開,暫時結束。
曹操用手肘蹭了蹭文翰,又給了眼神關羽、徐晃,示意好戲結束,回房再繼續先前的話題。在思考的文翰,被曹操打斷,神情有些怪,不過沒有說話。文翰、關羽、徐晃與曹操一同回去了他們的雅間。
其實,在半個時辰前,文翰、關羽、徐晃就來到了傾城樓。曹操早就開好雅間在等,當文翰見到許久未見的友人曹操時,愣了許久,張口閉口,不知是要為自己的隐瞞先道歉好,還是先裝着什麼事都沒發生,先打招呼,再慢慢與曹操解釋。
就在文翰為難之時,曹操卻是先做出了反應,他故意沉着臉色,走到文翰面前,一雙有神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細眼,盯了文翰許久。盯得文翰越來越難受,都不覺冒了一身汗。旁邊的關羽、徐晃以為曹操在生氣,正想開口為文翰解釋一二之時。
忽然,曹操大笑起來,一拳打向文翰的兇口。
“哈哈哈。文不凡,汝果然沒讓曹某人失望!殺死五萬羌胡,立下赫赫功績,凱旋歸來!”
“孟德兄,吾”
“哎。無需解釋。無論汝是何種身份,隻要汝一日認曹某人這個知已好友,曹某人與汝的關系就不會變。”
“可是汝的父親,曹嵩大人…”
“哎,一年半載未見。汝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曹某人與誰交好,這天下無一人能阻止。而且吾家那臭老頭,隻不過迫于各方權貴的壓力,做做表面功夫。其實暗地裡,臭老頭聽得汝的事迹,可是在吾面前大加贊賞。
況且,汝可知道。汝欠曹某人不知多少人情帳,這人情帳一日未清,曹某人又哪會做此蠢事,與汝斷交。汝想賴賬,那可想得美咯”
曹操連番打斷,文翰沒有一絲覺得不爽,反而感動得一塌糊塗。曹操對他,真情實意,包容信任。難得,實在難得。
文翰望着曹操,心中感動。原本他想好一切措辭,見面後為自己隐瞞渾身之事做解釋。哪想到曹操根本沒有一絲興趣要聽文翰的解釋。而且根本不用文翰去解釋,眼神中那份信任感,就足以将千言萬語的說辭散去。
“哈哈,隻顧與汝等說話,冷落美人一旁,這可不是吾輩風流人士所為。來來來,曹某人與汝等介紹一番。
這玉立亭亭,明眸皓齒,容顔娟好的姑娘名叫白枭。另一位,窈窕娉婷,秀色照人的姑娘名叫飛仙。兩位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風月才女。曹某熱與她們倆相識多年,平日閑時就與她們吟詩作賦,或是心力交瘁,煩惱不清之時,也會過來聽飛仙姑娘彈琴,看白枭姑娘起舞,那端的是,人間仙境,令人煩憂盡去。
她們與曹某人都是紅顔知已。吾等待會說話,盡管敞開來說,她們信得過。”
曹操一邊介紹,一邊在說,文翰、關羽、徐晃随之看去,大飽美色。隻見那叫白枭的姑娘,一神紫綢玲珑衣,美輪美奂如玉瑩精緻的臉上挂着絲絲笑意,靈動可愛。而那叫飛仙的,白衣勝雪,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十分飄逸,神情冷卻不是那絕人千裡之外的冷,乃是氣質所發,恰似明珠美玉,純淨無瑕。
“曹公子謬贊了。曹公子氣度不凡,風度翩翩,不以奴妾二人卑賤身份而有所輕蔑。能與曹公子交好,實乃奴妾二人之福。”
白枭笑着,就似在發光發亮,屈身施禮。而一旁的飛仙也是一邊在輕輕颔首,一邊施禮。
“有此等人間美色,做紅顔知已,真是令人羨慕啊。”
徐晃望着白枭、飛仙,眼睛都看直了,不禁地開口說道。一旁的關羽,扶着美須,卻是鎮定。而文翰,經曆過四香的驚豔,特别是天香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對美女也有一定抗性。白枭、飛仙雖是美得精彩,卻還未到天香那個等級。
“哈哈。汝等隻看表裡之美,還未曾領略其才華之色。待會,等飛仙撫琴,白枭起舞之時,定會更讓汝等失控,把持不住。”
“呃。孟德,吾等還是先說正事,之後再做他事。吾剛回來洛陽,這一年半載發生的許多事情,吾都不知。吾也是剛從何大将軍口中得知,蔡老被罷官之事。蔡老被罷官後,聽聞是放歸田裡,回去家鄉,這可是事實?
還有,吾曾去過王老府中,王老對吾卻是閉門不見,這又是有何因由,難道是因為吾那渾身身份嗎?還有…”
“停停停。呃…曹某人知汝心急,不過曹某人也生了一張嘴,一時回答不了汝全部問題。不凡汝一個一個問題問,曹某人一個一個答,可好?”
文翰心中确實着急想要知道許多事情,先是利落地盤着腿,坐了下來,然後擡頭望着曹操道。
“好。那吾等坐下,慢慢地把事情說清。”
文翰擺出一副,要追根究底,把事情全部問清,才可作罷的态勢。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現身處在風月場所。
在兩個嬌滴滴美人相托的美景下,真可謂是大煞風景,大掃興緻。
“汝,哎。汝這人真不識風趣,急急躁躁,就不能輕松一點,享受一點嗎?原想為汝慶賀一番,恭賀汝凱旋歸來,才不惜花重金來此。早知如此,曹某人不如在英雄樓擺一席算了。”
“正事,正事。”
文翰翻了翻白眼,又是鄭重其事地提了一遍。白枭、飛仙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在風月場所與人談正事的客人,兩人不覺都笑了起來,笑法卻是不一,白枭笑而露齒,靈動可愛,飛仙抿嘴半笑,清新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