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的宮女紛紛進入殿内,見此情形,吓得不輕,統統跪了下來,打氣都不敢出。隻有淨兒例外。她一看就明白了幾分,自然為皇後娘娘說話:“娘娘,您這是被貴妃侮辱了嗎?”
西門詩羽正想着有個幫手,撫着自己的臉頰滿臉委屈:“嗯,慕容傾城好狠毒啊,竟然敢出手打本宮。”
淨兒說道:“娘娘,您的臉怕是要腫了,奴婢這就去找消腫止痛的藥來。”
“不,本宮就是要讓大家看看,貴妃的心到底有多狠,就算告到皇上那兒,本宮也要讨個說法。嗚嗚嗚。”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就下來了,模樣可憐。
三個女官受完杖責,表情沮喪地重回嘉福殿,見皇後披頭散發的樣子,一時沒了聲響。
西門詩羽立即先聲奪人:“你們三個真是該死,看看你們教導出來的貴妃,你們剛走開,她就突然出手毆打本宮,這筆賬你們說該怎麼算?”
因未看到事情經過,陳向柔不敢亂說話,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糾紛,隻有交給上頭處置了。于是,她勉強行禮,說道:“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此事茲事體大,不妨交由皇太後定奪。”
“好啊,就讓她老人家來明斷是非吧。”西門詩羽雙眼冒着精光,那不易察覺的笑容被掩飾得很好,還裝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皇後,我隻說一句話,也是别人說過的,人在做天在看。”傾城說完就閉口不語。
“你們這麼大群人聚在一起所為何事?”納蘭秀慧就在此時出現了,見詩羽嘴角帶血,慌忙問:“詩羽啊,你、你這嘴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還有,你為何披頭散發的?”
西門詩羽意見救星駕到,時辰剛剛好,不由心中歡喜,臉上卻是哭泣的模樣:“母後,您來得正好,母後救我!嗚嗚,我的臉好痛,真的好痛!”
三位女官見皇太後駕到,趕緊行禮,就算屁股再痛,禮節必須完成。
“平身吧。”納蘭秀慧走到皇後跟前,不由一驚,說道:“讓母後瞧瞧,呦,又紅又腫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扭頭質問衆宮女:“你們身為皇後的貼身丫環,是如何服侍主子的?你們該當何罪?”
“太後請息怒,太後請息怒!”衆宮女下跪求饒。
三位女官站着沒說話,誰都不願意當這炮灰。明眼人一看就懂,這是皇後有意在為難貴妃。
淨兒非常冷靜,對皇太後說道:“太後娘娘容禀,因皇後有命,奴婢等人隻在殿外侯立,聽到皇後娘娘的呼喊這才入殿,卻見娘娘臉色異常,像是被人掌掴多次。”
“天啊,掌掴?!是誰,誰這麼大膽子敢打當今皇後?!”納蘭秀慧氣憤異常:“那你說,這殿中除了皇後還有誰在?”
“奴婢不敢說。”淨兒說。
“你們呢?三位女官難道一人都沒在殿中?”納蘭秀慧問。
“太後明察,因下官等人晚到,受到皇後娘娘的杖刑教訓,故而不确定殿中發生何事。”陳女官說道:“請太後恕罪!”
“行了,你們且站在一旁。”
“是我。”傾城終于平靜承認:“母後,當時殿内隻有臣妾與皇後兩人,皇後娘娘的傷是因為……”
啪!不分青紅皂白,納蘭秀慧揚手給了傾城一記耳光:“誰借你的膽子,膽敢打傷皇後!你的宮規都學到哪裡去了?這一巴掌是替皇後賞你的。”
三位女官震驚了,不敢吱聲。
納蘭秀慧氣道:“陳女官,你們先退下,回頭再與你們好好理論,統統下去!”
陳女官看了一眼貴妃娘娘,想幫卻力不從心:“是,太後,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衛女官和龔女官也隻能妥協。
看着三位女官被遣退,西門詩羽暗爽,臉上仍然悲戚之色:“母後明察,是她趁我身邊沒人,動手打了我,好痛啊,連頭也痛了!”
“太後,我沒有打人,是她自己打得自己。”傾城忽略臉上的痛楚,這種短暫的痛比不上心痛,這個皇太後太愚昧太偏袒,她該如何自保呢?
“太後,這怎麼可能呢。她是在狡辯!”西門詩羽掩飾得意,神色委屈:“我可沒瘋,才不會做出這種有違倫常的事來。”
“就是,母後相信你,你這麼懂事,又怎會做出這種荒唐事來。瞧你的小臉,都被打成什麼樣了,母後這心裡好疼的。”納蘭秀慧對蘭心說道:“快,去請禦醫過來。”
蘭心領命而去。
“母後,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說謊,是皇後親手打得自己,請母後明察秋毫。”傾城不放棄懇求,隻是心裡明白,怕又是徒勞。
“你以為本宮會信嗎?”納蘭秀慧看了一眼詩羽,說道:“皇後是個乖巧孩子,在本宮眼裡她就是本宮的女兒,誰敢與她過不去就是與本宮過不去。”
“可是,您也不能光聽她的一面之詞啊。”傾城不服氣,說道:“俗話說:捉奸捉雙、擒賊見贓,臣妾以為,母後對此事有失公允。”
“母後,您聽聽,她這是公然違抗您的權威。”西門詩羽開始添油加醋:“她敢當面頂撞您,背後還指不定怎麼想呢。當時就是因為沒有旁人,她才敢動手打人。試問有人在側,她還會這麼做嗎?母後,我這幾下可不能白挨啊。”
“好,好,母後會為你做主的。”納蘭秀慧安慰道:“你放心,你是皇後,她是貴妃,況且錯不在你,這毆打之罪必然成立。”
“母後,臣妾不服,臣妾要求見皇上!”傾城想用緩兵之計。
“母後,她想聯合皇上欺負我,我好可憐啊,我、我這個皇後還不如一個貴妃呢。”西門詩羽又開始哭鬧:“母後,您一定要為詩羽做主哇,我好難過,被挨了打卻還要遭受不白之冤!”
此時此景,傾城真的很想動手扇她幾個耳光,可事态進展對自己非常不利,她是百口莫辯,對付這個皇後她還要另辟蹊徑,至于應付皇太後,要投其所好。
“皇上乃一國之君,終日想的是國家大事,這些小事找他成何體統。”納蘭秀慧對傾城說道:“銀甯國使臣剛剛進宮,皇上正在接見,就不必驚動他了。”
“母後,真相隻有皇後與臣妾知道,若皇後是原告,那臣妾就是被告,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算有疑點,這疑點也應該歸于被告,也就是說,原告與被告都無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