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正統天命

第四六五章

正統天命 聿天 2934 2024-01-31 01:12

  一小時後上正文。。。

  後宅鬥争這種爛事兒,一般隻存在于弱雞的後宅裡面,或者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套路文裡面,基本方式是抓頭發、撓臉、吐口水,除了讓未經世事的小姑涼産生滿足感或者驚奇感之外,沒有任何現實意義。

  然而徐芷柔出身辣麼牛掰,哪裡會和那幫弱雞一樣?

  楊尚荊在外面整饬教育,她在後宅鎮壓四方。

  别管知琴明棋這種楊家的家生子,還是茗煙這種秦淮河上的清倌人,一個兩個都服服帖帖的,還争寵?說話都是彎着腰,恨不得跪下的。

  炸刺兒?你試試!

  陽奉陰違?你試試!

  玩清高?有種你試試!

  魏國公那是什麼檔次的勳貴?大明朝第一梯隊的,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人有人,嫡女下嫁,根本就不用玩什麼手段在後宅争寵,直接碾過去就是了。

  敢讓徐芷柔受一丁點兒委屈,那就是在給徐家的聲威上摸小黑點,徐家為了面子,那必須直接給男方施壓,最好的結局就是直接被打死,最不好的結局,去做粗使丫鬟吧,一天打一次那種。

  人命關天?這玩意在勳貴眼裡就是個屁……

  “少奶奶,前廳的菜上齊了。”知琴彎着腰弓着腿,整個人矮了大半截,腦袋恰好比坐在那練字的徐芷柔矮了那麼一丢丢,聲音裡說不出的恭順,便是在楊尚荊面前也沒這般。

  “尚荊今日中午還不回來麼?”徐芷柔的聲音清清淡淡,聽不出甚麼别樣的情緒來,不過其中的氣勢卻是十足,絲毫不見在楊尚荊眼前的柔弱。

  知琴點點頭,說話就更小心一些了:“回少奶奶的話,剛剛少爺派了人回來,說今日中午在小校場那邊用飯。”

  頓了一下,知琴接着說道:“少爺之前也是這般,早出晚歸,”

  第四三六章

  “金廬寶舍,轉瞬成灰,唯有田者,巍然不動。故凡人有百十金,莫不志在良田。”

  楊尚荊記得當時高中學曆史的時候,講土地兼并的時候有這麼一句話,具體到了每一個字,他有點兒記不住了,但是大概意思他還是知道的。

  如果他說開墾生田的能買田,耕種公田的搞集體經濟,不允許買自己耕種的土地,那麼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跑去開墾生地,畢竟他們“流民”過,嘗過沒有土地的滋味,而對官僚階級,或者說對地主階級的不信任,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

  畢竟要不是地主不斷地搞土地兼并,就他們這些人,至少百分之八十是用不着逃荒的。

  楊尚荊擺了擺手,歎了口氣:“你便是不提醒本官,本官也是知曉的,故此這流民選擇耕種熟田的,是有獎勵的,最起碼,本官要從縣學之中抽調些人手,在這公田上辦一家書塾的。”

  楊尚荊以後想要搞點兒大事兒,肯定不能靠着一幫小農,或者說依賴者男耕女織的小農經濟,現在先在黃岩縣搞個試點什麼的,反正流民也是一無所有,耕種着公田,就當小規模實施集體經濟了。

  在集體經濟下,楊尚荊就能變相地提高這幫小農的組織度,比如裡長責任制,直屬縣衙,然後用教育手段打開這幫流民的思想,等等等等。

  就現在這個生産力水平和科技水平,沒有化肥這種大殺器,搞什麼“交足公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都是自己的”那一套……就不說五百多年之後那啥村到底咋樣了,就看看标準的小農經濟把小農們禍禍成啥樣就行了。

  更何況,這也就是一個縣的公田,試點幾年,楊尚荊還玩得起,也免得以後真有能力了,拍腦袋瓜子直接大面積鋪開,然後徹底失敗了強。

  總而言之,“集中力量辦大事”才是正理啊。

  “若是說書塾……的确是好事。”張叢沉吟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隻是流民本就貧苦,卻不知這束脩,要從何處出?”

