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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滅賊戰略

寒士謀 坐井觀天的青蛙 4086 2024-01-31 01:12

  “哈哈,文冠軍看來你在并州的聲威,連昔rì的丁公也難以比拟啊。這些百姓都幾乎将你視為神人般的存在。”

  “張大人謬贊了。文不凡隻是一凡夫俗子,又怎敢與神人相比。”

  “哎。文冠軍休要謙虛。當年你驅趕羌胡,将生死置之于外,在胡境救回近十萬的漢人百姓,你的聲威可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這些百姓如此敬你,也是情有所原。如今,并州被白波賊所染指,大半土地落入白波賊之手,數十萬并州百姓被白波賊拉入了水深火熱的地獄之中。幸好文冠軍大仁大義,願出手解救這數十萬并州百姓。張揚在此,謝過文冠軍。”

  走在前頭的張揚忽然停住了腳步,深深地向文翰屈身施一禮。文翰連忙扶起張揚,這時周圍的平陽百姓又是喚起了冠軍之名,戲隆默默地看在眼内,心中暗暗驚奇。

  “看此番聲勢,主公在并州百姓心中的聲威,比我初始所預料的還要高得多啊。如此隻要将白波賊擊退,主公将并州收入囊中++必定是水到渠成。即使張揚不願,到時我隻要略施小計,這些百姓亦會逼得張揚不得不退出,争奪并州之主的行列。”

  戲隆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一直到衆人入了郡所後,他才回過神來。

  這時,張揚已坐落在郡所大殿正座之上,而文翰則坐在左席。文翰拉了拉戲隆的衣袖,似乎在責怪他竟在此時走神。戲隆歉意地一笑,便坐在了文翰身旁的位置,随後張揚的麾下文武亦紛紛坐下。

  “不知征伐白波賊一事,文冠軍可有良策?”

  張揚也不廢話,直奔主題。而文翰拱手作禮後,便笑着望向了戲隆。戲隆點了點頭,站起身子走到大殿zhōngyāng,先是和張揚還有各席位上的平陽文武,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才是說道。

  “白波賊勢浩大,足有十多萬賊子,再加之匈奴于扶羅二萬jīng騎,可謂是人強馬壯,風頭強勁。而在隆說出對策前,有一問題,隆必須得問。不知張太守和西河、五原、朔方三位太守,在此次戰事中能投入多少兵馬?”

  張揚暫時成為并州的領主,平時亦常與西河、五原、朔方三郡的太守互通情報,因此大概清楚他們的兵力。張揚思慮了一陣後,扶髯道。

  “平陽可派出一萬jīng兵。而西河因接近太原常與白波賊摩擦,西河的兵馬如今剩下的也不多,老夫料西河最多也隻能派出八千兵馬。而五原、朔方兩郡因接近羌胡,羌胡一帶如今又蠢蠢yù動,常出兵sāo擾。所以五原、朔方兩郡,亦不能派出太多的兵馬,兩郡加起來能夠投入的兵力,最多就是二萬。”

  戲隆一邊在聽,凝重的臉sè也松了幾分,這比他預料之中的兵力多出不少。他原以為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會隐藏一部分兵力,不過聽張揚報出的兵力來看,這些人幾乎沒有隐藏。

  “如此,加上河東的二萬jīng兵,我方大概就有六萬兵力。如此足可實施我的對策。我建議,我方應兵分兩路。河東和平陽的為一路,攻取太原、上黨兩郡。而西河、五原、朔方為第二路,攻取雁門、定襄兩郡。

  而西河、五原、朔方所處的位置,正好呈包圍之勢,而且據先前張太守給予的情報得知,這雁門、定襄的兵力不會超出三萬。如此,隻要我們第一路兵馬,能夠成功攻取或是牽住太原、上黨的白波賊軍,那麼第二路兵馬應能攻下雁門、定襄。

