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與皇上皇後,所有人都下跪向傾城行禮:“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容有道也下跪了,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面對突如其來的這一切,慕容傾城腦中空白一片。她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終于吐出一句:“免禮,平身!”
國師将她引領到太子的寶座旁邊,立即有宮女為她加了一把椅子,她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
雖然太子妃已經選出,但四位候妃尚未選定,儀式算是進行了一半。有十個宮女手托朱漆紅盤來到皇後面前跪下。她們每人的盤内放的都是剛從應選女身上取下的号牌,這選候妃是皇後的事兒,不過也是要征求太子同意的。
看着這些号牌,納蘭秀慧問道:“太子意下如何?”
“旦憑母後處置!”金禦麒意興闌珊。既然太子妃人選已定,剩下的就由母後去操心吧。
“好,那母後就為太子作主了。”納蘭秀慧起身,在十個紅盤中走來走去,下面的應選女個個為自己捏着一把汗。既然太子妃之位已經沒有指望了,能當上候妃也是不錯的。
皇後走了數個來回,終于選出四位應選女。李權達接過皇後手中的号牌,清了清嗓子,向所有人大聲宣布:“新任候妃已經由皇後欽點産生。此四位後妃是:拾玖号錢雅梅、貳拾叁号李淑環、肆拾伍号桑靜怡、壹佰柒拾陸号唐雲香!”
念完,李權達暗自高興,因為李淑環是他的親侄女,他真是與有榮焉。
被點到名字的錢雅梅、李淑環、桑靜怡與唐雲香成了幸運的四大候妃。當她們齊刷刷向國主國母和太子施禮時,金禦麒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對他來說,選哪位應選女當候妃都是一樣的。因為在他眼中,她們與侍妾并不兩樣。
“好啊,皇後,既然太子妃已經誕生,就盡快讓太子與太子妃完婚,早日為金鎏國開枝散葉。”
“是,皇上。”納蘭秀慧又對國師說道:“國師,此時交由你全權定奪,盡快擇吉日讓太子完婚!”
國師似乎早已料到,立即回道:“禀國主國母,明日便是良辰吉日,萬一錯過,就需再等一年了。”
“好,就依國師所言。”皇上金天翔宣布:“太子明日與太子妃大婚,舉國歡慶三日以示慶賀!”
金天麒沒有提出異議。什麼時候成親都是一樣的,不過,他看到新任太子妃的表情倒是有些異樣。
“恭喜太子賀喜太子!”衆臣下跪向太子道賀。雖然太子選的太子妃不盡人意,但君臣有别,這是不可違背的事實。隻有慕容有道心裡清楚,事到如今,他已無力改變現狀了。
長瑞宮清風明月仍在苦等小姐。
“姐姐,小姐都去了那麼久,也該回來了吧?”明月實在按耐不住性子。
“許是選妃儀式尚未結束,我們再等會兒。”清風說道。
她們正說着話,有兩位宮女進來了。
“你們是誰?走錯宮室了吧?”明月說道。
“錯不了,太子妃娘娘原先就住在這長瑞宮,今晚她要住到别處去了。我們是特意來收拾娘娘物件的宮女。”宮女似喜說道。
“什麼?你們說太子妃是誰?”清風搞不清狀況。
“慕容傾城啊,難道娘娘的貼身侍女不是你們二位嗎?”似喜反問。
“怎麼可能啊。”明月不敢置信。
“太子妃明日便要與太子大婚,今晚娘娘就會住到添福殿去了。”另外一位宮女珊珊說道:“你們也要跟去服侍娘娘。”
姐妹倆對望一眼,心裡是同樣的驚訝與不解,卻又不能說什麼,隻能與兩位宮女一起整理物品,尤其是小姐易容用的東西,她們更是小心護着,生怕被發現。
而當慕容有道與兒子回府将消息告知家人時,沒有歡天喜地的慶賀,沒有高聲的談論,有的隻是愁緒與哀歎。大家都在為學士府的未來命運而擔憂,也在為慕容小姐的未來而擔憂……
添福殿選妃結束後傾城就被宮女迎到了添福殿,這裡更大更富麗堂皇,也更令人心生寒意。高處不勝寒,傾城明白,有多少人正等着看太子妃的笑話,她也明白未來的路越來越艱難了。可氣的是,始作俑者始終都沒有出現!
傾城獨自坐着想心事,面對即将到來的大婚與慶賀,她的心裡完全沒有準備,該循規蹈矩還是該違抗聖恩呢?或者,隻要做個木偶太子妃就可以了?别人成親之前有她這種心境嗎?
傾城想着想着就苦笑,還有自己這張臉,受關注多了秘密就會守不住,到時候又該是多大的麻煩事啊!生兒育女之事她更是沒有想過,更不論開枝散葉了。
“小姐,小姐!”清風走來喊了兩聲,見小姐在發呆,知道她心裡有說不出的苦悶。
“姐姐,我們是不是該改口喊娘娘了?”明月很是傷感。
傾城回過神來:“你們來啦,沒人的時候還是喊我小姐吧。”
有四位宮女一起進來,齊齊跪下:“奴婢四人叩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都起來回話吧。”傾城對她們說道:“你們如何稱呼?”
“娘娘,奴婢怡青,原是禦膳房的宮女。”
“娘娘,奴婢爾彤,原是禦藥房的宮女。”
“娘娘,奴婢珊珊,原是如妃娘娘宮中的宮女。”
“娘娘,奴婢似喜,原是勤雜房的宮女。”
四位宮女一一介紹自己。
傾城對她們笑着:“好,我記住了。”
“娘娘,從今日起,您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四人将共同服侍娘娘的衣食起居,請娘娘盡管吩咐奴婢吧!”怡青帶頭說道。
傾城點頭。現在她的身份不同了,今時不同往日,身邊的仆從丫環自然就多了。盡管她不喜歡有這麼多人簇擁着她,但這些都是宮裡的規矩,不得不遵從的。
“姐姐,傾城姐姐!”六公主金禦婷喜氣洋洋而來:“哦,差點忘了,該改口喊皇嫂了!”
“禦婷妹妹。”傾城喚了一聲,身份的轉變多少令她有些無所适從。
“禦婷恭喜皇嫂賀喜皇嫂!”金禦婷給傾城行禮:“如今姐姐已是我的皇嫂,禮節不可費,皇妹拜見皇嫂!”
看着她的煞有介事,傾城反倒笑了,說道:“尚婷,休要多禮,我還真不習慣呢。”
“等明日大婚後,自然就會習慣了。”金禦婷想與傾城單獨聊聊,就遣退了六個丫環,說道:“姐姐,真是妙極了,皇兄真的選了你當太子妃,看來,是我的意見奏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