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望可就把顔良當場吓了一驚,隻見五根箭矢從夏侯淵的弓弦中暴飛而出,速度快如迅雷,五根箭矢排成一字橫陣,飙飛而沖。顔良連忙收住刀式,樂進因此逃開。
咻咻咻咻咻!!!
電光火石之間,五根箭矢倏然而至,顔良力舞大刀,連劈連砍,将五根箭矢盡破于刀下。就在此時,顔良背後生風,原來于禁正擡槍搠來,若是顔良不作反應,定會被于禁一槍刺個透心涼。
“哈哈哈哈!!!曹軍無将,唯有蹩腳yīn險之輩,隻知偷襲耍jiān!!”
此等危勢,顔良竟然張口大笑,就在于禁長槍将要點中顔良後背時,顔良驅身一避,險險避開。于禁見一招未得,心中愕然,又俱顔良之用,拍馬而過,不敢回戰,yù要沖回陣中。顔良在後笑罵,于禁顧不得回罵,隻管逃脫。夏侯淵見勢,又是連連發箭,顔良一邊要抵擋夏侯淵的箭矢,一邊又要追于禁、樂進,哪能顧忌,最後于禁、樂進皆是逃回了陣中。
/而曹cāo見顔良力戰二将,仍舊留有餘力,此等勇不可擋悍勇之将,曹cāo不敢小觑,唯恐夏侯淵有失,便令兵士吹起号角,傳令夏侯淵回陣。
夏侯淵眯眼看了顔良一陣,顔良yù要追殺,夏侯淵邊逃便是留意顔良,待顔良快要追近時,早有準備的夏侯淵,拉弓就shè。一箭猝然shè出,直飛向顔良眉心,顔良膽大,大喝一聲,一手刹地一抓,竟把這箭矢抓住。
夏侯淵看得驚愕不已,不過他這一箭阻住顔良的沖勢,待顔良再次想去追時,夏侯淵早已逃回了曹陣之内。
“哈哈哈哈!!素聞曹軍勇将無數,我今rì一見,不過都是些yīn險無能之輩,誰還敢與我一戰!”
顔良立槍于地,猖狂大笑。曹cāo面目黑沉,環顧四周,諸将皆栗然有畏。
“可惜惡來、仲康未曾趕來,否則有一人在此,必教這匹夫屍首分離!!!
曹cāo大恨而吼,随即令各隊兵士收軍歸寨,顔良無謀,也不知派兵追去掩殺,喝陣幾次無果,見曹cāo收軍,随即亦是引軍退去。
曹cāo見顔良悍勇,麾下諸将除夏侯淵外,無人能與之争鋒。而夏侯淵善之長攻,正是被顔良武藝所克,曹cāo不敢輕派。曹cāo無計可施,心中憂悶,立于在寨前愁眉苦思。程昱剛從某帳篷走出,正好看到曹cāo愁緒,略微思索,便知曹cāo憂煩何事。
“袁将顔良,勇不可擋,主公愛将惡來、仲康二人皆不在身邊,主公定以此為憂。不過主公無需過慮,某舉一人可敵顔良。”
依曹cāo先前布局,典韋、許褚皆有緊要之事,一時未能脫身。曹cāo正想要不要将這二人者,先是調來戰場,此時忽然背後傳來一陣朗朗浩音。曹cāo轉頭一看,正是程昱,程昱在曹cāo麾下,其戰略雖不及郭嘉、賈诩,文政亦不及荀彧,但并不代表曹cāo并不重視于他。程昱少有發言,但言出必能為曹cāo解憂排難。曹cāo哈哈一笑,愁緒頓去,便向程昱問道是誰。
程昱凝了凝神,說出一個令曹cāo神sè怪異的名字。
“若派潘無雙出戰,必定馬到功成。”
曹cāo沉吟不答,其實心中唯恐潘鳳立功便去。程昱似乎看透曹cāo的心思,随即又道。
“聽聞兵士之言,劉備逃遁後,往青州而去。我想其必是去投袁紹。今若使潘無雙破袁紹之兵,殺其心腹愛将,袁紹心兇狹窄,必疑劉備而殺之矣。劉備既死,潘無雙無處可歸,主公再好言安撫,赢得其心,必能得其忠誠!”
