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濬也擡頭看向景繡,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她竟然會對百花競賽感興趣?
百花競賽是每年百花宴的重頭戲,從中午的宴會結束開始進行,所有未婚的小姐們都可以參加,競賽考核的内容從詩詞歌賦到琴棋書畫,天文地理到古今奇文,禮儀舉止到針線女工,幾乎涵蓋了方方面面。競賽實行淘汰制,一直到還剩最後一人競賽才算結束,而那最後一人也就是今年的“百花仙子”,作為彩頭,“百花仙子”可以向皇上提出一個要求。
也正因為如此,女子們都會不遺餘力使出渾身解數參加這百花競賽,不單單是為了獲得最後的勝利向皇上提出一個要求,更重要的是,成為“百花仙子”就代表着你是整個平陽城貴女們中的第一人,那代表着無上的榮耀啊!
但是從五年前開始,百花宴有了新的遊戲規則,不單單隻是女子參加了,而是變成了一對男女合力競賽,不過最後的彩頭仍然屬于女子,而能不能找到願意陪你參賽的男子就看各位小姐各自的本事了。
景繡聽了瑞安的一番話,對這百花宴已經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眼裡閃過一絲志在必得的自信,從知道三皇子去世她就把目标轉向了今日的百花宴,這是她唯一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的機會了。
“你想參加?”司馬濬直視着她的眼睛問道。
聞言瑞安也錯愕地看向景繡,面色猶豫地說道:“扁鵲姑娘,要拔得這百花宴的頭籌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她知道扁鵲是在天靈山上長大的,雖然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術,但恐怕詩詞歌賦針線女工這些……
景繡将她的心思看在眼裡,又擡眼看向司馬濬,見他也是一副完全不信任的神色,不由得挑了挑眉:“怎麼,你們不相信我?”
“不是,我隻是……”瑞安慌忙解釋,但卻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景繡輕笑,柔聲道:“我知道郡主是關心我,不過我還是想去試一試,即使不能拔得頭籌也沒什麼,遊戲嘛,重在參與而已!”
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傳來,景繡三人扭頭看去,南宮洐滿面春風地大步走來,滿眼欣賞地看着景繡道:“好一個重在參與,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參與過這百花競賽,扁鵲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願意陪你一起參與一次,如何?”
景繡一愣,看向司馬濬兩人四目相對,司馬濬瞬間就明白過來她讓自己參加這百花宴打的就是讓自己和她一起參加百花競賽的主意。
南宮洐詫異地看着司馬濬,顯然也是沒想到一向不參加百花宴的人這次竟然也來了。視線在他與景繡的面上來回切換着,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過了半晌緩緩開口道:“如果扁鵲已經有濬王殿下相陪的話,那……”
景繡讓司馬濬進宮的目的本就在此,也不打算隐瞞,剛想開口回絕南宮洐忽然注意到瑞安的身子微微一晃。瑞安是想邀請司馬濬陪她一起參加的嗎?
“二皇子殿下願意陪扁鵲一起參賽是扁鵲的榮幸,扁鵲求之不得!”景繡斂眉對着南宮洐道。她雖然對這個二皇子不甚了解但也看的出來他必是人中之龍,參加一個小小的百花競賽應該會遊刃有餘。至于司馬濬就給他一個機會和瑞安郡主好好培養感情吧!
南宮洐朗聲一笑,饒有興緻地看着景繡,他有預感,今天的百花宴一定會比往年熱鬧的多!
瑞安原本失望的神色頓時一喜,感激地看向景繡。景繡和她四目相對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置身事外的司馬濬,景繡轉向瑞安明知故問道:“瑞安郡主可有合适的搭檔人選?”
“我……”瑞安紅着臉,仰頭飛快地看了一眼司馬濬就又立馬将頭低了下去,聲弱蚊蠅,搖頭道:“還沒有……”
南宮洐深邃的雙眼在司馬濬和瑞安的面上轉了一圈,頓時就猜出了瑞安的心思。他倒是一直沒發現這個妹妹竟然喜歡上了司馬濬,心中一陣利益思量之後,看着司馬濬笑呵呵地開口:“濬王殿下還是第一次參加我西臨的百花宴,百花競賽可是百花宴中最有趣的環節,濬王既然來了不如也參加一把,權當消遣了,如何?”
景繡跟着開口,“是啊,反正來都來了,其實完全不用當成競賽的,當成遊戲就好了,樂呵樂呵嘛!”一雙水亮清澈的大眼睛充滿期待地看着司馬濬。
司馬濬眉頭微蹙,看着景繡緊抿薄唇默不作聲。
景繡的眼神由期待漸漸的變成請求,他和司馬濬分别在兩個組,到時候即使她和南宮洐不能拔得頭籌,還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和瑞安身上,這樣就多了一份勝算了。
雖然即使是他和瑞安赢了,最後的彩頭是屬于瑞安的,但是如果瑞安是真心喜歡司馬濬的話,為了司馬濬的臉能快點恢複,瑞安應該會願意把那個提要求的機會讓給司馬濬的!
司馬濬琥珀色的眸子直視着景繡的雙眼,不解疑惑之色最後化成一絲莫可奈何跟妥協,輕輕地點頭應允:“嗯。”
景繡頓時開心地笑眯了眼睛,沖着同樣喜形于色的瑞安眨眨眼睛,示意她抓住機會開口,不然等司馬濬被别的女子搶先邀去就不好了。
瑞安充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鼓起勇氣仰頭看着司馬濬,“濬王殿下,瑞安剛好也是一個人,殿下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不可以和瑞安一組?”
司馬濬看着景繡不停地沖他眨眼睛,不情不願地點了下頭。
瑞安頓時喜上眉梢,整張臉都明媚了幾分。
南宮洐的目光始終若有所思地看着司馬濬和景繡,他看得清楚,司馬濬原本并不打算參加競賽更無意和瑞安一組,都是在看到扁鵲的眼神示意後才點頭的。
他竟然在司馬濬一貫清冷和漠然的眼神裡看到了妥協無奈和縱容的神色,這簡直讓他詫異不已。據他所知,司馬濬和扁鵲隻在五日前見過一次,除此之外毫無交集,他對扁鵲的态度怎會如此與衆不同?
南宮洐眼眸深處劃過一抹幽深,看來他得到的消息并不準确啊!
過了一會兒,太陽在頭頂上方直直的照射着,雖不算太過熾烈但也照的人有些煩躁起來,說了半天話的衆人都時不時地看向主位的方向,低聲地議論起來。
“皇後娘娘怎麼還不來啊?”
“是啊,這都午時了,皇後娘娘和各宮娘娘怎麼還不來啊?”
“估計快了,再等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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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自己的歌聲是有多喜歡啊,無限循環地播放着自己錄的歌,完全陶醉其中,碼字都忘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