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帶着思菡到了二樓的高台上,思菡在座位前坐了,對着琴調了幾個音符,心裡想起了那首《三千世界》。
雖然思菡已經是成年了,但她還是比較喜歡看動漫,而且那裡的音樂也有好多經典的,比方這首《三千世界》。不過這曲子卻是琴箫為主音的。現在她隻用琴怕是将這曲子的顔色消磨了的淡了。思菡有些後悔,她應該先問問紫衣候和秦朗會不會吹箫,如果會的話,幫他一把也行啊。
現在已經到了高台上了,她就隻能破着頭皮表演了。
思菡一上台這樓子裡人都安靜了下,這時,二樓一個角落裡,一個一身暗黑色長袍的人也盯住了思菡。因為數年來,沒有人敢挑戰百花樓的姑娘,既然她敢上來,說明她本身也是百花樓的人。
思菡一咬牙,把前奏就演奏了起來。思菡挑琴與她奶奶就是一個樣子,她奶奶喜歡讓琴發音的尾聲裡帶着顫音和似轉非轉的滑聲,而思菡也是這樣。
這琴聲一響,樓子裡的人都瞪大着眼睛往這邊看來了,那藍雪姑娘也直着眼睛望向這裡。
思菡的奶奶曾對她說過,這音樂是不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的,這就是有些人為什麼能為别人合奏他第一次聽到的曲子,甚至能猜出下面是什麼樣的調子。
一開始,思菡還以為奶奶是因為琴練的多了,也多了一些浪漫的幻想,不過現在看來有人證實她奶奶說的話了。因為思菡剛過了第一個小節,這樓子裡就響起了箫聲。
思菡一喜,那人與自己全就是在一個節奏上,面且自己好像要遇到她奶奶給她說過的那種現象了。
思菡感覺自己的狀态好極了,原來她經常滑音的,不過這一次她卻表現的極為準确。那箫聲真的就如同知道下一個音符是什麼似的緊跟着她的琴聲而走。
更為可貴的是,那箫聲居然知道在一下地方是她的琴聲為主調。箫聲停了,思菡彈過那一段珠粒之音,她将聲調的色暗了下來,那箫聲便一起,拖着半轉不轉的單就往前滑行。讓人感覺這調子下面除了這個音是最合适的,再不能配其他的音了。
又是一陣**之後,箫聲與琴聲同時拉長了尾聲,卻在人們以為聲音漸漸消失時卻又突然收尾。樓子裡的人幾乎都是一怔,以為後面還有,結果沒了。
思菡将手收了四處望着,她在尋找那個為她合奏的人。說實話自己這一曲子,似是那位吹箫的人才是勝者,自己不過就是片綠葉,配着人家那紅花。
慕惜也正在尋着那個吹箫的聲音,因為她是知道的,思菡就自己這幾個朋友,而且秦朗啊,紫衣候啊都在自己這邊,沒有人為她吹箫。聽這箫聲是位高人吹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高人。
半天,樓子裡才響起了一個帶着些沙啞并磁性的聲音:“姑娘的曲子是好曲子,隻是如果換上一換,姑娘吹箫,在下撫琴的話,想必是姑娘勝了。在下搶了姑娘的風頭,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這曲子雖不是什麼極難的,卻也是脍炙人口的。比那陽春白雪,故作清高好多了。還是姑娘高明,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這才叫做好曲子,在下受教了。”
所有人都尋着這個聲音,隻可惜,隻聽其音不見其聲。
在座的慕惜卻有些皺眉了,别人不認識這個聲音,她卻是熟悉這個聲音的。當下慕惜便皺了眉頭輕聲說:“怎麼他也來了?”
慕惜身邊的紫月輕聲在慕惜耳邊說:“他一向是跟着姑娘的,隻是難得今天露面了。”
慕惜突然笑了說:“也難得她肯為思菡合奏,就沖這一點,本姑娘暫時放一放對他的讨厭吧。”
紫月卻輕聲說:“人家公子可是天人都想追着結識的,也就姑娘你不願意答理人罷了。”
有些曲子就是這樣,你聽剛中完不感覺什麼,但是一會兒之後就感覺像是穿腦神音一樣又在腦子裡回響起來了。
大多數人對那公子的興趣是大于對這曲子的興趣的,思菡也是。她對這個公子也有興趣,隻是她心裡也有數,她是見不到這位公子了。
随後這樓子裡又恢複了熱鬧,思菡也退了下去換了衣服又回到了慕惜的桌子上。
那位紫媚姑娘的臉色不大好看,因這這百花宴到了這時也算是一個**了,她要想再讓人們的眼光回到她身上可就要費一翻力氣了。不過這紫媚兒姑娘也不是個吃素的,她雖然有些生氣半路殺出來了一個程咬金,不過她卻也是有信心讓别人目光再次回到自己身上的。
不過這樓子裡的人們似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剛才那位神秘的公子身上。
又是一個曲子響起了,這才把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這一次把思菡也吓了一大跳,因為那紫媚兒姑娘的表演是舞。她的舞與那紅绫姑娘的舞可是不一樣的。因為她現在跳的是脫衣舞。
思菡不是鄙視脫衣舞,她隻是感覺在東元這種王朝看到這種脫衣舞有些驚訝而已。慕惜看到了思菡的臉色,她問:“怎麼了?開了眼界了吧?”
思菡一看慕惜就知道她是在鄙視自己,當下思菡冷聲一哼說:“這算什麼,隻是我沒有想到這位姑娘會而已,我不但見過脫衣舞,我還見過鋼杆舞呢!”
思菡這話一說出來,紫衣候便噴了一口茶水,連秦朗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紫衣候問思菡:“你你你!你說什麼?你見這種舞?”
思菡緊眨兩下眼睛,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自己明明是個閨中大姑娘,上哪裡去看這種舞。于是思菡便說:“啊,我不是說我出嫁時被人射了一箭麼,因為那一箭我就突然神遊到一個不知道的國度裡去了,在那裡看到的。”
紫衣候懷疑地問:“神遊?你還神遊?”
思菡立刻一本正經地說:“當然了,我當時是見到了一位長着長長的白胡子的老爺,他總是将無量天尊挂在嘴上,他帶我去了一個國度,我在那裡住了好些日子才回來。”
紫衣候眯了眼睛看了看思菡,就連秦朗和慕惜、紫月蘭月都一副懷疑的樣子。不過思菡确是與常人不同,而也隻能用這些來解釋。想她那天馬行空的想法,這些慕惜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思菡做的吃的,也包括她說的那些大道理。要不是真的與那位老道士一起去神遊了,她哪裡會變化這樣大?
思菡不管這些人異樣的眼光,她往高台看去,見那紫媚兒姑娘已經脫掉外衣露出了肩膀了。思菡在心裡感歎了一聲,這紫媚兒還真是不簡單,自己在剛才已經引了一翻**了,這紫媚兒一出場,那些公子哥們就吹起了口哨。不過樓子裡卻也有些人不屑地扭過頭去的。比方說這秦大公子。
秦朗見思菡看得正起勁兒,他有些不大自然地問了一句:“思菡,你怎麼也對這個感興趣?”
思菡扭頭看向了秦朗,她很是認真的說:“秦公子,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一聽就知道你語氣裡帶着鄙視。這人體本來就是上天的傑作,尤其是美貌的男子與女子。你就不能用一種藝術的眼光去看麼?你非得有那種下流的想法麼?”
思菡的話又讓紫衣候笑抽了,秦朗的臉色還是那樣尴尬。這個思菡她說這話不是廢話麼,在一群男人在青樓裡看脫衣舞,誰能用藝術的眼光去看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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