程昱此計可謂毒辣,借刀殺人的同時,又能得到潘鳳的來投。此可當為一石二鳥之計!
“哈哈,妙妙妙!就依仲德之計,我這就立刻遣人去将潘無雙喚來!”
曹cāo大喜過望,遂差人趕去洛陽請潘鳳過來。潘鳳即入辭甘、糜二嫂。二嫂聽到流言不少,知劉備很可能藏身于袁紹處,便是叮囑潘鳳趁此打探。潘鳳領諾而出,提一百八十斤開山巨斧,上一匹黑sè千裡寶馬,引從者數人,直至白馬來見曹cāo。
數rì後,潘鳳趕至,曹cāo于十裡外領幾将相迎,潘鳳尚未下馬,曹cāo便是言道。
“顔良威猛,勇不可當,我麾下大将尚且難敵,特請無雙來此商議!”
潘鳳一拉馬匹,笃定平穩,虎目爍爍發光,甕聲而道。
“容某觀之。”
曹cāo暗暗贊歎潘鳳這從容不迫之大将風範,即引其歸寨,置酒相待。酒過數杯,潘鳳正yù察看,忽有曹軍斥候來報,顔良搦戰。曹cāo引潘鳳上土山觀看。曹cāo與潘鳳坐,諸将環立。曹cāo指山下顔良排的陣勢,軍威浩蕩,兵士昂然,刀槍兵器爍爍駭人,乃謂之潘鳳歎道。
“河北人馬,如此雄壯!”
潘鳳一眼掃過,靜坐而道。
“以潘某觀之,如土雞瓦犬耳!”
潘鳳此言可謂嚣張猖狂,曹cāo身後曹将皆略有怒sè,忿其倨傲無人,口出狂言。曹cāo卻是哈哈一笑,又指袁軍陣内一奪眼大将。
“麾蓋之下,繡袍金甲,持刀立馬者,乃顔良也。”
潘鳳神sè一凝,舉目一望,又隻是看了顔良一眼,便回複曹cāo道。
“潘某觀顔良,如插标賣首耳!”
這次就連曹cāo,都覺得潘鳳狂妄過頭,這顔良以一己之力,使得他麾下十幾将士,皆不得不避其鋒芒。而顔良卻在潘鳳不過插标賣首,這豈不是倒過來在罵曹cāo麾下将士無能!
“哎!無雙此言有過,此人未可輕視!”
潘鳳似乎聽出了曹cāo的不滿,當即起身,拱手而道。
“潘某雖不才,願去萬軍中取其首級,來獻丞相。”
“哼!軍中無戲言!潘無雙若你不能,又是如何?!”
一曹将冷哼一聲,指着潘鳳喝問!
“還予我項上首級,可否!!!”
潘鳳忽暴雷音,吓得那曹将幾乎跌倒,其餘将士皆是驚愕,一時不敢發言。曹cāo亦被潘鳳威勢所震,剛回過神來時,潘鳳已奮然上馬,倒提一百八十斤開山巨斧,沖下山去。
曹cāo望着潘鳳馬匹揚起的一陣風塵,心頭忽然激蕩不已,一雙發亮細眼連忙鎖住潘鳳,緊緊看去。
潘鳳縱馬下山,虎目圓睜,濃眉直豎,直沖彼陣。一隊袁軍見潘鳳沖來,急忙來擋,隻見潘鳳驟地提起開山巨斧,奮力一劈,如同巨石轟落,數十袁兵立即暴飛而去。潘鳳策馬而過,又迎一隊袁兵,潘鳳将暴力淋漓呈現,那龐大巨斧,在其手中舞得迅猛無影,每每劈落,皆能在袁軍的隊形内,轟破一個巨大的缺口。那狂暴幹脆的力量,吓得袁軍兵士,心寒不已。
潘鳳越殺越開,駭然沖散一隊又一隊袁軍隊伍,袁軍如波開浪裂,潘鳳徑奔顔良。
顔良正在麾蓋下,見潘鳳沖來,方yù問時,潘鳳開山巨斧已是轟然砍至,顔良措手不及,急忙擡刀去擋。轟的一聲暴響,如同一道雷霆炸開。顔良臉sè劇變,虎口迸裂,兵器幾乎脫手,心中驚恐腹诽。
“曹軍哪來一個如此神勇悍将!”
