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老臣實在是有難言之隐,才特意前來禀報娘娘,不知娘娘可否聽老臣一言?”
納蘭秀慧說道:“既然來了,就說說吧,有何難言之隐啊?”
“娘娘,請恕老臣以下犯上之罪!”錢必湛說道:“老臣所言怕是有損太子妃娘娘的清譽。”他顯得很是無奈。
“此時與太子妃有關?”納蘭秀慧一愣:“她既不參議前朝又與宮外無關,相爺何出此言?”
“娘娘,您身在宮内自然不知宮外之事。皇城内百姓早就傳開了,說太子妃品性不善,把持太子内宮,嫉妒候妃,更有百姓議論,說娘娘以妖術惑衆,其貌不揚就将太子迷得五迷三道。也有傳言娘娘總在太子面前搬弄是非,故意诋毀四位候妃的清譽。”
“有這種事?”納蘭秀慧不信。
錢必湛說道:“怕不是空懸來風啊。有一次娘娘使計落入水中卻嫁禍于四位候妃。皇後娘娘,這候妃可是您精挑細選的女子,太子妃如此對待,實在是,唉,老臣不敢妄加評論,還請娘娘定奪!”
“簡直一派胡言!本宮不信太子妃會是這樣的人!”納蘭秀慧氣到站了起來。
“請娘娘息怒!老臣也不願相信民間傳聞,可無風不起浪,若太子妃娘娘真的言行有虧,還請皇後娘娘作主,還四位候妃一個公道,也還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納蘭秀慧壓下脾氣,說道:“此事先不得張揚,待本宮徹查清楚再來定奪。”
“是,老臣也希望這隻是一場誤會。”錢必湛行禮,說道:“老臣告退!”
納蘭秀慧對身邊的蘭心說道:“快去,傳四位候妃到鳳儀宮!”
“是。”蘭心領命,心中卻替太子妃擔憂着。
添福殿今日老天一直在下雨,陰沉沉的難受,綿綿細雨令傾城覺得很是憋悶,感覺像有事要發生,望着窗外的雨絲,她想到了禦麒,不知道他此時在做什麼?已有三日未曾相見了。
金禦婷冒雨前來:“姐姐,一個人發呆呐?是不是在想太子皇兄啊?”她身後跟着歡言,手裡捧着東西。
“禦婷,你怎麼來了,外面正下着雨呢。”傾城看着她。
“我今日是有求而來。”禦婷說道:“父皇的生辰就快到了,每年我都會送他壽禮,今年我想繡龍靴,可織室的繡娘正趕制宮内的衣物,無暇教我,我就想到姐姐啦。”
“皇上的生辰?那你打算繡什麼圖案?飛龍嗎?”傾城問道。
“嗯,飛龍可比繡蓮花難多了,母後最喜歡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可父皇是一國之主,隻能繡龍喽。”
禦婷說道:“我想請姐姐提點一二。”
歡言将手中的針線活計一一擺放到桌上,禦婷拉着傾城坐下:“姐姐,快教教我吧,我怕繡得不好父皇不樂意啊。”
傾城正要教,金禦麒大步邁了進來,見皇妹在,多少有些不爽,他隻希望見到傾城一人。
“皇兄您來啦!”禦婷起身行禮,見皇兄的雙眼沒離開皇嫂,心下便明白了幾分:“看來,今日我來得不是時候。”
“傾城,你這幾日過得如何?”他終于體會到一别三日如隔三秋的滋味。
“禦麒,我、我挺好。”因為有禦婷在身邊,她不便說明。
禦婷自然識相:“歡言,走,回宮,将東西收好,就放在這裡吧,改日再來添福殿。”
“是,公主。”歡言收拾妥當針線。
衆人紛紛退出了大殿,門合上了。
“傾城!”金禦麒抱住她香軟的身體,聞着她的發香:“幾日不見,甚是挂念,無奈有宮規阻攔,才未能與你相見。”
“這不是見到了嘛。”傾城很高興得說:“禦麒,我想送你一件禮物。”
金禦麒驚喜得說:“是什麼?果然為我準備了禮物哇。”
“我是言出必行的。”傾城往内室走:“你等着,我去取來!”
金禦麒閉上了眼睛:“好,我等着。”
傾城将禮物用雙手鄭重其事地交到禦麒手中:“好啦,睜開眼睛吧!”
金禦麒一看,頓時喜歡萬分:“傾城,這真是太漂亮了,我會舍不得用的。”
這是一條青色腰帶,上面繡了龍與蓮花。龍栩栩如生,蓮花似有清香撲鼻,更綴有數顆寶石,顯得華貴而典雅,繡工精湛至極。
“哪有那麼好,怕是連繡娘的一半都不如呢。”傾城謙虛。
金禦麒将腰帶系在腰間,歡喜異常:“你親手做的便是最好的,何況本就是最好的!奇怪,禦婷讓我見過應選女的繡品,沒你繡得這般好的。”
傾城笑了笑,說道:“那次受罰,女官不準将我與其他兩位應選女的繡品呈給六公主,你自然是看不到的。”
“原來如此。”金禦麒将腰帶收下:“如此有意義的禮物我要好好收着,你想要什麼賞賜?”
“不用,這兒什麼都不缺。”傾城大度地說道。
殿外蘭心說道:“娘娘,皇後娘娘有請!”
因掃了金禦麒的興緻,他顯得很不樂意,說道:“就說太子妃現在沒空,等過兩個時辰再去母後那裡請安!”
“殿下請恕罪,奴婢隻是奉命辦事,娘娘請太子妃立即去鳳儀宮!”
“禦麒,既是母後有請,我去去便回,你就在添福殿用午膳吧。”
“不如我與你一起去給母後請安。”禦麒說道:“反正我也有幾天未去鳳儀宮了。”
“還是算了吧,我一人前去即可。”傾城婉拒。
金禦麒也不為難她:“那你快去快回!”
“嗯。”傾城應聲。
鳳儀宮四位候妃前腳剛走,傾城就到了:“母後,兒媳給您請安!”
“來得倒挺快。”納蘭秀慧沒有讓她平身的意思。
傾城隻好繼續跪着:“不知母後傳兒媳前來所為何事?”
“傾城,你進宮為妃已有一些時日,對宮中生活習慣嗎?”納蘭秀慧實在不願相信眼前的太子妃會是個小雞肚腸的女子,可衆位候妃言辭鑿鑿,宮外又議論紛紛,謠言四起,她必須問個清楚查個明白。
“多謝母後關愛,兒媳一切都安好。宮裡與家中雖有着天壤之别,但已然适應這宮裡的生活。”
納蘭秀慧看着傾城:“你擡起頭來!”
“是。”傾城隻好擡頭。
納蘭秀慧想不明白,如此一張普普通通的臉龐,值得太子舍去其他女子嗎?她咳了一聲,說道:“傾城,太子對你可好?”
傾城回道:“請母後寬心,太子對兒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