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三百一十章 虛僞試探

  聽到冷可情的話,冷肅搖了搖頭,微笑着重新打量了一下冷可情,能夠讓女兒做一員女将,和自己一起上陣殺敵,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但也隻限于“夢”想。

  女兒年幼時傷了頭,從此變得呆傻,再後來入了宮,這個念想便真的如泥牛入海,再也沒有想起過。

  直到那日,那日冷可情穿上他早年為她準備的騎裝,那樣的英姿勃勃,讓他覺得欣慰,覺得或許那樣也該滿足了。

  然而現在,冷可情這樣一身铠甲,英姿飒爽的站在他的身前,那眉宇間的堅韌明亮,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

  他忽然眼生潮意。

  “不是,為父從來都知道,我的女兒是最優秀的,你既然決定了,為父便全力相助你便是。”冷肅迎着冷可情的目光說道。

  冷可情笑得眉眼彎彎,“父親,女兒一定會做好的,您放心。”

  冷肅點頭說道:“好,好,”他走上前,翻開那些資料,對冷可情說道:“為父來告訴你,哪幾個是關鍵人物。”

  父女二人在書房内研究着那資料,容卿從冷府的後門出了府,布公公随後跟上,他敏銳的感覺到,今天皇上的心情有些……複雜,步子也便邁得更加小心了些。

  “皇上,接下來去哪兒?”

  “去……司徒那裡坐坐吧。”容卿看着天邊的雲,聲音中有些淡淡的無奈。

  而此時的驿館中,姚尚坐在椅子上,一邊喝着茶,一邊偷偷打量着铮嚴烈,他早已經知道铮嚴烈進了城,而且還聽說了是被昏迷時拉進了城,他心中不由有些犯嘀咕,這個世子……不會是有什麼病吧?

  所以,他今日前來,美其名曰是探病,實際上也就是探一探虛實,雖然說不上有多疼愛自己的女兒,但他還是關心他的前程的,若然這個女婿是個病鬼,時日不多便死了,那這條路也就算是棄了,沒有什麼用途。

  此時這一見,他的心總算是穩了穩,铮嚴烈的相貌自然與中原的男子不同,五官更深遂一些,有一種大氣的美,像是未經細琢的寶石,雖然不是那樣精緻,但是卻有難得的大氣疏朗。

  最重要的是,铮嚴烈的氣色看不去還不錯,姚尚心中暗自思付,難不成……之前是裝的?想要的儀式朝廷沒有答應,為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便裝病?

  他一時間想不透,微微一笑說道:“聽聞世子身體有恙,特來看望,不知道可好些了?”

  铮嚴烈點了點頭,對待姚尚自然不能像對待驿官一樣,他的态度恭敬了許多,“多謝姚大人費心了,本世子不過是長途勞累,又有些水土不服,一時暈過去罷了,手下人一時慌亂,便叫了城門,現在本世子已無大礙。”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姚尚點頭,面帶微笑說道:“此次世子進京,不知一路上可還順利?”

  铮嚴烈面色平靜,他注視着眼前這嶽父大人,據說他在朝中為官多年,向來是明哲保身,保持中立,朝局風雲多變,他從來不會匆忙站隊,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他雖然未曾大富大貴,但也沒有因為什麼事情而受過牽連。

  此次得皇帝賜婚,雖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具體情況,但是,依他看來,要想讓這樣一個人,把自己的女兒嫁到那麼遠的攻疆去,顯然不是姚尚的作風。

  隻是,現在還不是弄清這些的時候,面對姚尚的提問,他沉吟道:“一路上還算是順利,隻是本世子第一次進京,一路上難免耽誤了些時日,不知皇上可以怪罪之意?”

  姚尚心中暗道,你還怕皇上因此怪罪?你若是真的怕,就不會提出那樣的要求,在城外駐紮而不進城了。

  他心中如此想,臉上卻保持着笑意道:“皇上也沒有說過什麼,您知道的,天子之心向來難以揣測,不過,那日在朝堂之上,本官力主請皇上答應世子的請求時,倒也沒有看到皇上有什麼不滿。”

  铮嚴烈的手指撫過腰間玉佩的流蘇,眼睛閃亮如深色的琥珀,“姚大人愛護本世子之心,本世子自當銘記于心。”

  他頓了頓,又說道:“本世子年輕尚輕,此次身邊也沒有帶得力的懂禮之人,與榮陽郡主的婚事,還請姚大人多多提點,不要讓本世子在人前失了禮數才是。本世子丢面子是小,若是讓榮陽郡主也因此臉上無光,那便是本世子的罪過了。”

