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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章 金英的再平衡戰略(下)

正統天命 聿天 2259 2024-01-31 01:12

  稍後更新正文,多擔待……

  面對李信的這一通猛如虎的操作,徐琦這個南京兵部尚書也是撓頭不已。

  雖然是個兵部尚書,可是他的升官兒履曆,卻和并不沒有半點兒關系,甚至趕不上涉事的主人公之一戶部侍郎焦弘,最起碼人家備倭浙江的履曆很晃眼睛,他的主要成就,全特麼集中在了外交上。

  對,外交,大明朝強力嘴炮的代言人之一,比起大宋朝那幫挨了鞭子還美滋滋地回來說自己“不畏強權”的鴻胪寺前輩,那真是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不過呢,說到底他是個甯夏人,大明朝甯夏的第一個進士,在朝堂上沒有鄉黨扶持不說,反而很多鄉黨都等着他接濟,給點兒政治資源好升遷,所以他這麼個精通嘴炮的文官兒,本來應該挂個禮部尚書職位,做個清貴的京官兒的,但是耐不住禮部尚書胡濙他資曆老威望足還特麼能續命,他無論是資曆還是根底兒都剛不過,所以隻能憋憋屈屈地滾到南京城做個兵部尚書,加一個“參與機務”的頭銜,也算是外朝對他的一個補償了。

  綜上所述,他是得罪不起焦弘這種戶部侍郎的,先不提焦弘的出身、履曆多牛掰,身後的底子多硬實,單單是北京戶部掌控天下錢糧的屬性,就讓一堆跑部錢進的地方官兒跪着叫爸爸,吏戶禮兵刑工這個排序可是有說道的。

  再加上這位戶部右侍郎這幾年東奔西走的,不是督錢糧就是督軍務,小履曆刷的那叫一個漂亮,估摸着以後北京尚書出了缺兒,第一個要被提幹的就是于謙于廷益,第二個就是這位焦弘。

  所以他帶着消息,一臉無奈地坐在了魏國公徐顯宗的身前:“這個李信啊,确是給你我出了一個難題。”

  豐城侯李賢雖然也挂着守備南京的銜兒,然而這位現在在南京,還是處于一個離線狀态的,因為他現在奉旨南下,和浙江、福建、江西三省交界之處的那幫礦匪、流民玩躲貓貓去了,所以兩個人在一番友好交流之後,徐琦不得不感慨了一聲:“豐城侯……好運道啊。”

  不在南京城,也就相當于躲過了這次江南的政治風波,那位北京的戶部右侍郎哪怕心懷不滿,也不會記恨到他李賢的身上,反倒是在座這兩個人,很有可能要被記在小本本上。

  “昔年老豐城侯曾出鎮南方,聖上着李賢前往鎮壓,應該也是考慮到虎父無犬子的緣由罷。”魏國公徐顯宗微微一笑,相比于徐琦這個兵部尚書,他這個國公底子更厚,所以做起一些事情,也就不用那麼多的顧忌了。

  雖然說定國公徐家剛剛和他們南京魏國公徐家争祖産,差點兒把人腦打出了狗腦,可那也是徐家的内部矛盾,誰要是真恨上了南京的徐家,想要撸掉魏國公的爵位,那就别怪南北兩魏聯起手來教他做人了——攘外必先安内,在宗法制依舊存在的明朝,可是鐵律。

  徐琦臉上雖然平靜,但嘴裡說出來的話總有些若有若無的苦味:“也罷,你我還是要早作打算,寫好奏章,呈送京師,免得被内廷攻讦多謀無斷。”

  鎮守南京、參與機務之類的活兒,聽着隻是在南直隸一地,可是大明朝整個南方的奏疏之類的,基本都要在南京中轉一下,作為南京的掌權人,兩個人必須對此作出回應,以彰顯自己的魄力,也算是代表南京同僚表個态,隻是那樣呈上去,會顯得自己很無能。

  魏國公點點頭,歎了口氣:“也罷,事已至此,便隻能上書附議了,你我各修書一封,一同上奏天曹罷。”

  說這話的時候,兩人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南京南京鎮守太監,這也算是一個另類的政治正确了,畢竟南京鎮守太監雖然和王振有點兒矛盾,但說一千道一萬,他還是個沒卵子的太監,是内廷的鐵杆,在這個當口上,誰也不會和他通個氣兒啥的。

  當然了,要是他主動上門來搞個投效什麼的,還是要另當别論的。

  于是乎,就在第二天,兩封奏疏以南京文武兩大巨頭的名義,以六百裡加急的速度直接踏上了送往京師的路,備倭嘛,軍國大事,自然是馬虎不得的。

  也就是在這天,楊勤帶着一隊備倭衙門的兵丁,來到了南京城城南的一座小宅院門前,帶路的是南京一個綢緞鋪的掌櫃。

  這掌櫃是楊家的人,作為福建一霸,楊家的掌櫃的即使在南京城,也是人模狗樣的,可是在楊勤的身前,這個掌櫃的也就和哈巴狗差不多:“二爺,您看,那茗煙姑娘就在此處,小的可是派得力的人手伺候着的,就連丫鬟,都是自己貼身的丫鬟調派過來的,可不敢有一點兒錯處。”

  楊勤眯縫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小院兒,點了點頭:“可有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色膽包天的混賬來此處打攪?”

  掌櫃的連連搖頭:“茗煙姑娘剛剛住過來的時候,倒是有那麼兩個色膽包天的窮酸書生跑過來,在後院吟幾首酸詩什麼的,可是都沒用咱們楊家的人出面,直接就被魏國公家的護院給揍了一通,生生打折了那幾個人的狗腿,也就沒人敢來這裡招惹了。”

  楊勤點了點頭,轉了轉眼珠子:“外賊沒了,這内鬼……”

  “這茗煙姑娘,可是少爺花了足足三千貫,才從秦淮河上贖出來的,咱們這綢緞鋪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便是真的吃了甚麼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把主意打到這茗煙姑娘的身上啊。”這掌櫃的急的,寒冬臘月的,汗珠子都下來了。

  楊勤現在身上可是挂着小旗的職司,誰都知道,自家少爺這是要把楊勤捧上去的,這樣的人,便是一句話,都要頂自己這種小掌櫃的一萬句的,萬一少爺怪罪了下來,自己也就隻能跪着領家法了。

  所以他幹咳了一聲,接着說道:“不過這茗煙姑娘頗為愁苦,小的也就善做主張,把昔日伺候她的那兩個婢女贖了出來,都不是黃花閨女了,想必少爺是看不上的,二爺要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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