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時已晚,少年在衆人面前緩緩倒地,睡了過去。
“殿下,你怎麼肯定他給的不是解藥?”納蘭威銘看到太子身後的泥地上躺着一顆暗紅色藥丸。
金禦麒根本就沒有服下這顆藥丸。他說道:“既然有備而來,又怎能随身攜帶解藥,不是自相矛盾嗎?”
陳禦醫吓得不輕,下跪求饒:“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微臣沒有看出這是一顆毒藥,險些釀成大錯。”
“這也不能全怪你,有的毒藥沒有異味。”金禦麒說道:“是敵人太狡猾了,起來吧。”
“殿下,真的會是瑞王所為嗎?”納蘭威銘問道。
“若我是刺客,根本就不會帶着府中的腰牌出來行事,這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罷了。”金禦麒說道。
“主子說得沒錯,若我是他們,也不會故意洩露身份的。”無情說。
“殿下,接下來的行程将更加危險,您要更加小心才是。”納蘭威銘說道:“微臣不希望太子有任何閃失。”
“舅舅,别總闆着臉,我不是沒事了嘛。”金禦麒說道:“我是中了毒,可經過水中打鬥,這毒已經去了一半,再加上這解毒丸,兩日後一定生龍活虎。”
“殿下,微臣雖然辨不出毒藥,可這帶來的解毒丸,微臣還是可以保證藥效的。”陳禦醫說道:“還望殿下好好修養,身體才可複原得更快。”
“嗯,本王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金禦麒說道。
納蘭威銘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殿下,回去吧。”
回到臨時搭建的帳篷内,金禦麒聊無睡意,他的腦海中始終盤旋着問題,揮之不去。到底誰才是始作俑者?不是瑞王是顯而易見的,除非他是真傻。想借瑞王的手除掉他,此人定是朝廷中人,不是皇室就是高官。
兩日後,太子率衆駐紮在平武縣縣衙内,縣令不久之前感染了瘟疫,與民衆一起被隔離了起來。到處都是奄奄一息的百姓與哇哇啼哭的嬰孩,金禦麒于心不忍,讓禦醫全力救治的同時也盡自己最大所能,給予黎明百姓一定的物質幫助。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金禦麒對陳禦醫說道:“源頭未找到,瘟疫很難得到控制。”
“殿下,微臣以為,這兒的水沒有問題,蝗蟲雖然泛濫,卻是季節性的,構不成瘟疫。”
“主子,屬下發現這兒到處都是死雞死鴨,人出事連畜生都未能幸免。”無情在太子身邊說道。
金禦麒眼前一亮,對陳禦醫說道:“你們有檢查過這些死雞死鴨嗎?”
陳禦醫搖頭:“還、還未來得及呢。”
金禦麒讓無情找來幾隻死雞,看了看它的羽毛,暗淡無光,一拔雞毛,毛都粘在了手上:“此雞肯定有問題。”
無情用劍剖開一隻死雞的肚皮,驚道:“主子您看,都長蛆了。”
“将另外幾個都剖開!”金禦麒下令。
“是。”無情與另外一個士兵一起動手。
陳禦醫蹲下身仔細看着死雞的皮肉,說道:“殿下,雞的肉裡長了很小很小的蟲子,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無情又找來幾隻死鴨,結果與死雞相同,肉裡也長了不易察覺的蟲子。
金禦麒說道:“可能是百姓吃了這些生病的雞鴨,将病帶到了人身上,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了一場瘟疫。”
陳禦醫說道:“微臣即刻派人去詢問這裡染上瘟疫之人,聽聽他們有何說辭,請殿下稍等。”
“去吧。”金禦麒點頭應允。
“主子,**不離十了。”無情說道。
“若能對症下藥,瘟疫就能得到控制了。”金禦麒心中充滿了希望。
一個時辰不到,陳禦醫與其他幾位禦醫均來到太子面前。
“殿下,您真是貴人啊!”陳禦醫顯得很激動:“緣由就是這些畜生沒錯。微臣派人詢問了許多百姓,他們的症狀相似,先是頭暈惡心,再是嘔吐不止、然後手腳冰涼,外加抽搐,不出三日,渾身虛弱,宛如重病之人。且都說有吃過家中半死不活的雞鴨,覺得扔了可惜就煮來吃食。”
“殿下,微臣等人已開始配制藥方,藥材充足,又召集了幾名郎中與壯丁,想來能盡快控制病情。”
“很好。”金禦麒稍稍寬心:“事不宜遲,越早驅除瘟疫越好,汝等一定要全力以赴。”
“是,殿下。”幾位禦醫異口同聲,然後急急出去忙碌。
“主子,您這幾日都未休息好,該歇會兒了。”無情說道。
“你還腹瀉嗎?”
無情搖頭,說道:“多謝主子挂念。主子的手臂傷勢如何?”
“解毒丸很有效,傷口也愈合了。”金禦麒動動手臂:“隻是還有些發脹。”
無情下跪,說道:“主子,都怪無情沒用,未能及時保護好主子!”
“行了,你跟随我多年,一起出生入死,又怎會怪罪你呢?”金禦麒說道:“如今我歸心似箭,早些滅了瘟疫早些回宮才是正事。”
無情站起身,沒說話,心中清楚,現在的太子已經不是從前的太子了,他的心裡一直挂念着太子妃。
喜福宮如妃剛送走上早朝的金天翔,唐雲香就來請安了。
“還是你勤快,早早就來請安了。”如妃心情不錯,滿臉帶笑,笑中又帶着幾許柔媚。
“娘娘是姨父姨娘的母妃,自然就是雲香的長輩,按輩分,雲香還得喊您一聲外婆呐。”唐雲香說道:“能來向您請安是雲香天大的福氣!”
如妃笑着說道:“呵呵呵,瞧你這張小嘴真會說話,也好,就讓本宮教教你吧。”
“多謝娘娘賜教。”唐雲香跪謝。
“坐下說話吧。”如妃說道:“本宮越看越覺得鐘意你,瞧你這水靈靈的模樣,要是能給軒兒當妾室也不錯,隻可惜,皇後将你賜給了太子。”
唐雲香苦臉說道:“都是雲香無能,未能得到太子半點歡心,幫不上姨父姨娘什麼忙,姨娘都與我說了,隻是,唉,雲香實在慚愧。”
“畢竟是姑娘家涉世未深啊!”如妃指着自己身邊的香爐,說道:“知道這是什麼香嗎?”
“娘娘用的自然是最好的,雲香才疏學淺,聞不出來。”唐雲香倒也老實,卻也不忘奉承一下。
“告訴你吧,這是忘情香!就本宮這裡有。”如妃說道:“此香香氣怡人,女人聞了可永葆麗顔,男人聞了可就生龍活虎了。”
“生龍活虎?居然還可調節血氣,真是不錯。”唐雲香笑道。
如妃用絹帕捂着嘴角笑了幾下,說道:“你還真傻!為何皇上會經常來喜福宮?為何本宮聖寵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