  他這一番話無異于靜态了,姚尚聽得甚為滿意,覺得十分中聽,他立即眉開眼笑的說道:“世子言重了,世子與小女是皇上賜婚,一切自然有朝廷派人跟進婚禮之事,所以,即使是本官也不能插手太多的,但諸如嫁妝之類,世子放心,我姚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總歸不會委屈了女兒。”

  铮嚴烈擺了擺手說道:“郡主的陪嫁本世子總不會收為自己的私産,郡主嫁過去之後也是我府中的當家主母,一切由她作主罷。”

  姚尚聽得更是心花怒放,不管铮嚴烈說得是不是客套話,都讓他十分滿意,他也沒有再說其它的客套話,隻是輕松的轉移了話題。

  “聽聞……與世子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位郡主?”

  铮嚴烈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那是舍妹。”

  “噢?”姚尚面帶懊悔之色,“哎呀,是本官失禮了,早知道是世子的妹妹,應該讓小女準備一份禮物來的。”

  铮嚴烈擺手說道:“姚大人客氣了,小妹性子溫和柔弱,單純善良,也不乎這些,在攻疆時她很少出門,父王怕她悶壞了,便讓本世子帶她出來透透氣,也見識一下京都的繁華。或許……”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京都地傑人靈,青年才俊輩出,有什麼好的姻緣能夠讓京城與攻疆更親上加親也說不定。”

  姚尚的眼睛一亮,立即會意他的意思,一拍大腿笑道:“極是,極是,别的不敢說,這京都的好男兒可多得是,本官回去定要囑咐内人,好好為郡主留意幾位有為青年才是。”

  “如此,有勞了。”铮嚴烈點頭微笑,心中卻在暗罵不止。

  姚尚也說得差不多了,正準備站起身來離去,忽然見铮嚴烈的眉頭微皺,聽他低聲說道:“大人來得正是時候,本世子這裡還有一事,正愁不知對誰說,如今大人來了,便請大人一起拿個主意吧。”

  姚尚見他的神色與方才不同,心中沒有來由的一緊,微微向前俯了俯身道:“何事?”

  窗外忽然刮過一陣風,風聲陣陣,刮過樹木枝葉的縫隙,像是忽然湧起的呼嘯之聲,沖着人的耳膜。

  竹林下坐着的司徒烨微微側首,看了看天邊翻湧的雲,對坐在他對面的容卿說道:“皇上,起風了,您不用回宮嗎?”

  “不急。”容卿手指間執一粒黑色的棋子,他擡頭掃了司徒烨一眼,“怎麼也要赢了你再走。”

  司徒烨淺淺一笑,不再多言。

  容卿說話間落了一子,清脆有聲,他并未擡頭,聲音沉沉如水,“司徒,你回來這麼久了,可曾有過不甘心的時候?”

  司徒烨垂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棋局,頭也未擡的說道:“草民哪裡有權力不甘心?”

  容卿注視着他,目光平靜,眼底深處卻如滄海湧動,他的聲音愈發沉了幾分,“此次铮嚴烈進京,不妨抓住這次機會,或許一切就會有轉機。”

  司徒烨慢慢擡頭,目光依舊清亮,如海上明月,他的目光與容卿的半空相遇,一字一字道:“草民無其它奢求,隻望救出母親,便好。”

  容卿微微挑唇,那一絲笑意微冷,正欲開口說什麼,忽然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旁的布公公急忙轉過身去,低聲喝斥道:“亂跑什麼?也不怕驚了聖駕?”

  “公公,有緊急消息,要面禀陛下。”來人喘着氣說道。

  “什麼事?”容卿已經站起身來,走到兩人前面。

  來人是宮中的一個小太監,平時是在太後那裡當差的,容卿一見是他,不由得心中一沉,“可是太後那邊有什麼事?”

  “不,不是,”小太監急忙跪下說道:“是吏部郎中姚大人進了宮,說是京郊幾個村子有疫病發生,情況緊急,特去宮中禀告陛下,陛下不在宮中,茲事體大,上書房聽差的人不敢遲疑,便奏明了太後,太後特命奴才快馬加鞭來禀告陛下。”

  容卿的臉色一寸一寸的冷下去,“姚尚的動作倒快,居然把太後也驚動了。”

  “回宮!”

  容卿快馬加鞭的回了皇宮,司徒烨看着他匆忙的身影,微微歎了一口氣,他慢慢走到棋局前,一粒一粒的收了棋子。

  棋子微涼,涼意浸入指尖,不及心中微微痛。

  四周的風聲陣陣,園子裡的香氣淡淡,一如年少時在母親院子裡時的感受一樣,隻是不知此時最親的那一個人情況究竟如何。

  母親……你在那裡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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