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說什麼?”李權達聽不懂了。
“朕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不怕無知小國的騷擾,來吧,讓他們都來吧!朕一個手就可以……”他身子搖晃,似要暈過去。
傾城覺得不對頭,走至他身邊,悄悄用手點了他的穴道。金禦麒立即僵住了身子,卻無法開口說話。傾城立即對群臣說道:“皇上說了,無事退朝!列位大臣,都散了吧。”
群臣沒有疑議,行了禮,紛紛退出了早朝殿。
“來人啊!”傾城喊了一聲。殿外有兩個宮女走了進來,等着九真的吩咐。傾城對她們說道:“皇上身子不适,你們去準備軟轎,擡皇上回禦龍殿吧。”
宮女照辦。
傾城看着禦麒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裡的痛說不出口,既不舍又内疚。不舍于他受到的傷害,内疚于自己的無能。“禦麒,我要想法子醫好你的病,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傾城喃喃自語:“金鎏國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能沒有你啊!”
金禦麒好像沒有聽到,表情漠然,無動于衷的樣子。
傾城收斂着傷心,隻當自己是九真,等軟轎到了,扶着禦麒上了軟轎,這才解開他的穴道。
金禦麒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朕這是怎麼了?”他看着軟轎外頭說道:“九真,朕明明是在上早朝的。”
傾城走在軟轎外側,輕描淡寫說:“皇上您醒了?您許是累了,奴才就命人将你擡回禦龍殿,這是去禦龍殿的路上,皇上還是先歇着吧。”
金禦麒靠在軟轎内,頭腦裡一片混沌。朝堂之上的事情他一下子記不起來了,心中慌亂,又對着外頭說道:“九真,朕上朝之時有沒有出過什麼纰漏?”
“沒有,皇上。一切都很好。”傾城說道:“待皇上休息夠了,禦書房裡還有很多奏折要批閱呢。”這是皇上每天的公事,必須做的。
金禦麒捏着眉心,心裡空蕩蕩的。
回了禦龍殿,金禦麒顯得意興闌珊,傾城見他如此萎靡不振,趕緊親自動手沖泡了一杯特制的香茗,裡頭加了幾味藥材,有凝神提氣之功效。
玉明看着九真沏茶倒水,目瞪口呆着。以往這種活兒都是由她來做的。珍珠也是一樣,眼睜睜看着九真小心服侍皇上,而她和玉明都幫不上什麼了。
“你們都下去吧,這裡由我伺候皇上就行了。”傾城不顧她們異樣目光,用九真的口吻對她們說。
玉明和珍珠疑惑着退了下去。
金禦麒喝了幾口帶有淡淡藥香的茶,不禁咂巴着嘴,問道:“九真,你在朕的茶裡放了什麼?”
“皇上請放心,不是什麼毒藥。”傾城說。
“朕怎麼覺得你不是以前的九真了。”金禦麒仔細看着她:“還是以前朕對你了解太少了。”
傾城被他看得耳根發熱,退開幾步說道:“皇上真會說笑,奴才隻知道服侍皇上就夠了,其他事一概不知。”她心裡打鼓,是不是被他看出了什麼端倪?
金禦麒越看越起疑,說道:“九真,你老實告訴朕,你這縫制龍袍的手藝是什麼時候學的?還有這泡茶的功夫,着實了得,朕雖不是挑剔之人,可這茶一喝就能喝出好歹來。”
“皇上真的是多心了,奴才沒什麼手藝,但凡用心就夠了。”傾城打着馬虎眼:“可能是皇上讓玉明她們伺候慣了,才會對奴才的手藝有耳目一新的感受。”
金禦麒放棄腦海中可笑的想法,說道:“罷了,朕覺得舒服多了,可還是想去躺會兒,你就在外頭候着吧。”
傾城看着他的臉色的确不夠好,就問:“皇上,可要傳禦醫?”
“不用。”金禦麒斷然拒絕。
傾城走至禦榻旁,說道:“奴才給皇上寬衣吧。”
金禦麒走了過去,腳步虛浮,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傾城眼明手快,及時扶住了他。金禦麒立即就聞到了若有似無的馨香,心中一片陶醉,不由湊近傾城聞了聞:“九真,你是不是在女人堆裡剛待過?”
傾城一聽就明白了,是她身上的香味暴露了自己。于是,她立即說道:“都怪早上兄弟們幾個貪玩,将女主子的脂粉抹在了我的衣衫上,皇上若不信再聞聞,是不是脂粉味?”
金禦麒懶得細問,卻對這香味無法釋懷,心裡不禁疑惑這香味的來源,好似與傾城身上的差不多。他忽然渾身發涼,難道這九真會和傾城……于是,他問道:“九真,你告訴朕,是不是去天牢見過皇後了?”
傾城頓時啞口無言,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金禦麒不依不饒:“怎麼,被朕猜中了?”他用力一推,傾城向後連退數步:“九真,快從實招來,你與皇後到底怎麼了?你的身上怎麼會有與她相似的氣味?”
傾城哭笑不得,這個皇上可真夠會想的。可這确是事實。怎麼辦?該說出真相嗎?正在她心潮起伏的時候,金禦麒已經步步圍上,将傾城抵向一個死角。
“九真,别以為朕一直護着你,你就可以膽大包天了。快說,你和皇後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也被她的美貌給吸引住了?”金禦麒冷眼相問:“還是她主動勾引的你?”
“皇上,你說什麼啊!”傾城的心瞬間跌入谷底:“就算你懷疑九真也不該懷疑自己的皇後啊!”她很想動手打他,一直打到他清醒為止。
金禦麒呵呵笑了兩聲,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說道:“朕早該防着她的好,她實在是完美了,好到令人覺得不安心,朕的皇位她也在觊觎,那朕身邊的人就更加不用提了。”
“皇上,請你清醒一點吧!不會的,皇後娘娘是絕對不會的。她不是你想象的這種人。我、不,奴才可以對天起誓!”傾城伸出三根手指:“我對天發誓,慕容傾城皇後與内侍九真絕對沒有做出上傷天害理的醜事,皇後是清白的,九真也是清白的,若有為此誓,天打五雷轟!”
金禦麒煩躁不安起來,退後兩步,說道:“哎,好了,好了,朕不問了。朕頭疼,去榻上躺着了。你最好給朕小心點。”說着說着,他剛想邁步,身子忽然發抖起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皇上,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傾城連問,心裡的疙瘩瞬間消失,沒有任何事比他的身體更重要,她扶住了他:“來,坐到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