  此戰關鍵所在,乃是我等第一路兵馬,因為我們隻有三萬兵力,卻要面對太原、上黨兩郡近八萬的白波賊主力部隊,再加上匈奴于扶羅二萬jīng騎,共有十萬之巨。

  不過,白波賊首郭大無勇無謀,其下将士不過韓曤、楊奉、李樂等将,士卒亦是舊rì黃巾餘孽,烏合之衆。反觀我河東和張太守,雖兵少,卻皆是jīng兵,乃虎狼之師。且河東猛将多如牛毛,徐公明、高伯義皆有萬夫莫敵之勇。再加之,我家主公近rì說服一義士,加入河東軍。此人之武藝絕不遜sè于,我家主公的二哥,關雲長!而張太守麾下,文武個個亦皆是英豪俊士,武能撐天,文能鎖定大局。如此分析,這白波賊如群蟻耳!但我等一舉手,則皆為齑粉矣!”

  戲隆說得高亢激昂,字字铿锵有力,聽得張揚還有其一衆文武全身熱血沸騰,好似那白波賊當真成為了蝼蟻似的,而他們則成為了頂天巨人。

  “好!好!!好!!!戲軍師果然是一代英傑,此番言語一出,讓老夫亦戰意昂然,想要縱馬厮殺一番。如此,就依戲軍師所言,兵分二路攻伐白波賊!!”

  聽到張揚的決定,戲隆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默默地和文翰對視,文翰對他伸出了一大拇指。

  張揚做出決策後,立馬修書三封,分别傳給西河、五原、朔方太守,然後又與其麾下衆文武于其府中設宴,為河東一衆文武洗塵。同時亦宰牛殺羊,送去酒水招待河東的軍士和平陽的軍士,作為戰前的犒勞。

  而同時在并州另一邊,太原郡。

  自從郭大收到派出在河東一帶的斥候回來禀報的消息後,整個就處于快要暴走的狀态。

  “文不凡!文不凡!!文不凡!!!你這yīn魂不散的魔鬼!!!!為何你一定要和我作對!!!你要我死,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自從郭大被文翰趕出白波谷,文翰就如一個夢魇般無時無刻地出現在郭大的生活裡,折磨他的心靈。若是要問郭大,此生最痛恨的人,那麼定是文翰無疑。

  想當初,他在白波谷坐擁近十萬兵力,正yù大展宏圖,卻是遇上文翰這個克星,硬是被他逼出了河東。原想着遠走并州,待實力渾厚之時,再以之決一死戰,但沒想到的是,他鲸吞并州的計劃實施了不到一半,又再遇上了這個命中克星。

  “若是半年前,我奮力一搏,将兵力集中于河東,或許如今文不凡就會成為喪家之犬!!悔呐!!”

  突兀,郭大又想起半年前,他趁文翰不在河東,出兵征讨,最後卻因立場不夠堅定,而虎頭蛇尾收場,當即腸子都悔青了。

  郭大臉sè複雜,又是悔恨又是猙獰,最後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郭大整個猝然靜了下來。

  郭大不斷地調整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強壓内心那份莫名的恐懼。成大事者要有山崩于前而sè不變的氣概。郭大想起昔rì黃巾教主張角的教誨,在腦海中不斷地提醒自己。

  一陣後,郭大呼吸平靜,臉sè一片冷寒,緩緩地走出了房間,向房門兩旁的守衛呼道。讓他們立刻通知所有的白波将領還有于夫羅在太原郡所大殿聚集。

  半個時辰後,太原郡所大殿。

  郭大坐在正座之上,平靜而又冷寒地将河東出兵一事說出。頓時,其下一衆将領皆是sè變,他們和郭大一樣,在連番的敗陣下,已将文翰還有河東軍視為夢魇般的存在,如今又将要和河東軍對敵,内心不止地忐忑恐懼起來。

  郭大默默地觀察着衆人的臉sè,猝然地冷哼一聲,騰地站了起來,眯着眼眸喝道。

  “哼!!鄙人白波天軍足有十三四萬,而河東軍不過隻有二萬。白波天軍數量遠超于河東軍,即使加上張揚那群老狗的兵馬,他們能聚集的兵力不會超過六萬。而我們兵多糧足,又是據城而守!如此,你們又何懼之有?如今文不凡尚未領軍攻來,你們就已經一副敗象。那還打什麼?不如鄙人将上黨、太原、雁門、定襄四郡雙手奉上便可!”

