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陽丞相府,曹cāo聚麾下文武于一堂,曹cāo坐于高堂之上,氣勢威嚴,在他作案前有一打開的木匣,木匣之内,有一個頭顱♀頭顱,似乎令曹cāo麾下一衆文武激起一陣驚駭,因為這頭顱的主人,正是無雙将王,呂奉先。
“哼ˉ上好大的威風,呂奉先雖是作惡多端,但他後來救帝義舉足可免去其舊rì之過。沒想到,聖上竟然在我眼皮底下,頒下聖旨令文不凡誅殺呂布。
呂布,可是我朝撫軍大将軍!豈是說殺就殺!”
曹cāo一拍桌案,聲若巨雷,殿下文武皆不敢言。曹cāo大大地歎了一口火氣,将目光轉到郭嘉身上。郭嘉與曹cāo默契甚高,連忙推身走出進言道。
“主公,呂布伏誅。雍州牧之位,就不能許予此人頭上”下雍州勢力,四方除一,隻剩下文冠軍、馬征西、翰鎮西三方,誰若能得雍州牧之位,便能秉承大義之節,壓制其餘二方勢力。”
“奉孝所言有理。你認為,這雍--州牧我該封予何人?”
“文不凡此人雖曆有忠義之名,但其卻一直暗蓄實力,且麾下文武皆是賢才猛士,再有jīng兵十萬。如今他已有并州、河東之地,若再得雍州,隻怕此人将會勢不可擋。反之,馬騰、韓遂兩人雖有猛将jīng兵,但其威脅xìng遠低于文不凡。而這兩人之中,嘉認為馬騰此人有勇無謀,更易控制。
隻不過主公,馬騰此人曆來對漢室忠心耿耿,假以時rì,主公權勢積深,聖上未免不會對主公生出忌憚。到時若是聖上與馬騰…”
郭嘉話言并無說盡,但言下之意,以曹cāo的智慧又怎會不知。曹cāo凝着神sè,扶着下颚胡須颔首道。
“嗯。此人乃是一把雙刃劍。不過,當下局勢,他是最适合擔當此位。此事,就此決定。”
曹cāo抉擇曆來果斷,當下便拿定主意。随後曹cāo又與各文武商議朝中之事,議罷各數退去,唯有郭嘉一人留下。
曹cāo默默地望着呂布的斷頭,眼中盡是惋惜,對于呂布之武,曹cāo敬重無比。但也僅僅隻是敬重,這個男人雖有戰遍天下無敵手的武藝,但其生xìng桀骜,肆意妄為,無視忠義。即使,呂布要投于曹cāo,曹cāo也會斷然拒絕。
“诶…可惜,可惜。”
曹cāo歎了一口氣,随即又連連搖頭。
“主公,呂布一死。制文不凡的阻力大大有減,而馬壽成和韓文約這兩人雖是結義兄弟,但卻表裡不一,若此人不知聯手對抗≥使主公以漢室之名給予其名義正位,恐怕也難擋文不凡之鋒頭。”
呂布和文翰兩人曆來有着深仇大恨,水火不容。原本曹cāo想着,讓呂布領雍州牧之位,呂布有陳公台相輔,雖然其兵力在與李催大戰中損耗極多,但遲早都能東山再起。到時呂布必然與文翰在雍州争得血流成河,再加之有馬騰、韓遂這兩頭西涼猛虎在虎視眈眈,文翰縱有天大的能耐,也需一段極長的時間,才可能奪得雍州。
而到那時,曹cāo早已蓄有奪天下之大勢,以絕對的實力逼迫文翰歸附,若是不歸,那時的曹cāo也不怕與文翰開戰,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戰勝文翰。
曹cāo計劃雖好,不過卻未料到,漢獻帝一道聖旨,将他的計劃給打亂了。