顔良正思慮間,潘鳳又起一斧,九牛二虎之力盡用,顔良哪還顧得虎口傷勢,急忙擡刀又擋。潘鳳神力無雙,巨斧附壓的力量,竟生生逼暴顔良拿刀手掌的二根手指。十指連心,顔良痛得失聲慘叫。
就在此時,顔良駭然發現,潘鳳渾身正迅疾聚集五彩華光,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赫然從其身體散開。顔良頓時吓得臉容蒼白,這潘鳳竟然yù要在這第三斧施出相勢殺招!
顔良倉促聚勢,相勢之内,黑sè狂風往顔良槍頭集聚,一條呲牙咧嘴的獨角蛟蛇轟然而出,與此同時五彩華光盛而極緻,一頭五彩鳳凰于潘鳳大斧中沖天而飛。
潘鳳劈落,五彩鳳凰渾身彩炎騰騰,往着顔良的身軀倏然飛去。顔良壓住懼意,一槍破天刺出,獨角蛟蛇大張蛇嘴,咬向五彩鳳凰。五彩鳳凰發出一聲清脆的鳳鳴,五彩火焰刹地高漲,對着獨角蛟蛇的舌頭,鳳嘴驟地一啄。獨角蛟蛇慘叫一聲,霎時間,蛇身被彩炎覆蓋,劇烈地翻騰起來,随即幻滅。
而在現實之中,隻見顔良的槍支詭異地龜裂爆開,化作無數碎片,潘鳳大斧轟劈而落,直劈中顔良身軀,将其駭然破開兩半!顔良身軀一分為二,忽地墜地,一道道血流洪cháo四處噴shè。潘鳳淋着血雨,渾身血紅妖豔,看得周邊袁兵一陣頭皮發麻,不禁連退。
潘鳳随後下馬割了顔良頭顱,因為顔良身軀已被潘鳳破開,頭顱為之兩半,潘鳳将一半拴于馬項左側,一半拴于馬項右側,飛身上馬,提斧出陣,潘鳳渾身布血,如同一血獄修羅,袁兵皆不敢戰,紛紛逃開。潘鳳左突右沖,凡見袁兵擋住,便揮斧破開,轟散袁軍無數,如入無人之境。
幾個袁将yù要為其軍中大将顔良報仇,yù要圍殺潘鳳,潘鳳馬不停蹄,沖飛而過,過時迅疾連續揮砍三斧,斧影飙飛,潘鳳馬過的瞬間,三個袁将的身軀或是斜裂而斷,或是分半而開,死相極為恐怖駭人!
袁軍兵将大驚,不戰自亂。潘鳳單憑一人之力,先于萬軍之内殺敵軍大将顔良,又搗亂大軍陣勢,可謂是威風八面,震懾鬼神!
曹cāo在山上看得眼切,當下急忙令麾下諸将,領軍乘勢攻擊,一隊隊曹軍蜂擁沖出,如同虎狼沖入羊群,殺得袁軍潰敗而散,兵敗如山倒。曹軍一連追擊,勢如破竹,攻無不克,袁軍死者不可勝數,曹軍各将得之袁軍馬匹器械,足有數萬不止。潘鳳殺過袁陣,縱馬上山,将顔良兩半頭顱,獻于曹cāo面前。
曹cāo望着顔良的兩半頭顱,不覺咽了一口唾沫,驚呼道。
“無雙三斧力斬顔良,可謂之天下無雙!”
“潘某何足道哉!我家三弟張翼德,可于百萬軍中取上将之頭,如探囊取物耳。”
潘鳳面sè淡然,又是說出讓曹cāo心驚肉跳一言,曹cāo心頭動蕩不止,回顧左右暗暗叮囑。
“今後若如遇張翼德,不可輕敵。”
曹cāo唯恐将士不記,更令其紛紛寫于衣袍襟底以記之。顔良被斬,其下兵士傷亡無數,曹軍連追數rì,又是殺死數萬殘軍。曹cāo不想追敵深入,令追兵趕回後,重新整軍備戰,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