  郭大這一喝,頓時喝得一衆将領不覺地低下了頭。而坐在左席首位的,是一看似憨厚,但不時眼中卻會露出yīn寒之光的大漢。此大漢正是當初邀郭大入主上黨的那位黃巾渠帥,劉辟。廣宗之戰結束後,劉辟就領着殘兵落腳在上黨一帶的山頭,而當時黃巾教主張角雖死,但天下仍有數以萬計的黃巾信徒,上黨也不例外,劉辟暗中打着黃巾渠帥的旗号,不斷地收編上黨的黃巾信徒,後來聽說在白波谷,他的昔rì同袍郭大勢大,便邀他入主上黨,共舉大業。雖然若按以往在黃巾軍的官職來說,作為渠帥的劉辟要遠高于郭大。但黃巾軍已随着張角的死,而瓦解了。劉辟亦是識時務之人,不敢與郭大争奪大位,如今在白波軍内乃是二把手。

  “天師息怒。文不凡與我等血仇似海,大賢良師就是死在此人之手。我等與他對敵,唯有死戰到底一舉,又怎有不戰而降的道理。隻要天師下令,我自願領軍作為先鋒,與文不凡決一死戰!”

  劉辟走到大殿zhōngyāng,重重地啪拳拱手,便是要請戰。而劉辟這一舉,立馬激起不少人的鬥志,韓曤、楊奉等人亦紛紛出來請戰。郭大聽此,臉sè好了些許,忽然發覺在右席上的于夫羅竟在冷笑連連,不由皺着眉頭道。

  “于将軍,大敵當前,你不發言語也就罷了,為何卻還頻頻發笑!?”

  于夫羅撇了撇嘴,傲然頂着頭顱,走前一步,語氣中還帶有輕蔑之意。

  “郭天師,我匈奴之所以出兵相助,是因看重郭天師智勇過人,白波天軍将廣兵多,白波天軍有承大運之勢。而今rì,于夫羅算是見識了。區區一個文不凡,竟讓整個白波軍驚慌失措,實乃令人失望至極。”

  “放肆!!于夫羅你若敢對白波天軍再有一句不敬,老子立刻就把你的狗頭給擰下來!”

  韓曤一聽,當場氣得怒放沖冠。同時在一旁的楊奉亦冷聲道。

  “于夫羅你休要大放厥詞,你未曾和文不凡交手過,又怎知此人恐怖!此人最善奇謀,麾下猛将如雲,自其領軍起,少有敗績。如若你于夫羅與他對敵,隻怕也不見得有何光亮的戰績。”

  于夫羅仍舊挂着冷笑,睨視着韓曤和楊奉二人。

  “他少有敗績,是因為他從未遇到過我于夫羅。”

  “呵呵,于将軍果然好氣概。如此不知你可敢領軍最為先鋒,給文不凡來個迎頭痛擊?”

  劉辟眼中刹地閃過一絲冷光,然後向于夫羅笑道。

  “有何不敢?不但如此,我還願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擊退文不凡,我願獻上項上頭顱!”

  “于将軍,你可知軍中無戲言!”

  “你們漢人不是常說,君子一言九鼎!此話的道理,我們匈奴人亦是明白!”

  “好,如此。不知郭天師意下如何?”

  劉辟默默地向郭大投去一個眼sè,郭大心領神會,當下便是點頭應同。他巴不得讓這于夫羅先去消耗文翰的兵力,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和于夫羅這些匈奴異族人,不存在任何感情,存在的唯有相互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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