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如獲大赦,急匆匆去取雞毛撣子,然後恭敬遞上:“娘娘,雞毛撣子來了,需要奴婢動手麼?”
“也好,本宮累了,還要留着力氣服侍皇上呢。”西門詩羽意有所指:“記住喽,皇上不是你們這些低等下人可以親近的。”
幾個丫環點頭如搗蒜。
菲兒落井下石:“娘娘,該從哪個開始動手呢?”
西門詩羽怒目橫掃,底下幾個宮女個個戰戰兢兢、就差瑟瑟發抖了。尤其是茹小雅,心中懼怕,好似那雞毛撣子已經落在自己身上。
“她,從她開始!”西門詩羽手指一點,這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茹小雅。
“娘娘饒命吧,饒命啊娘娘,奴婢沒有去告禦狀,奴婢冤枉啊!”
“冤枉?”西門詩羽怒目而視:“就算不是你,本宮也要冤枉你!本宮就是看不順眼你的賊相,讓其他人看看,得罪本宮的下場會如何,菲兒,别愣着,動手!”
“是!”菲兒手中的雞毛撣子毫不猶豫地向着茹小雅的身子抽去。
“啊!啊!嗚嗚!吾……”茹小雅大哭着,忽然閉上嘴巴,本能向旁邊躲閃。
“還敢躲?菲兒,給本宮重重抽打!”西門詩羽脾氣更甚:“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裡,你以為是添福殿嗎?那個慕容傾城最該死,死了連人都不知道在何處,卻讓皇上為了她心心念念,茶飯不思。簡直豈有此理!”
“娘娘,饒命啊,啊!啊!”茹小雅求饒,那雞毛撣子卻依然落下,打得她疼痛極了,聲淚俱下着。
西門詩羽見狀,覺得心中解氣,卻還不夠,又指着周芷欣:“菲兒,給本宮打她!這張狐媚子臉本宮也不喜歡。狠狠打吧。”
周芷欣求饒:“娘娘,娘娘饒命啊,娘娘!您是菩薩心腸,會心疼我們的。”
“菩薩都救不了你,誰讓皇上給本宮氣受,那本宮隻好找你們出氣。皇上竟然袒護你們這些宮女,真是氣死人了!”
菲兒已經放開了茹小雅,轉而對着周芷欣下着重手。一旁的茹小雅疼得渾身虛弱,哭了幾聲,忽然暈了過去。雞毛撣子一下又一下重重抽打着周芷欣的全身,她的痛呼聲随着眼淚齊飛,聲聲震耳,連殿外的鳥雀都吓得飛走了。
玉明恰在此時出現,見這種陣仗,立即下跪道:“娘娘請息怒,娘娘請高擡貴手吧!”
“你是誰?也敢指使本宮。”西門詩羽毫不将她放在眼中:“隻不過是皇帝身邊的一隻走狗,滾遠點,若觸犯了本宮,本宮連你一塊兒打!”
菲兒還沒有停手,打得周芷欣跪地求饒:“娘娘、饒、饒命吧,奴婢不敢的。”
玉明又說:“娘娘,是皇上讓奴婢來的,還請娘娘住手!”
西門詩羽一個箭步起身,從菲兒手中抓過雞毛撣子,一下揮到玉明臉上,清清楚楚一條血印子:“反了天了你!狐假虎威什麼?”
玉明吃痛得捂住了臉頰,說道:“皇上聖明,請娘娘與宮中丫環前去禦龍殿。”
“怎麼不早說!”西門詩羽扔掉雞毛撣子,拍拍身上:“走,菲兒,陪本宮去禦龍殿走一趟!”
地上幾個宮女吓得不敢動。茹小雅與周芷欣最慘,渾身疼痛又走不動路,卻隻能從地上爬起來,互相攙扶着走。
數人去了禦龍殿,西門詩羽一進殿,就不見皇上,鳳眼一掃玉明:“皇上人呢?你敢騙本宮?”
到了禦龍殿,玉明可不怕這皇後會亂來,說道:“娘娘稍安勿躁,皇上去早朝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西門詩羽在内殿閑逛:“這兒那個慕容傾城可常來?”她問玉明。
“娘娘,奴婢不知,您還是親自問皇上吧。”玉明回道。
“能問皇帝本宮還問你做甚?”西門詩羽給了玉明一個白眼:“真是讓人牙癢癢的你!”
玉明不吭聲,隻當自己沒有聽到。伺候慣了皇帝,連皇帝都很少斥責她,沒想到讓她給打了,玉明心裡有些氣不過,想着要為自己與姐妹讨個公道。
西門詩羽又等了一會兒,越來越不耐煩:“這皇上還要多久才下朝?”
玉明去倒茶,然後遞給了她:“娘娘,請喝茶,皇上說了,你想回嘉勤殿大可以回去,回去之後下次就别再來了。”
“皇上真這麼說?”西門詩羽表示懷疑。
“奴婢可沒有那麼大膽子瞎說。”玉明将茶杯向前一挪:“娘娘請喝茶,這茶溫剛好呢。”
西門詩羽又瞪了她一眼,這才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順順氣,感覺這茶清冽爽口,不免又多喝了幾口。
玉明勤快,又給添滿了茶水:“娘娘動怒,這腹中一定饑餓,來,嘗嘗禦膳房的糕點,是早上剛做的。”
西門詩羽也不矜持,捏起一塊白色噴香糕點送入口中:“嗯,味道還不錯,果然是讓皇上享用的美食。”
“皇上說了,這糕點太軟綿,适合女人食用。”
西門詩羽忽然覺得心中一熱,幻想道:“原來,這是皇上有意留給本宮的美食。嘻嘻,菲兒,記得帶回嘉勤殿,本宮要好好享用。”
“是,娘娘。這是娘娘的福氣,是皇上衷情娘娘呢。”菲兒拍馬。
西門詩羽聽了渾身舒暢,看底下幾個也順眼多了:“你們都起來等吧,等皇上來了,知道怎麼回話麼?”
“知道。”茹小雅小聲說了一句。
“這傷可不是本宮讓打的,是你們自己不小心磕碰的,懂嗎?”西門詩羽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若哪個敢多嘴,小心你們從這後宮消失!”
玉明聽得清楚,真想狠狠給她一巴掌。
又等了一陣子,金禦麒這才大駕回宮。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真是日理萬機啊。”西門詩羽說道,完全忘了早上的不愉快,那臉上都是笑吟吟的。
金禦麒見到她,一點都不意外,心情也未受到影響,幾步走過去,坐在了龍椅上:“朕日理萬機是應該的,至于你呢,身為皇後該做什麼?”他很清楚看到兩個丫環身上挂了彩。
“臣妾知道,與母後一起掌管後宮事宜。”西門詩羽答得幹脆。
“哦?你這皇後可盡責?”金禦麒指着兩個宮女:“她們臉上身上是怎麼回事?”
“呵呵,臣妾可沒碰她們,臣妾對宮女向來溫柔大度,不信,您問問她們。”西門詩羽将目光停留在茹小雅身上:“你,擡起頭來,好好回話。”
茹小雅沒來由抖了一下,卻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