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笑容凝滞:“怎麼,你還在懷疑我?”她的心莫名痛起來。
金禦麒知道她有些誤會,說道:“不,我是在誇你,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如此令我心服口服,真的,嫣兒,若你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不!”傾城握住他的手:“我信你,你那是無心之失,我已經釋懷了,隻是想起來的時候還會覺得後怕。”
金禦麒目光一掃,小雅和芷欣立即會意,雙雙出去合上了殿門。
傾城傷感了一下,說道:“你對我滿不在乎的時候,我的确很心痛,我覺得好受傷、好難過,可我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沒關系,沒關系,他不是有心的,這是對我們的考驗,無論什麼磨難破折都是一次曆練,我們會挺過去的。”說到傷心處,傾城的眼淚滑出眼眶。
“雖然我們說好了不說對不起,可我還是要對你說聲抱歉,雖然不是我有意為之,可讓你傷心難過就是我的不是。”金禦麒走到她面前,擡起她的下巴,輕抹着她的淚水:“别哭了,好嗎?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了,真的,我保證。”
傾城吸吸鼻子,說道:“誰要你的保證啦,我才不稀罕呢。”
聽着她的嬌嗔,金禦麒心情更好,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是嗎?那是誰在我面前哭鼻子呢?”他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什麼時候都美,但我不喜歡你哭的樣子,你答應過我的,要經常笑,沒有忘記吧?”
“你還說呢,那些待選女可都想着爬上龍榻呢。”傾城毫不掩飾自己的醋意:“一想到她們對你虎視眈眈,我這心裡更加不好受。”她走過去看着盆景:“你送我這麼有心意的禮物我很感激,可是我甯可不要禮物,隻想擁有一件東西就足夠了。”
金禦麒好奇不已,問道:“什麼東西?隻要我能找到,我一定送給你作為迎春之禮。”
“你有,真心,就是你的真心!”傾城說道:“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的真心,你會給我嗎?”
“不是嗎,是你會給我。”金禦麒學着她的口吻說道:“其實,你應該明白我的真心,這輩子,其他女子都是我生命中的過客,而你卻不是,你是我的永恒,就算哪天我不在了,我的心依然會牽挂着你。”
傾城激動地撲到他的懷中:“我就知道,禦麒從來不會讓傾城失望的。我的堅持一直是對的。”
金禦麒摟着她:“是,你是誰啊,你什麼都算得到。”
“倘若我真能算就好了,我隻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受巫蠱的控制。”傾城依偎在他兇膛,說道:“淨兒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我好擔心啊。”
“别擔心,事在人為,她的武功其實不弱,隻是碰上我們才成了手下敗将。”金禦麒撫摸着她的脊背:“況且,我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是嗎?”
“話雖如此,可我就是想讓你盡快恢複啊,潛藏在你身體裡的巫蠱之毒就像是炸彈,随時都有可能發生爆炸,炸到我倒沒什麼,可若是炸錯了地方,後果将不堪設想。”
“你想的也是我的顧慮,有大臣一再對我表示不滿,我又不能解釋太多,怕有更大的謠傳,隻能一忍再忍。”
傾城站直了身體,對他說:“禦麒,如今的事态尚在掌控之中,你主外,我主内,一定能扭轉乾坤的。”
“沒錯,哪裡的妖魔鬼怪來了我們都不怕。”金禦麒笃定說。
“還有,我以九真身份在早朝殿上時,曾對群臣察言觀色,他們有的是忠臣,有的是小人,有的是假意奉承,有的是真心為國,那個錢必湛就很有問題,因為他在朝堂之上總是眼神閃爍,面對問題也是舉棋不定,真正的牆頭草。”
“禦賢有查實,錢必湛和明王有瓜葛,我先穩着他,使他掉以輕心,等時機到了再動手除掉他。”金禦麒說道:“還有金禦旦,到現在還是個縮頭烏龜。”
“需要我出馬嗎?”傾城正經問:“他們都還不知道我已經恢複記憶,我可以重返他們的巢穴,來個裡應外合。”
“不,這太危險了,堂堂金鎏國可不能隻讓你一個皇後去涉險,就算你肯我還不答應呢。”金禦麒也很是認真的表情,說道:“這若是傳揚出去,讓我這個皇帝的臉面往哪兒擱?”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為國家分憂是好事,可也要考慮自己的安危啊,你是皇後,不是沖鋒陷陣的将領。”金禦麒說道:“别再提這事了,我會不高興的。”
“事實擺在眼前,我不能無動于衷啊!”傾城看着窗外逐漸暗淡的天色:“一天馬上就要過去了,可我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嫣兒,你的好意我真的明白,我不希望你出事,金禦旦心機很重,我們的孩子還在他手上,我更不希望你和孩子一齊落入他的手中。他這是想拿孩子來談判啊。”
“都這麼久了,他為什麼還不行動?”傾城邊想邊說:“以他的實力的确輸了一大截,可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錢必湛的老宅已經被毀,他們一定又躲起來了,天大地大,一時很難确定他們的行蹤,也許,明天他們就會殺過來了。”
“困獸之鬥是防不勝防的,你我還是要有所準備。”傾城提醒:“最重要的還是你的身體,隻有你的巫蠱徹底解除,我們的勝算才會越大。”
“嗯,我已命各司各衙全力注意這夥人的動向,一有消息立即上報。不過,好壞還有運氣在裡頭。”金禦麒說。
傾城安靜了一會兒,說道:“希望淨兒那邊有好消息。她怎麼還不帶着那個女人回來呢?”
月上屋頂,夢萦睡不着,就開了門出來透透氣,不想,卻看到幾天前來的女子也正在對着月亮發呆。
“喂,你在想什麼?”夢萦主動搭讪,已悄悄觀察了她幾天,舉得她沒有可疑,這才放松了警惕。
“你是在喊我嗎?”虞淨兒故意問,顯得有些拘謹。
“這裡除了你還有旁人嗎?”夢萦走到她身邊,也坐下:“我見你擡頭望天,是不是想家了?”
“是啊,想家了。”淨兒看着天上的月色:“你說奇怪不奇怪,無論我們身上發生什麼事,太陽和月亮總在看着我們,永遠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