  楊尚荊擺了擺手:“既是本官下令官辦的書塾,自然不需流民自掏腰包了,其中先生所需的束脩、錢糧,俱從府庫之中提取便是了。”

  聽了這話,張叢的臉色就有些不一樣了,作為地主階級的一員,他本能地反感給泥腿子教東西,尤其是這種形式下的傳授知識。

  知識壟斷,一直都是地主階級鞏固自身地位的最重要舉措,和生産資料壟斷,可以說是大明地主階級的兩隻鐵拳了,但凡有哪個貧農想要翻身,一記勾拳砸下去肯定能把他砸個半身不遂,畢竟……姿勢就是力量呀。

  看着張叢眼中有些懷疑的神色,楊尚荊略略停頓了一下,就歎息了一聲:“聖人雲,士農工商,四民也,吾等士子自當有教無類啊。”

  這個時候,想要争取地主階級的同意,肯定就要擡出孔老二這位聖人了,當然了,這個“聖人”概念很廣,拿着這玩意稱呼皇帝也是沒問題的,而楊尚荊扔出這一套,也是不想看見什麼封建的師門關系在自己的地盤上、利用自己的政策大規模鋪開。

  開什麼玩笑,“天地君親師”啊,這才是封建三綱五常的核心,導師對學生具有無與倫比的控制力,什麼逼着學生叫“爸爸”,還要“真心實意”、“光明磊落”地喊出來,那都是小兒科中的小兒科,在封建綱常下,就算受不了這種程度的騷擾自己上了吊跳了河,也得不到旁人的一點兒憐憫,反而會被嘲笑“無知”、“不肖”之類的,徹底批倒批臭。

  人身控制黑暗起來,遠超沒有接觸到這玩意的人的想象力的極限,畢竟“卧病求鯉”、“埋兒奉母”這種垃圾思想都能捧成經典的社會意識,你根本沒辦法期待什麼太好的規則。

  再者說了,他楊尚荊隻是“官”不是“君”,從情分上、法理上都在那幫教書先生下面,要是這幫流民的孩子在掌握了姿勢之後,被灌輸了一腦子的封建糟粕,不聽自己的話,他還不是要抓瞎?

  所以說,斷絕了私自交上去的“束脩”,也就能從形式上避免這種師生關系的産生。

  張叢聽了楊尚荊的話之後,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也産生了一點明悟,沉吟了半晌,這才和楊尚荊說道:“若是尚荊兄不嫌貧道才疏學淺,這書塾,便讓貧道管着,如何?”

  楊尚荊眼睛就是一眯,要是說學識嘛,論起對經典的解讀,眼前這位張叢張道長能甩他十八條街出去,畢竟他隻是個西貝貨,而人家是原裝的翰林修撰,說起文筆之類的,别說吊打整個黃岩縣了,就是連着把整個台州府都吊起來打,都沒問題,有這麼一個“辭官歸隐”的翰林修撰講學,對本地、乃至整個台州府的士子都有着偌大的吸引力。

  畢竟……學識是一方面,辭官歸隐這事兒,在傳統的士林意識裡面,還特麼長逼格……

  楊尚荊甚至可以預見,台州府、溫州府、甚至整個浙江的士子,都很有可能過來,到他這個書塾裡面聽講,不管學沒學會、學會了多少,出去隻說聽過張叢的課,那都要挺着兇脯的。

  似乎是看出來了楊尚荊眼中的猶豫,張叢很認真地說道:“貧道隻不過是避世之後,不想一身聖人之學沒落,在那邊講課罷了,具體要講什麼、怎麼講,還要尚荊兄多多提點,畢竟當年選拔庶吉士之時,貧道名次遠落尚荊兄之後,斷然不敢誤人子弟。”

  楊尚荊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條縫,心說這張叢難不成也被穿越了?怎麼特麼一瞬間這麼聰明,好不适應啊……

  不過這書塾本來就是個試點,張叢加進去,就算講課夾帶私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本地人聽他楊尚荊的更多,所以他點了點頭:“那便多謝敏之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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