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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江東新主(上)

寒士謀 坐井觀天的青蛙 3492 2024-01-31 01:12

  至此烏桓叛亂結束,此間烏桓前後共死了數十萬軍民,魏兵之神勇,深深地刻在了每一個烏桓之人的心中。78其中最為特别的當屬虎豹騎,從此以後烏桓之人每逢聽到虎豹騎之名,皆如驚弓之鳥,避之不及。

  曹丕平定烏桓,速派人回報洛陽。且說曹cāo結束襄陽戰事,聽聞其長子曹彰被烏桓之主‘蹋頓單于’shè殺,然後曹丕與曹純合力大破烏桓賊兵,将蹋頓單于殺死,為曹彰報仇雪恨,再之揮兵殺入平州境界,踏破了數十個烏桓部落。烏桓最終無力抵擋,各個部落紛紛投降。

  曹cāo看畢,卻無半分喜sè,暴跳如雷,哭絕在地。衆臣急來救起。曹cāo年近六旬,卻老來失子,人生最慘,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

  曹cāo半晌方醒,扶入内殿。荀彧急忙勸道。

  “大王節哀。自古道死生有命。世子為護二公子,而被惡賊shè殺,其仁義之高,必成為一番佳話。隻可惜世子命數福薄。所謂人死不能複生|,事已至此,大王且宜保養尊體,大漢朝廷可不能沒有魏王呐!”

  曹cāo聽言,淚水不止,慘呼而道。

  “子修乃孤之長子,此子仁善,心思單純,卻不如孤那般機jǐng,識得人心險惡。若是太平盛世,此子必能成為一代明君。可惜子修生不逢時,生于這亂世之中。孤故望能于有生之年,鏟除天下亂賊,平定天下,再将基業交予子修之手,即時我漢人天下,必能迎來太平盛世。隻可惜,孤尚未能完成大業,子修卻以先以逝世,離孤而去呐!!!”

  曹cāo錘兇恸哭,這名震天下,威懾諸雄的絕世jiān雄,如今卻似個無助悲慘的霜白老人。曹魏一衆文武,見之無不動容。忽然,隻聽得卞夫人在後堂恸哭不止,撕心裂肺的哭聲,令曹cāo悲意沖頭,大叫一聲,又哭絕于地。衆官吓得慌亂無措,連忙命大夫來酒醒。

  之後時rì,曹cāo一rì哭絕三五次,三rì水漿不進,隻是痛哭,淚濕衣襟,斑斑成血。荀彧與衆官再三勸解。某rì,曹cāo恨意滔天,厲聲吼道。

  “孤與烏桓,誓不同rì月也!孤必要将其族盡數殲滅,方能洩孤心頭大恨!!!”

  荀彧聽言,臉sè一變,連忙跪伏奏道。

  “大王息怒。烏桓已被二公子與曹将軍率兵踏破其半壁轄地,況且烏桓眼下已經投降。其族前後已陣亡數十萬軍民,元氣大傷,百年之内,再無能力造反。大王何必再舉兵讨伐,勞軍傷财!?”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若不将烏桓之人盡數滅絕,實難能洩孤之大恨!!孤今即提兵問罪,以雪孤恨!!”

  曹cāo雙目赤紅,眼眸内盡是滔天恨意,荀彧見狀,心裡一緊,連忙又谏道。

  “萬萬不可。方今襄陽戰事剛止,徐、兖兩州平定不久。西川之地亦有變故,劉季玉被西北大将趙子龍所殺,劉玄德已盡得西川大權,想必不久諸葛亮便會率兵望西川進發,以穩西川局勢。而近年大王shè殺孫伯符,與東吳結下仇恨,東吳必伺機望能複仇。如今時勢不穩,烏桓已降,再舉戰事,并無必要。還望大王明察!!!”

  曹cāo聽言,臉sè刹地黑沉下來。大殿之内,一衆謀士暗暗相觑,雖知荀彧話中是理,但皆不敢直言附和。曹cao死死地盯着荀彧,荀彧低頭不敢與之相望,殿中氣氛一片死寂。少時,曹cāo忽然張口而道。

  “若依文若之見,孤該當如何?”

  “大王隻宜按兵不動,使兵士得以歇息,蓄jing養銳,同時且與世子發喪。東吳雖與我曹魏有血海深仇,但其主逝世,東吳大亂,人心惶惶。暫時并無威脅。而諸葛亮若要出兵西川,勢必與文不凡有一番龍争虎鬥,待其兩敗俱傷時,大王再乘時而伐之,可也。”

  曹cāo聽言,原本充滿仇恨之sè的赤紅眼眸,漸漸變得清澈,随即緩緩閉起,一言不發。劉晔與程昱相視一眼,齊齊來勸。随後賈诩、荀攸等謀士亦來再三勸谏。曹cāo方才止住怒恨,傳旨朝廷大小士官員,盡皆挂孝。等曹丕、曹純帶着曹昂屍歸來,曹cāo率領朝廷百官,于洛陽南門招魂祭奠,葬之曹昂靈柩,百官齊哭,哭聲震蕩整個洛陽城方圓十裡。

