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
“咦,怎麼不見陸千戶?”
“哦,陸千戶領了公差去了京師,所以隻有代表錦衣衛前來道賀了。”
“那這位是……”
王賀見李大人指着小青,咳嗽一聲說道,“這位是錢塘縣百戶許仙,許大人。”
那李大人聞言笑容滿面的對着小青拱拱手,“原來這位就是陛下欽賜飛魚服封百戶的許仙許百戶,久仰久仰。”
許仙剛想提醒小青回禮,卻見小青非常标準的對着李大人拱拱手,然後用男聲說道,“大人過獎了,在下不過一個小小百戶,承蒙陛下恩賜而已。”
李大人聞言笑了一下,就和王賀告了别,先行向前走。
小青見李大人已然走遠,回頭對着許仙得意的哼了一聲。
許仙無奈的搖頭,這個古靈精怪的小青……
正堂裡面幾乎差不多都要坐滿了,王賀和許仙好像還算來的晚的。
在仆役的帶領下王賀和許仙竟然坐在了右下第一位的地方。
小青和王賀坐下來,白素貞也坐到了王賀身邊,許仙和水牛一左一右站在兩旁。
四處看看,以王賀和自己的官位,能坐在這裡,恐怕就是借了錦衣衛的名。
許仙微微向前躬身,“難不成你是應天府最大的錦衣衛了?”
王賀拿起酒杯,用袖子掩住嘴巴,輕聲說道,“錦衣衛是天子親軍,身份特殊,鎮撫和佥事不方便來。”
許仙退後一步,明白了王賀的意思,卓天豪再有錢也不過是商人,這個年頭商人的地位很低,縱使是和錦衣衛關系再好也不能擺在明面上,王賀一個千戶來,已經算是可以了。
正堂裡面很喧鬧,所有人都在寒暄,吃着眼前的瓜果和小食,靜靜等待及笄之禮的正式開始。
王賀抿了一口酒,忽然劇烈的咳嗽兩聲,對着身後的許仙說道,“大人我哮喘有點犯了,還不快去給我調杯蜂蜜水來?!一點都沒有眼力價!”
許仙愣了一下,王賀有哮喘自己怎麼不知道,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給自己一個借口在卓府亂逛。
連忙低下身子,“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哎,王千戶,這點小事,讓卓府的仆役去辦就好了。”果然旁邊有眼尖的客人出口說道。
“不行。”王賀搖搖手,“我這哮喘是老毛病了,需要老家的偏方才能止了,今天是卓小姐的及笄之禮,整個卓府都忙的團團轉,還是不要麻煩他們了,”說完側過頭,“還不快去!”
許仙和水牛連連應聲,邁步就出了門。
許仙擦擦額頭的汗水,有點緊張,有點興奮,這簡直就是遊戲裡才能出現的情況嘛,化妝潛入,刺激啊……
許仙和水牛不知道這卓府的構造,也隻能亂逛,反正自己二人隻是個仆人,今天又是卓府大喜的日子,沖撞了什麼應該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拐了半天許仙就停住了腳步,這也太大了。
“水牛,咱們就這麼瞎找,明天早上也找不到卓府大小姐在哪裡,怎麼給小青安排一場完美的偶遇?”
水牛也覺得許仙說的有道理,卻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坐小橋,橋下是滿池的蓮花,小橋的另一邊,是一坐構造雅緻的二層小樓。
但是這小樓附近卻沒有一個仆人,而且像是很久沒有人打掃的樣子。
就連那蓮池雖然開遍蓮花卻也顯得破破爛爛。
拽了下許仙,讓他看過去,許仙就皺了眉頭,“怎麼了?那不可能住人,别看那樓構造挺好,但是你看上面的窗戶,再看外面的灰,恐怕早就荒了,還是去找卓府大小姐要緊。”
許仙剛要向另一邊走去,卻被水牛大力的拉過來,“許仙,你想啊,卓天豪那麼有錢,這個閣樓既然看起來荒廢了很久,那麼他還留在這裡幹什麼?說不定這裡面有什麼秘密……”
許仙吸了一口氣,看了水牛一眼,“不錯啊,和我在一起,智商有進步啊,果然是近朱者赤。”
水牛打了許仙一下,“真他娘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人。”
“這是事實……”許仙四處看看無人,就帶着水牛踏上了小橋,卻皺了眉頭,低下身子摸了摸橋面。
“怎麼了?”
“這閣樓,這池子都很髒,但是這坐橋,你沒有發現很幹淨嗎?像是常常有人走動一樣。”
“别懷疑了,進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萬一有意外收獲呢?”
二人過了橋,就到了閣樓的小門處,輕輕推開,想象中的灰塵撲面絲毫沒有,卻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氣。
許仙和水牛對視一眼,還是決定偷着進去看看,也許是障眼法呢?
蹑手蹑腳的進去,卻忽然發現兩個小丫鬟坐在一樓的銅鏡前不知道在幹什麼,看見二人的時候,站着的丫鬟就要大叫,卻被手快的水牛捂住了嘴巴。
另外坐着的丫鬟卻愣了一下,看着許仙說道,“是你?!”
許仙見這個丫鬟竟然認識自己,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就是在街道上和那個車夫争吵要一個道歉的小丫鬟,尴尬的笑笑,這世界是不是有點小了。
“要不要幹掉?”水牛死死捂住小丫鬟的嘴巴,滿是殺氣的說道。
許仙還沒有說話,就聽那坐着的丫鬟說道,“我們可以沒有見過你們。”
許仙聞言摸了摸鼻子,示意水牛放開那個小丫鬟,然後對着兩個人拱拱手,“我們跟着我家老爺,來參加卓府大小姐的及笄之禮,不小心迷路了,誤闖這裡,還請姑娘見諒,我們這就走。”
說完就帶着水牛連忙離開,走出去的時候水牛還說,“你怎麼不讓我做掉她們?”
“還說呢?你還嫌麻煩不夠嗎?你這麼說誰還相信咱們兩個是迷路了?任誰都以為咱們有所企圖好不好?”
水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呀,我第一反應就是……”
“算了,算了,我們現在還是回去吧,不能再逛了,反正也找不到。”
“那兩個丫鬟會不會……”
“那就要看咱們的運氣好不好了,走吧。”
閣樓中。
那坐着的丫鬟,看着銅鏡中的自己,伸手在臉上摸索了一下,刺啦一聲竟然撕下了一張臉皮,隻見那銅鏡之中的人兒,竟如蓮花仙子,冰肌玉骨,綽約多姿。
“翠兒,他們剛才說,是來參加大小姐的及笄之禮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