曹cāo一直将文翰視為對手,對其忌憚甚至超過袁紹,因為文翰為人謹慎,素有韬略奇謀,且又能聽取麾下謀臣進谏,對其武将更是深信不疑給予重權。再加之他在轄下之地,大力推行屯田之策和發展商業,令其轄地之地盛産糧食,商業發達,天下各州郡百姓都往之轄下之地搬遷。
有糧有财有人,這樣一來,文翰就能無窮無盡地征集兵馬,若在任其勢力發展下去,隻怕不出十年,他便蓄得奪天下之大勢。
“哈哈÷已至此,奉孝亦再做顧慮。若文不凡真能提前奪得雍州,此未免不是天命所為,此人曆來都有些氣運,否則他早已死于非命。我等不可隻将目光集中在他人身上,而忘了自方的發展。聽聞袁本初已平幽州,他坐擁冀、青、幽三州之地,兵甲近有五十萬之巨,此時他正在穩固勢力,休養整兵,同時又大力征集新兵,看來到了明年他又可在三州之地中,再得十萬新兵。以袁本初的脾xìng,他定會先選擇與我決戰後,再攻文不凡的勢力。所以,在這場絕世大戰莅臨之前,我等要先将眼下後患解決。”
曹cāo果然有枭雄氣概,在此等時候,仍是笑意盈盈,完全不見絲毫緊張。至于郭嘉實在沒曹cāo這等氣概,可知曹cāo口中所言之戰,将會有近百萬兵士在這次戰鬥中厮殺,百萬兵士啊,這等數量龐大的絕世大戰,這天下不知多少年未曾出現過,而每次天下一旦有近百萬的兵士交鋒,那場絕世大戰的結果,必然影響天下未來的走勢!勝者一方,大多都會成為未來的天下之主!
郭嘉臉sè不覺凝重,眼中亦無以往那桀骜不馴的浪子之sè,沉聲疑問道。
“主公所言之後患可是淮南袁公路,還有徐州的劉玄德?”
“袁公路,雄踞江南,借其背後汝南袁氏的家勢,聚甲兵二十餘萬,就連昔rì的江東猛虎孫堅以被其逼得歸附自保。而袁公路與袁本初出自一家,兩人雖是心裡不和,但畢竟血脈至親,若我要與袁本初決戰,此兩人大多會同仇敵忾,一同夾擊于我。
至于徐州那邊,聽聞陶謙死後,徐州大權盡落于劉備之手,劉備屯兵徐州,自領州事。此人非是池中之物,若不将其拔除,遲早必成心腹大患。而且徐州位居南方,若我與袁本初在北方激戰時,此人忽然在後院放火,後方不保,到時我等大軍必亂,同時我軍又遭袁本初洪cháo大軍狂攻,我軍必敗無疑!”
曹cāo細眼帶光,透透分析,言中雖說得險峻,但臉上卻無絲毫懼意。
“主公所言甚是。要與袁本初開戰,此兩人勢力必定要根除,否則必成大鍋!”
郭嘉凝了凝神,發言一句後,便是沉吟下來。曹cāo知郭嘉定是在想計,嘴角微微一翹,也無匆促,靜靜等候。
一陣後,郭嘉充滿睿智的眼眸一閃,嘴角笑起。曹cāo一見就知郭嘉計策奪出,笑言道。
“哈哈,奉先有何妙計可圖之,快快與我說來。”
“嘉有一計,為二虎相争之計。今劉備雖領徐州,未得诏命。主公可奏請诏命實授劉備為徐州牧,再予密一封教殺袁術‖時,主公暗令人往袁術處通問,報說劉備上密表,言他袁公路罔顧朝綱,yù要自立。袁氏聞之,必怒攻劉備。如此,兩虎相争必然兩敗俱傷,再者主公暗中蓄積兵馬,看時機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剿滅兩虎,平定南方之地。如此,便可應付未來與袁本初的絕世大戰。”
“哈哈哈,妙,妙,妙!奉孝真乃鬼才也!”
曹cāo聽罷大喜,朗然大笑‖時眼中毫不掩飾對郭嘉敬愛之意,口中更是盛贊郭嘉為鬼才。
“主公謬贊,嘉怎敢擔當此等美名。”
“嗯!好你個郭奉孝,在我面前還要故作虛僞之态,放肆!”
