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再富裕也缺錢,畢竟多粗的蛇多粗的洞。
但是呢,作為魏國公這個檔次的勳貴,撈錢是肯定要撈錢的,但是呢,撈錢的手法是一定要講究的。
換句話說,暗地裡怎麼下三濫都無所謂,但是明面上一定是要偉光正的。
所以呢,楊家出大價錢給聘禮,全了魏國公徐家的顔面,徐家自然也得拿出來差不多的嫁妝來。
畢竟嘛,這個檔次的隻收聘禮不給嫁妝,檔次就顯得太低了,魏國公偌大的家産,偌大的名頭,賺錢也用不上賣兒鬻女不是?這又不是五百年後的大西北,男多女少待價而沽。
婚禮的這一套流程走的很順利,楊尚荊也沒被為難什麼,建安楊氏嘛,别的沒有,就是有錢。
至于鬧洞房……
到了楊尚荊這個位置,有資格鬧洞房的,大抵是不會瞎鬧的,想要瞎胡鬧的,也是沒資格的。
所以楊尚荊一臉強裝出來的喜意,和新娘子“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共入洞房”,走完了結婚的流程之後,楊尚荊被折騰的疲累欲死,又被外面的一衆賓朋灌了幾杯酒,這才有些微醺地回到了洞房。
然後他呆坐在屋外,順着窗戶縫看了看床上坐着的新娘子,歎了口氣。
中國和歐洲那幫白皮還是不一樣的,中國人的政治聯姻,就算是有長孫沖和長樂公主這樣的表兄妹,也是少數,而且追求的是政治利益,而不是什麼狗屁的血統純正,所以這魏國公家的嫡女,長相絕對和同時期的歐洲白皮女貴族不一樣。
大概能甩那幫地包天的臉盤子,也就是下巴狠狠往上翹、額頭往死裡往下墜,下巴和腦門子差點兒能碰到一起,順帶着一身血友病啊、軟骨病啊、肌無力啊之類的遺傳病的歐洲白皮十萬八千條街去。
這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瓷娃娃一般,名兒也好聽,叫徐芷柔,從名字上也能看出寵愛來。
大概是勳貴家族出身的,身體素質好,營養也跟得上,這個年歲身高就接近一米五了,體态勻稱,亭亭玉立。
然而楊尚荊心裡那道坎兒過不去啊,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擱在一年多以前,也就是他非法穿越過來之前,是要叫他叔叔的,哪怕他就是去做家教,起了淫心,也不敢說動這樣的小姑娘,最多對小姑娘她媽流口水。
十年血賺死刑不虧?直接炮打頭了好不好!這口号最多企鵝群裡面喊一喊過過過嘴瘾,誰做誰腦子有包。
别的不說,哪怕這時候合法合理,他現在行夫妻人倫,某個撲街作者寫他的那本撲街的書也得被橫行的河蟹夾碎了吞下去。
雖然沒什麼營養,但是能殺雞儆猴、以正視聽啊。
“夫君還不進來?”屋裡的小姑娘顯然是聽見了他的腳步,咬着下唇,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若黃莺出谷,很是動聽,“莫不是對妾身有甚麼不滿意之處?”
滿不滿意這婚也結了,他要是敢不進去,在外面呆一夜,明天這消息傳出去,不用等魏國公家掀桌,他老子就能先弄他一頓。
夫妻和睦啊,家庭和諧啊,這是人倫之禮,這年月很注意這個的。
楊尚荊咬了咬牙,應了一聲:“為夫喝了些酒水,頭有些暈,站在屋外散散酒氣,莫要熏到了娘子。”
裡面的小姑娘到底年紀小,就算是自幼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對着閨房裡面的套路都很熟悉,這會兒聽了他的說辭,也是“噗嗤”一聲就樂了:“哪裡有讓夫君在外醒酒的道理,快快進來罷。”
“诶,這就來了。”
楊尚荊硬着頭皮應了一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推開門鑽了進去。
紮心啊。
進了屋,楊尚荊是渾身的不自在,左顧右盼,整個人完全看不出一點兒正四品文職的決斷,更看不出一點兒弄死正三品指揮使那會兒的殺伐果決。
“那個,娘子……”楊尚荊抓了抓頭發,把一頭紮好了的秀發直接弄亂了,“要不要喝杯茶水?”
小姑娘從床沿上起身,盈盈走過來,幫着楊尚荊倒了一杯茶水:“夫君喝了那麼多酒水,合該是渴了。”
這尼瑪……
楊尚荊接過茶水,也不管溫度,咕咚咕咚就灌下了肚兒,得虧他之前在前院兒折騰的時間挺長的,這會兒屋中的茶水已經是不冷不熱了,否則少不得把他的喉嚨躺下來一層皮。
“夫君,且慢些。”小姑娘就嬌嗔了一句。
然後楊尚荊差點兒沒把自己嗆死。
我就……
感受着背後柔軟的觸感,楊尚荊直接把嘴裡的水全都吐了出來,恨恨地咳嗽了幾聲,這才讓自己沒成為洞房花燭夜中被水嗆死的新郎。
“咳咳,咳咳。”楊尚荊摸了摸嘴角的水漬,一臉的尴尬。
“夫君快些歇息吧。”小姑娘咬着下唇,聲音挺溫柔的,然而看臉上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要上刑場一般。
楊尚荊喘了幾口粗氣,點了點頭:“好,那便早些休息罷。”
到底穿越前就沒有太多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教育,楊尚荊不敢搞什麼十八禁的畫面,但是吧,拍拍小姑娘還是沒什麼心理障礙的,所以他這麼一伸手,明顯能夠感覺到小姑娘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得,感情倆人都不那麼放得開啊。
楊尚荊苦笑了一聲,說起來,他上輩子沒享受過風花雪月,倒也是有過女朋友滾過床單的,傳過來之後直接做了人上人,别說滾床單了,南京城最叫座的清倌人都弄進後宅暖被窩了。
可是這心理問題,或者說是三觀問題……他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幾年能解決的,根深蒂固二十多年啊。
深吸了一口氣,楊尚荊三下五除二脫掉外套,直接躺在了床上,把眼睛一閉,打算裝死。
然後就聽耳邊細細碎碎地一陣響動,過了一會兒,就感覺一個很柔軟的身子壓了上來:“夫君……還請憐惜妾身。”
楊尚荊憋着的一口氣差點兒沒散了,憋了半天,終于是别出來一句話:“快快休息罷,時辰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