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朕的後宮豈能由你們說三道四?”看在他們是貴客的份上,金禦麒才沒有發作,可聲音已經變了:“西門國主,今日你我不說兒女私情,可好?”
西門完烈自然要給面子,說道:“好,好,今日不說兒女私情、不說兒女私情,來,喝酒,這杯酒是本國主敬你的,來,願西秦國與金鎏國世代通商,永為聯盟。”
金禦麒索然無味得喝着酒,為了減緩這種焦躁情緒,他雙手拍掌,立即有舞者出來獻舞,更有絲竹之音,同時響起。
西門詩羽看着高高在上的金禦麒,他渾身的王者氣勢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暗暗告訴自己,這個後宮她一定要立足下來。就憑她的本事與容貌,定能令皇後娘娘汗顔。
看了一會兒歌舞,大家的興緻不錯。此時,白鴻英突然提議:“皇上,西秦國也準備了歌舞助興,是特意為此次到訪編排的。”
“好啊,那就出來助助興吧。”金禦麒顯得意興闌珊。身為一國之主,台面上的客套卻不能少,因此,他極力克制着自己,若是從前的太子,早就拂袖而去了。
西門詩羽悄然起身:“皇上,我不勝酒力,先行告辭。”
金禦麒巴不得她離開,眼不見為淨,說道:“去吧,好好歇着。”
他的客套在她聽來卻是上心的溫言溫語,不由心中狂喜,點頭說道:“謝皇上。”她離席而去,而她的母後卻沒有跟随。
不多時,一個由十八名女子組成的舞蹈陣容翩然而至,全是白衣飄飄,在西秦國樂手的伴奏下,跳起西秦國特有的舞蹈。
忽然,樂聲一變,十八名女子圍成一圈跪下。金禦麒正在疑惑,突見兩道紅绫順勢而來,紅绫上一位紅衣舞者如驚鴻之羽,輕踩紅绫,幾個舞步就已落入圈内,如衆星捧月。
金禦麒細看,原來是變裝之後的西門詩羽,她以此種方式再次出場,無疑是想博得他的好感。
西門詩羽換了紅色舞裙,臉上的妝容也是極為美妙。那兩道紅绫成了不可缺少的道具,時而飄出、時而握在手中,風姿綽綽,美妙絕倫、伴随着她的舞姿,成了一道豔麗的風景。
一曲舞畢,金禦麒拍了兩次手掌,說道:“公主真是有心了。”
西門詩羽微微颔首,說道:“隻要皇上高興,詩羽覺得值得。”
金禦麒說道:“不過,這舞蹈朕見得多了,沒什麼特别之處。之前到訪金鎏國的公主也都會這招,朕還是對皇後的劍舞印象深刻,她還能引來蝴蝶呢。”
“引來蝴蝶?”西門詩羽當然不信:“皇上,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怎麼?朕的母後沒有告訴你麼?”金禦麒詳裝驚訝:“朕還以為你知道呢。皇後的舞蹈那才是驚為天人,若下次有機會,讓她跳給你看看。”
“這。”西門詩羽說道:“好啊,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金禦麒又是喝酒,與西門完烈共飲。數杯落肚,他就說:“朕不勝酒力,今日就到此為止,來人,送貴客回傲梅院!”
九真早就等候多時,扯着嗓子喊道:“來人,送貴客回傲梅院歇息!”
金禦麒率先離席而去,身後跟着九真。來到外頭,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不免神清氣爽。他對九真說道:“再待下去,朕真會發飙的。”
“皇上,其實這公主沒有什麼不好,想必是想讨您歡心呢,可她不知道,您的心裡隻有皇後娘娘一人。”
金禦麒說道:“她聽信了玉明的話,還以為朕的皇後有多麼不堪呢,真是見識淺薄的女人!也不去打聽打聽,以朕的眼光,選的皇後自然是最好的,她?連給傾城提鞋都不配。”
九真嘿嘿發笑:“皇上,您真是好命,不僅是九五至尊,就連皇後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奴才還記得娘娘的笑容,那笑容真是落到奴才的心坎上,别提有多舒坦了。”
“混賬,娘娘的笑容豈能是你調侃的。”金禦麒說道:“不過,念你說的是實情,就免了罪責。”
“謝皇上,奴才是會拍馬,可那要看對誰,皇後娘娘那兒可不需要,她是名符其實的女菩薩。”九真自知言多,說道:“皇上請息怒,奴才多話了,奴才這就陪您去添福殿歇着。”
“不了,先去鳳儀宮吧。”
“皇太後那兒?哦,好咧。”九真扯開嗓門:“來人,擺駕鳳儀宮!”
納蘭秀慧正生着悶氣,金禦麒就趕到了。
“皇上不是酒醉麼,怎麼還來母後寝宮。”納蘭秀慧說道:“你可是一國之主,為何說話如此沒有分寸?”
“我沒有分寸?”金禦麒嗤笑一聲:“母後,若我沒有分寸,那西門詩羽早就被我轟出大殿了。”
“你敢!”納蘭秀慧怒色說道:“别以為你是當今皇上,就可以胡作非為,母後告訴你,這西門詩羽不是别人,而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金禦麒猶如聽了天方夜譚:“母後,可别說笑,這種笑話一點都不可笑,我的妻子是慕容傾城,您不會忘了吧?”
“麒兒,母後沒有說笑,這都是真的。”納蘭秀慧說道:“西門詩羽本是我摯友的女兒,她原是蘭國公主,因被滅國,才會輾轉到了她姨娘身邊,白皇後視如己出。如今,她拿着當年雙方立下的信約來此,想讓金鎏國履行承諾。”
“選妃之前母後可從未提及此事,會不會有假?”金禦麒慎重問。
納蘭秀慧搖頭:“不會,那信約的确是真的,上頭還有我與先皇的親筆落款。之所以未提,母後原以為這公主早就死了,人死了這婚約自然就沒了。可沒曾想,公主還活着,且到了十八歲。”
金禦麒說道:“即便如此,這婚約之事也當不得真,傾城是我的皇後,世人皆知。”
“凡事都有餘地,母後不妨直說了吧,因為她是母後摯友的孩子,身份也高貴,做金鎏國國母沒有什麼不妥。”納蘭秀慧說道:“至于傾城嘛,就委屈一下,随便找個由頭,降為貴妃吧!”
聽了母後的話,金禦麒心如死灰:“母後,若您不是我母後,今日我就用劍刺穿了你!原來,傾城在你眼中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可是,母後,她在我的心中卻是至高無上的,任何人都休想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