曹cāo眼睛一瞪,故作怒相,郭嘉放dang一笑,拱手道。
“主公息怒,嘉知罪。”
“哈哈哈哈哈哈。”
曹cāo又是大笑,一手拍在郭嘉肩上,此時這兩人不像主仆,更像一個知心好友。而在不知不覺中,郭嘉在曹cāo心目中的地位,已超于荀彧、賈诩這兩人,隐隐将其視之為麾下第一謀臣的态勢。
這其中,從曹cāo盛贊郭嘉為‘鬼才’之名就足可看出,這等稱贊就連荀彧和賈诩都未有得過。
鬼才郭嘉,再施大計,助曹cāo鏟除南方兩頭大患猛虎。曹cāo依計行事,先發人往袁術處,次假天子诏,發人往徐州。
計策正行,曹cāo傳令各部将領,cāo練軍士,整兵備戰。曹cāo麾下将士見此,皆知不久大軍将會再有大戰,曹cāo勢力越發宏大,其下将士心中明亮,皆是對未來有無限美好期待。而試問誰人有不想做那名流千古開國名将,皆是摩拳擦掌,興緻昂然cāo練兵士,個個皆想要在大戰之時,多立重大戰功。
曹cāo見将士個個如此,心中欣慰,将士不懼戰事,皆有立功之心,如此他何愁大業不成。而就在此時,忽曹cāo又聞兵士來報,言在洛陽城北門外,有一隊兵馬用白布裹一屍體,擺一斷頭在屍體之上,再作繡旗于旁,驚動不少城中百姓。
曹cāo聽罷眉頭一皺,洛陽可是皇都,光天化rì之下,竟有人如此放肆,擺屍作鬧,其中定有yīn謀。曹cāo眯了眯眼,與郭嘉相視一眼後,連忙乘馬車趕往洛陽北邊城門。
在洛陽北城門,一身穿點花綴紋儒服,頭戴爵弁的儒生,立于一用白布遮蓋的屍體之前,白布中間擺着一顆斷頭‖體旁側,豎着一杆繡旗,繡旗大寫四字,惡賊李稚然。在儒生背後,有一隊數十人的甲士守候,為首将者,身穿白袍銀凱,劍目凝光,英姿飒爽,風度翩翩。
在儒生前方,有一将士領着數百個兵士yù要驅趕,但見那白袍将領一手握劍,連邁三步,步步走出,氣概宏巍,如踏在人心,其銳利迫人的氣勢逼得那将士和其兵士皆暫不敢動。
而在城門邊四周,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來看熱鬧地百姓,自從曹cāo遷都回到洛陽後,原本因董卓之亂,逃出避難的許多豪門商賈,皆紛紛遷回洛陽♀些人手中把握重金,他們回到洛陽後,在荀彧的遊說下,紛紛出重金建造集市、商鋪、酒家,洛陽本是dìdū,底蘊尤深,很快洛陽再次恢複繁華,如此洛陽城内的人口亦逐漸得以恢複。
那儒生見來觀看的百姓越來越多,凝了凝神後,臉sè一正,手指旁側之屍,渾身散發大義聚聲而喝。
“惡賊李稚然,作惡滔天,目無社稷,搗亂社宇!所幸蒼天有眼,天佑漢室,惡賊終被文冠軍所誅!
承天所佑,惡賊已死。今擺屍于此,先謝蒼天,再拜漢威,揚國之義士之忠義,震懾天下之jiān雄!
我等雖身微言輕,但幸有冠軍侯領,立于此地,宣宏願之大,此命生為漢人,死為漢鬼。一生為國效力,誅除jiān佞!惡賊李稚然之果,便為之我等決心!請天下好漢為之見證!”
儒生言語間,先立而後跪,跪而後拜,其忠義氣結,震撼一方。那些原本想阻的兵士,見之無不為之感動‖時在百姓的人cháo中,亦紛紛爆出驚呼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