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還不走
冷君淩進門之後的第二句話就是這個,夏欣月一臉的笑意全部僵在臉上,容太妃也是異常尴尬,誰都沒想到冷君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墨十舞心中好笑地看着這三人的面部表情,再看那一身玄衣坐在椅子上的冷君淩,一臉冷漠,連瞟都沒瞟夏欣月一眼,反而是看向她這邊。
她心中一滞,仿佛一種懸空的感覺油然而生,不過她不躲避的樣子,直直地看着冷君淩,不就是對看嗎,她有何怕的。
想起昨夜那個滾燙的懷抱,墨十舞耳根稍微有一絲絲紅,她告誡自己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幻覺,她隻是暫住在這裡,絕對不會因為某個人而留下來的。
夏欣月本就因為冷君淩無視她而心涼,現在看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心中仿佛承受了一萬點暴擊,她不死心地扯着容太妃的衣袖,讓容太妃給她說話。
容太妃心領神會,對着冷君淩介紹道:“君淩,這是你舅舅的女兒,母妃的侄女夏欣月,今年十五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也得母妃歡心,母妃一個人在府中寂寞,就讓她過來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欣月都會住在淩王府。”
趁容太妃介紹完,夏欣月趕緊下了位置走到冷君淩面前,想要混個眼熟,她俏皮一笑,對着冷君淩微微福身,“淩哥哥,我是欣月,以後咱們一起生活,要多多照顧我哦。”
看着夏欣月這幅乖巧的樣子,墨十舞心中又是冷笑,這臉倒是切換得不錯,隻不過,就看冷君淩賞不賞臉了。
對于夏欣月的話,冷君淩端起下人送上來的茶,輕飲一口,然後對着容太妃說道:“母妃可是缺了丫鬟。”
冷君淩此話一出,就連一向冷漠的墨十舞也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冷君淩,這是将夏欣月當作丫鬟看待呢。
夏欣月的笑意逐漸消失,她以為冷君淩是沒有聽明白容太妃的介紹,所以慌張解釋道:“淩哥哥,我是姨娘的侄女,你的表妹,不是丫鬟。”
看她如此耐心解釋,墨十舞更是無奈,計算她再怎麼解釋,冷君淩都不會将她放在眼裡,畢竟一個兇大無腦的女兒,冷君淩不需要,想到這,墨十舞剛開懷起來的心情,竟有些跌落,冷君淩需要自己,也是因為自己對他有利而已。
想到這,墨十舞也沒心思再去看夏欣月的熱鬧了,她眼眸低垂,也不再看着冷君淩。
殊不知冷君淩一直在注視她,夏欣月的活潑好動和聒噪讓他異常煩躁,他語氣不悅,“滾開。”
仿佛自己燒的旺盛的火焰突然被一盆冷水澆滅,夏欣月咬起了唇,委屈地回到容太妃的身邊。
冷君淩有着古喻國最尊貴的王爺的身份,出身高位,家财萬貫,在戰場上又英勇無比,得萬人敬仰,再加上他氣質出衆,沒有哪一個女子能抵得住他的優點。
所以夏欣月想要嫁給他,嫁給他,不僅自己能夠享盡榮華富貴,還能夠接受其他女子羨慕的眼神,無論哪方面,她都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可是沒想到,這些東西全部被墨十舞攬在懷裡。
就連冷君淩,也對他冷聲冷氣的,若她是王妃的話,他一定不會對自己這樣,都是墨十舞的錯,如果墨十舞沒有出現就好了。
夏欣月看向墨十舞的眼神,更加憤怒和嫉妒,她憤怒墨十舞搶了她的位置,她嫉妒墨十舞擁有了淩王殿下。
容太妃安慰性地拍了拍夏欣月的手臂,正準備跟冷君淩告狀墨十舞的問題,冷君淩就開口了,隻不過,他是對着還在發呆的墨十舞說的。
“坐到本王身邊。”這令人寒冷的語氣中竟然是帶了一絲溫柔,夏欣月恨不得揉揉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是聽錯了。
墨十舞還在腦海中想着别的事情,這邊冷君淩說的話她也沒聽進去,周圍突然寂靜一片,淩王殿下命令,居然還有人不敢遵守,大家都在等着冷君淩怒罵墨十舞的場景,可是那場景并沒有出現。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墨十舞也覺得不對勁,一擡頭就看所有人在看着自己,再往右側一看,冷君淩正冷冷地盯着她,她有些無語,這是怎麼了?
容太妃一見她這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君淩,看看你娶進門的女人,竟是連你的話都不聽了,你說說,昨夜你不願意洞房,是不是厭惡她了,若是這樣,不如今日就休了她,免得淩王府多一個廢人。”
見容太妃說話了,夏欣月也在一旁附和,“淩哥哥,王妃姐姐是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若是真的不喜歡王妃姐姐,那就讓她離開淩王府吧,強扭的瓜不甜,淩哥哥應該找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女子。”就像她一樣。
夏欣月緊張地看着冷君淩,即使冷君淩戴了半張面具,她也覺得他長得英俊,那露出來的眼眉和鼻嘴,都讓她泛起了花癡,先皇英俊,容太妃年輕時又貌美,冷君淩,一定也是長的不差。
她希望冷君淩能夠多關注她一些,沒想到人家連看都不看她。
墨十舞一聲不吭,運籌帷幄地看着冷君淩,冷君淩嘴角邊露出一絲邪笑,微有冷色,他直接将夏欣月忽略,對容太妃說道:“本王昨夜,确實和小王妃在一起。”
‘啪嗒’一聲,容太妃旁邊桌子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容太妃有些不可置疑地看着墨十舞,不敢相信冷君淩說的話,“君淩,你說的、可屬實?”
冷君淩隻說一次,并不想在這裡多待,墨十舞的茶也敬了,也不需要再留在這裡罰站,他起身走到墨十舞身邊,冷冷撇過頭,“還不走?”
看着容太妃和夏欣月兩臉震驚的樣子,墨十舞微微福身,算是打了個招呼,便和冷君淩一同走出了大廳。
他們兩人的背影在夏欣月眼中尤為刺眼,修剪漂亮的指甲掐入手心,她心中不甘,轉身撲入容太妃的懷裡,微微哭泣起來,說着自己好委屈之類的話。
容太妃此時腦海中隻剩下冷君淩說的那句話,夏欣月的撒嬌,突然讓她煩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