  曹cāo老年失子,叱詫風雲的jiān雄,亦遭受到其人生一大悲痛。曹魏雖死了一個世子,不過曹cāo尚有子嗣,可以繼任。曹魏并未有如山崩之危。而相對于東吳來說,孫策損命,卻是有着岌岌之危。

  且說數個月前,周瑜所發的喪報傳回吳會。東吳諸臣聞之,無不大驚失sè,如失靈魂。吳國太慌忙召張昭等東吳重臣,暫穩局勢。同時吳國太暗中又與張昭吩咐道。

  “伯符不幸損命,但其先年卻似乎早知有此一rì,故而與老身有言。倘若他有個萬一,東吳内事當依仗子布。如今天下,四雄各霸一方,我東吳割據江東,以吳越之衆,三江之固,大可有為。還望子布盡心竭力輔佐我孫氏。”

  張昭聽言,跪伏在地,泣拜而退。張昭得吳國太之命,先穩内局,東吳諸臣慌心方定,又恐東吳無主,與張昭齊來見吳國太。

  東吳諸臣入殿時,卻聽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恸哭聲,問之從人,方知孫權終rì大哭不覺,已是哭絕數次,神緒不定。張昭聽聞,不由歎道。

  “仲謀雖是癫瘋,但卻仍知哀喪之痛,足可見其與主公,兄弟情義之深呐!”

  張昭言未絕,吳國太從後殿轉出,諸臣跪拜施禮畢。張昭出言而道。

  “所謂國不可一rì無主,如今主公逝世,當應速定人選,接領東吳。”

  吳國太聽言,似乎早有預料,凝聲而道。

  “伯符昔年曾有言,若舉江東之衆,決機于兩陣之間,與天下争衡,仲謀不如他,倘若舉賢任能,使各盡力以保江東,其卻不如仲謀。老身有意,讓仲謀接任東吳,還望諸公念在先主創業艱難,盡心而輔。”

  吳國太話音剛落,張昭等東吳諸臣,無不sè變,眼中皆起驚駭之sè。張昭慌忙跪伏谏道。

  “若是仲謀理智正常,卻是極佳人選。隻是仲謀時年心瘋未除,如何能統領東吳大業,還望國太三思呐!!!”

  張昭話畢,東吳諸臣亦紛紛附和。吳國太臉sè一凝,忽然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若是如此,你等且不必擔憂。伯符之死,使仲謀大悲大絕,連哭三rì,直至哭死過去。老身前rì傳大夫來治。幸蒼天保佑我東吳,大夫告之,仲謀因悲動神,卻是因禍得福,恢複了神智。老身徹夜陪伴,今rì仲謀醒來,老身見之,果如常人一般。不過他尚且未能從其兄之死,恢複過來。你等且容他些許時rì,老身自會讓他一一拜見諸公。”

  張昭皓目一瞪,臉sè中閃出不可思議的神sè,然後迅速穩住心神,思慮一陣,又是拜道。

  “倘若如此,實乃我東吳之大幸也!”

  就在此時,會稽太守孫靜,臉sè一變,一絲yīn沉惡毒之sè從其眼眸中一閃而過,凝聲而道。

  “且慢!隻恐仲謀年幼,不能任大事,當複如何?!”

  孫靜此言一出,東吳衆臣不由紛紛投眼望去,見是孫靜發言,不少人露出幾分擔憂之sè。吳國太轉眼望之,見正是孫靜。孫靜乃孫堅之弟,孫策、孫權叔父,在東吳名望極高,此下孫策已死,孫靜在此時,卻又反對孫權接位,其心如何,不言而喻。

  吳國太眼中刹地shè出兩道jīng光,臉目寒澈,冷冷地望着孫靜,厲聲喝道。

  “伯符曾有言,其弟才勝他十倍,足當大任。何況他亦有交付,倘内事不決,可問張昭,外事不決,可問周瑜。有此二人相輔,仲謀統領東吳,必可萬無一失!!”

  孫靜目光yīn沉,冷然一笑,yīn陽怪氣說道。

  “嫂嫂片面之詞,卻是難令人相信!”

  “放肆!!!!”

  孫靜言未絕,吳國太便厲聲喝斷,同時從衣袖中忿然取出一封诏書,示與衆臣謂道。

  “此乃伯符先年早已立好遺囑,就是為防今rì之亂。孫幼台你若不信,可親眼視之!!!”

  孫靜聽言,臉sè劇變,吳國太命左右将遺囑遞去。孫靜接住,急拆開觀閱,文書中果是孫策筆迹。

  最後一行更是如此寫道。倘若,我果真不幸損命,天命已盡,諸公當應諒在東吳曆經二代,創業之艱難,盡心盡力并輔仲謀。倘若宗族中敢有生異心者,衆共誅之,骨肉為逆,不得入祖墳安葬!!

  孫靜一見,整個人如同遭受雷擊,呆滞下來。吳國太暗中向孫匡投去一個眼sè,孫匡心神領會,一把奪過文書,速速看後,忿然而起,掣出腰間寶劍喝道。

  “我兄有遺囑在此,倘宗族内有不遵忤逆之人,衆人齊誅,不得入祖墳安葬!!!”

  孫匡聲若雷轟,孫靜如受雷擊,連忙跪伏在地,連道不敢。東吳衆臣遂紛紛看過孫策遺囑。少頃,張昭老淚縱痕,歎聲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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