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根據地,化為一片火海,槍聲又根據地,往外移動。
寂靜的雪原,被槍聲打破了。
日軍在追擊,劉耕年帶着殘存的人,邊打邊撤!
李湘江也認命了,不認命也不行啊,畢竟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小鬼子咬的真緊!”劉耕年看着身後不遠的黑影,時不時亮起的火光,不由低罵一聲。
“我們還有多少人?”身旁的李湘江靠着樹問他。
“大概有200多吧!”劉耕年粗略估計。
他帶出來的有兩百出頭,這路上被鬼子打死了一些,應該還沒跌破兩百吧。
李湘江想了想問:“你有什麼計劃沒?往哪車撤?”
“不知道,總之先擺脫了他們再說!”劉耕年搖了搖頭說道。
隻是想要擺脫身後的日軍追兵,哪有那麼容易啊!
積雪上,都是他們留下的腳印,日軍隻要順着腳印追,他們就絕對逃不了。
“司令,我帶人留下阻擊,你先撤離!”劉耕年再度站了出來。
“不行,要走都一起走!”李湘江斷然拒絕了這種無疑是送死的提議。
“司令,要不我們這些傷兵留下來吧,我們現在根本沒法跑,帶上也都是累贅,不如留下來掩護司令你們離開!”忽然,一名傷兵開口說道。
“好!我同意!”李湘江還沒說話,劉耕年提前開口說道,直接就答應下來。
“老牛,你……”李湘江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劉耕年。
然而劉耕年根本不在意,讓兩警衛将司令拉走,這裡他來安排,他來當這個黑臉。
雖然他也舍不得,但是這個時候也隻能舍棄了!
丢下了一批彈藥,一些傷兵,其他人繼續撤離,加快了步伐,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聽着身後傳來雜亂的槍聲還有爆炸聲,李湘江心裡在滴血,但那又能怎樣呢?他隻能繼續埋頭随着衆人的掩護撤退。
至于撤退的方向,想到這裡,他的目光看向西邊。
那裡是小王莊所在,他可不能将其引到那。
這日軍的數量有着幾百号人,這樣貿然引過去,對于小王莊而言也是一場災難。
美子也還在小王莊,所以不能往小王莊而去,那麼久隻能往山裡逃了。
“走進山!”李湘江用堅決的語氣說道。
劉耕年聽到這話,頓時一驚,這個時候,這種天氣,進山無異于是在自找死路。
“對,進山,想當年雪山都走過,這點雪算什麼。”李湘江咬着牙說道。
雪山他确實走過,但是有多少人留在那皚皚白雪裡,他也不會忘記,但是他也不能将危險帶給别人。
李湘江他們被迫往山裡轉移,日軍在突破了傷兵阻擊之後,追着腳印繼續追尋李湘江他們。
而在這時,兩個相互攙扶的戰士,則一瘸一跛的在雪地裡前行,血滴在雪白的雪上,猶如那一朵朵殷紅的梅花。
“小鬼子沒有追來!”一人喘着氣說道。
“不管有沒有追來,快,快點去小王莊,不用管我了。”另一人他的身上已經都被血給染了一身,氣息也越來越弱了,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行,我怎麼能丢下你?”
“不用管我,要是帶上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司令他們可是還在被小鬼子追着呢。”
聽着這話,攙扶的人死死的咬着嘴唇,心裡在做着掙紮。
一方面他不想放棄戰友,一旦丢下他,這雪地裡,絕對無法存活。
但是他又要急着去找救兵,耽誤了時間就是将司令陷入危險之地。
“我……你在這裡等着我,我會很快就會回來的!”現在也隻能如此了,必須做出選擇。
他将重傷的同伴放在一顆背風的大石頭後面,将身上唯一的一件棉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自己隻穿着單薄的衣服,冒着風雪,向着向着小王莊繼續前進。
“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一邊念着,一邊頂着刺骨的寒風,這單薄的衣服,根本抵擋不住這寒風的侵襲。
身上很快就被凍的快沒知覺了,但是他還是一覺深一腳錢的趕路,腳都被凍裂了,血滲過布鞋,在雪地裡留下一個個紅色的腳印。
……
風吹着窗戶嘩嘩做響。
晚上睡得很早的常佑,被這噪聲吵醒。
嗯,他本來也快要醒了。
縮在被窩裡,聽着外面風吹的聲音,萬籁寂靜,感覺整個人内心都安靜下來了。
就在他聽着聲音,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雜亂,讓他睡意全無。
“怎麼了?”他不由的伸出頭,想看看窗外,但起身帶出一絲縫隙,讓冷氣鑽進被子裡,冷的他一抖,又縮回被子裡,死死的捂着,就留個頭在外面。
“發生啥了?咋回事啊?”常佑躲在被窩裡,扯着嗓子喊道。
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人推門進來了,寒風也随之一起刮了進來,凍的常佑縮了縮腦袋。
“隊長,大事不好!”進來的是小六子,直接喊道。
“什麼大事?你先把門關上再說。”常佑嚎道。
小六子想起來,自家隊長還在養傷呢,連忙又吧門關上了。
“什麼大事,說。”
“李司令的根據地被小鬼子偷襲了!”
“什麼?!”常佑頓時驚坐起。“什麼時候的事,誰傳來的消息?”
“就剛剛,是李司令的兵來傳的消息。”小六子說道。
“在哪?走,去問問。”常佑也顧不得外面冷了,直接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接過小六子遞來的大衣穿在身上,就去看看那個跑來傳遞消息的士兵。
一出門,撲面而來的就是鵝毛大雪,冒着雪,在小六子帶領下去了那個戰士那裡。
此時,丁俊旺葛中他們都在這裡。
“隊長!”看見常佑,衆人喊了一聲。
常佑上前,就看見躺在床上的那名戰士,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一來就說李司令他們遭到小鬼子偷襲,還說要救誰,但是沒說清楚就昏過去了。”丁俊旺給他解釋道。
常佑想了一下,便問道:“你覺得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覺得是真的。”丁俊旺說着,上前一步,掀開了被子。
隻見被子下面的人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通體通紅,腳上穿着一隻破破爛爛的鞋子,腳趾都露出來了,關鍵是這鞋子都成了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