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禦麒抓住她的手指吻了個遍:“我若不這樣說,你還會将手遞給我親嗎?”他痞氣說道:“現在的我隻能看着你而已。”
“又不老實了是不是?小心我生氣哦。”傾城睨他:“你現在快病危了,哪有這麼活潑好動的,你再動,我可要将你綁起來了。”
“你綁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金禦麒心中感慨:“唉,想起從前,真是恍如隔世啊。”
“又來了,我讓玉明準備了些吃的,你再不吃會餓壞的。”傾城說。
“你終于心疼我了?我都兩餐沒吃了,餓得前兇貼後背呢。”金禦麒說道:“讓她們送些好吃的來。”
“不行,會露陷的,隻能喝白粥。”傾城一本正經。
“我是逗你呢,知道你緊張我。”他往榻上一趟:“好吧,看在任重道遠的份上,白粥就白粥吧,不過,我要你喂我吃。”
傾城一副哄孩子的模樣:“好,隻要你乖乖躺着别動,我喂就我喂。”
很快,玉明端着白粥而來,被遣退後,傾城就成了皇帝的侍女。她半跪在榻前,将一口熱粥吹涼,送至他口邊:“禦麒,來,吃吧。”
“真的隻是白粥嗎?”金禦麒面有難色:“光吃這些我會渾身無力的,至少要有一個白面饅頭吧?”
“你說呢?”傾城反問。
金禦麒自然服軟,說道:“好吧,白粥就白粥,不過,朕要你親口喂我喝,否則我甯可被餓死。”
傾城說道:“你知道現在的你是誰嗎?”
金禦麒理所當然的神情:“知道,朕是危重病人。”
“你就是思城!整個一個小屁孩。”傾城說完兀自笑了一下。
“嫣兒,扶我去熾焰潭吧。”金禦麒忽然說:“我覺得渾身難受,怕是巫蠱之毒又要發了。”
傾城一聽,立即就緊張起來,手裡的白粥碗一時沒端穩,還灑了出來:“那好,你先等等,我讓九真喊人來幫忙,将你擡去。”
“好,就這麼辦。”金禦麒唇邊一個隐約的笑容,傾城沒有注意。
當夜幕降臨之時,金禦麒被擡在了熾焰潭外頭,他虛弱說道:“好了,你們都可以回去了,朕有皇後陪着足矣。”
九真帶頭說道:“是,皇上,請皇上保重龍體,奴才等人告退。”
“去吧。”金禦麒有氣無力揮手,另一手被傾城攙扶着。
眼見他們離去,金禦麒終于放開了她的手,輕快入内。不一會兒,就站在了熾焰潭的水邊,他将臉上恐怖的疤痕除去,露出俊俏面容,不忘先來一套拳腳,又說:“嫣兒,你陪我練一會兒如何?”
“你不是說頭痛嗎?怎麼這會兒又好了?”傾城想了一下,恍然道:“好啊,讓你掉入你的坑裡是不是?”
“是又如何啊?”金禦麒來到她身邊,從身後将她緊緊攬住:“我差點忘了,你已有身孕,這武功是練不得了,不過,一起鴛鴦浴應該沒問題吧?”他的手在她身上撩撥。
傾城被他弄得渾身癢癢,心悸道:“好,隻要你不撓我,我就依你。”
說時遲那時快,金禦麒将她猛然抱起,一提氣,騰挪至潭内,将她放在了一塊寬大的石闆上:“你可記得,我們有多久沒來這兒了?”
傾城說道:“我隻記得你教我泅水來着,也不知道我還會不會。”
“那好,你先遊着,我打坐一個時辰再說。”金禦麒将她拉入水中:“别喊着讓我救你哦。”
傾城入水,先洗了洗自己,然後像一條魚兒似的遊着。起先有些生疏動作,漸漸的就徹底放開了,一陣暢遊下來,精神反倒是好了起來,一回頭,卻不見夫君的蹤影。
“禦麒,禦麒!”傾城試着喊了兩聲,沒有回音,水面也是波瀾全無的樣子,她心裡發慌,又喊了起來:“禦麒,你在哪兒啊,可别吓我。”她以為他又頭痛了。
又隔了一會兒,傾城還是沒有看到他,正要往旁邊遊,忽然一雙強健的臂膀摟住了她:“沒看到我,是不是覺得六神無主了?”
傾城踩着水轉過身,臉上又是水又是眼淚:“我以為你、我以為你沉到潭底去了,禦麒,你該打!”她作勢拍打他的肩部:“你不能這樣吓人啊!”
金禦麒見她哭,立即就投降了:“好,好,是我不對,我該打,我不該吓你的。”他又摟住她,一起踩着水:“你是不是覺得似曾相識啊?”
隔着衣物,傾城感受到他的心跳,說道:“你就是這樣,總是在吓人,下次若再吓我,我一定不輕饒你。”
“是,娘娘,小的記住了。”金禦麒捏着嗓子說:“娘娘恕罪,小的罪該萬死,就讓小的為娘娘寬衣吧!”
“你真的不頭痛嗎?”傾城看着他的眼眸:“你可不許再騙我。”
“真的不痛,真的。”金禦麒認真看着她:“傻瓜,就算真的頭痛,我也不想你太過擔心,來,笑一個,心裡就舒坦了。”
傾城不依,想着要懲罰他一下,就說:“不,我不笑,要笑也是你笑,你先笑上一炷香的時辰再說。”
“一炷香?嫣兒,你饒了我吧,這不是強人所難嘛,我若是笑抽了臉皮,你可就有的苦了。”金禦麒故意裝弱者。
“照顧你我心甘情願,怎麼樣,笑還是不笑?”傾城假裝生氣。
金禦麒自知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娘子,隻好賣力笑了起來,那笑容開始還是正常的,越到後來越抽搐,臉都僵硬了。
傾城越看越想笑,于是就說:“好了,這次且饒了你,回頭你要當我一天的侍從。你知道嗎,每天對着你愁眉苦臉,我也不好受啊。”她終于露出原本的天性。這種天性,隻有他才看得到。
金禦麒出了水面,然後将她拉起,說道:“是,我的皇後。勞您大駕,該去熾焰居了。”
傾城渾身濕漉漉的想走,金禦麒不讓,索性抱了她大步而走:“娘娘,還是讓小的來吧,天黑衣涼,小心凍着。”
傾城樂得被他寵着,兩人來到了室内。一股子香味彌漫。
“好香,這是什麼花的香味?”傾城摟着他的脖頸說。
金禦麒緊走幾步,将她安置在了榻邊:“聞着花香親熱,可好?”
“去,又不正經了。”傾城故意生氣:“本宮的氣還沒消呢,你可别得意太早。”
“算了吧,娘娘,您就徹底饒了小的這一回,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