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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九章 選擇很重要

正統天命 聿天 2201 2024-01-31 01:12

  第三九九章

  千裡當官隻為财。

  換句話說,隻要能撈着錢,能舒舒服服地撈着錢,能舒舒服服地撈着他媽的大錢,誰還管其他的?别說民族資産階級有軟弱性和妥協性了,就是封建地主階級,他一樣具有軟弱性和妥協性。

  總體來說,都是垃圾。

  所以楊尚荊往鴻胪寺去的文書,就被悄默聲地扣住了,連内閣都不知道這事兒。

  畢竟吧,雖然鴻胪寺卿楊善楊思敬也姓楊,但是呢,他是京師大興人,和建安楊氏那個楊不一樣,哪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哪怕是五百年前是一家,現在的大興楊家也和建安楊氏搭不上邊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楊善抖摟着手上的文書,是這麼說的,“楊尚荊以少詹事之職代三府備倭事宜,卻又想掌聯通外夷之職司,若是捅到了朝堂之上,難免又是一番厮殺,平白亂了如今的大好局面。”

  楊善其實也是羨慕嫉妒恨,他這個鴻胪寺卿雖說沾了禮部的邊兒,清貴得緊了,然而他這一路升遷的速度和楊尚荊比起來,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從永樂元年開始在鴻胪寺裝逼,狂噴四夷都是傻逼,博了個“雄辯”的名頭,然而這能頂個卵用?仁宗元年的時候,給他封了個鴻胪寺卿,然後他一直到現在都沒動地方。

  巴拉巴拉手指頭,這特麼都快二十年了。

  再看看楊尚荊,正統九年剛剛回京的時候,還在翰林院做個正七品的編修,誰知道出了京師沒多久,又是外朝公推,又是藩王力薦,又是内廷煽風點火,這一路就火箭一樣竄上去?哪怕是虛職,那也是特麼的正四品啊!

  而且,按照慣例,特麼的地方官回調京師,最次最次也得升一格,從三品起……

  雖然不知道自家老大心裡想的是啥,但是為下之道,那必須是老大英明神武,老大剛毅果決啊,所以鴻胪寺接觸到這份文書的幾個人當即表态,堅決擁護鴻胪寺卿,誰做寺卿擁護誰!

  “唉。”看着手底下的小貓小狗都出去了,楊善瞅了瞅時辰,站起身來往外走,差不多到了下班兒的點兒了,現在這鴻胪寺也沒個要緊的差事,他得尋思尋思晚上吃個啥,這兩天豬肉羊肉有點兒吃膩了,前些天好像聽說城南有一頭大水牛想不開了,跳崖自殺,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弄條牛後腿回家過過瘾?

  剛剛出了書房沒多遠,就看見右寺丞張楓張炳安站在廊下等着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這個張炳安也是京師人,和他是正牌的鄉黨,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這會兒自己準備給他走動走動,外放個佥事鍍鍍金什麼的呢,畢竟黨羽這一塊兒……還是很重要的。

  就看見張炳安向前一步,臉上有點兒猶疑:“下官方才思慮良久,總覺得将那文書扣下,不甚合适。”

  這也就是張炳安,換個人過來,楊善都能噴死他,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問道:“炳安何出此言?”

  “下官新近看了看江南傳來的奏報,魏國公嫡子徐尚庸,如今在海上可是多有殺戮,數封奏報之中,便有近兩千賊寇被殺。”張炳安擔着幾分小心,慢慢說道,沒轍啊,自己這個上司能言善辯,也是京師聞名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被教育。

  楊善聽了這話,腳下的步子就是一頓,鴻胪寺掌着四夷朝觐這塊兒的,就是這個張炳安在負責,所以他能夠拿到兵部那邊的奏報,也是合情合理的,相比之下,自己這個穩坐中樞的鴻胪寺卿,反而對這些小數據不甚清楚。

  然後就聽張炳安繼續說道:“下官告個罪兒,這東南的倭寇,實際上便是這東南士族的内耗,故此大明立國至今,曆朝多有征剿,卻是野火燒枯草,燒之不盡。前些年焦侍郎南下備倭,也沒有個好辦法,隻能以備倭都司應付,卻是換湯不換藥。”

  焦宏現在是朝廷裡的大拿,張炳安擱這兒說他的閑話,要是被知道了,肯定是要吃挂落的,但是這話隻有楊善聽到了,就沒什麼問題了,畢竟他們是“自己人”。

  眼看着楊善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這張炳安繼續說道:“雖說殺人的是魏國公的嫡子,可是這做主官的,卻是他楊戬楊尚荊,土生土長的福建人啊,今時今日尚不見楊尚荊收手,保不齊……這建安楊氏已經算是說通了某些個士族,默許了他這行徑的。”

  張炳安根本就沒說戰績的事兒,戰績這東西最特麼不靠譜了,有良心的加上幾百個腦袋,沒良心的翻一番,膽大包天的直接就是幾倍的往上加,不過這也有個度,就是肯定是打了勝仗,而且真的剁了不少腦袋。

  楊善頓住了腳步,點了點頭:“炳安所言甚是,老夫險些忘了這一茬。你我雖是京師之人,可這東南的情勢,到底也是了解些的,那還上真倭寇能有幾個?斬殺個三千,便算是斬草除根了,如今絞殺了如此之多,可賊勢依舊,隻能說……他楊尚荊得了東南士族的默許,開始清理一些小股的假倭寇了。”

  這個年代,南方士族的力量還是碾壓北方的,雖然說科舉有個分南北兩卷的規矩,然而吧,師資力量、家族積累等等一系列的差距擺在那,沒有聞一知十的能耐,北方人還是要差一些的,畢竟你連個卷子都做不好,誰還敢指望你能幹成什麼大事兒?

  既然楊尚荊已經得了東南士族的支持,最次也是默許了,他楊善在這兒攔人家一下,那不是平白地遭人怨恨麼?前一陣外朝傳出風聲了,打算給他這個鴻胪寺卿弄個禮部左侍郎,從正四品升到正三品,以表彰他這麼多年在外交戰線上的功勞,這個時候再出昏招,這個風聲可就真的容易變成風啊。

  所以他笑着點點頭,拍了拍張炳安的肩膀:“炳安所言甚是,老夫險些誤了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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