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淩王殿下
“淩王殿下歸來,還不速速散開!”三皇子剛剛下達要動手,居然有人從人群中傳來躁動,他本暴怒要人捉拿,當看見那高大的馬和站成兩排的士兵出現在視線中時,整個人如腌菜般萎了下去。
看着人群逐漸散開,三皇子惡狠狠看了墨十舞一眼然後拉起百裡如玉一起退到一邊,巨大的鑼鼓聲響起,馬蹄聲踏着步子走近,墨十舞站在囚車前,饒有興趣的向那散發威武氣息的地方看去,一邊在腦海中搜索着淩王這個人,但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淩王是皇上的弟弟中唯一一個被封王的,因為之前一直跟着大将軍墨詢在戰場上殺敵,所以在大将軍去世後,他就常常親征戰場,很少回來,且每次回來都不通知皇上,直接回府,皇上雖不滿意他這點,卻對他十分恭敬,從沒責怪和怒罵他,從這點來說,他在皇上面前還是很有地位的。
令人生畏又讓人敬仰的淩王,騎着那匹高大的駿馬,一步一步逼近着刑場中央的墨十舞。
百姓們不止一人倒吸涼氣,為着墨十舞擔憂,淩王他們也聽說過,戰場上的閻羅王,殺人從不手軟,戰功那是比大将軍還多,而且容貌據說也是驚為天人,可惜一直戴着半面具,從來沒有百姓見過他的全部面容。
這樣神秘而冷酷的人,居然突然出現在了刑場,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
硬朗英氣的劍眉在微皺的額頭之下,仿佛一眼能看透人心的鷹眼正随意地打量着她,高高的鼻梁讓整張臉看起來更加立體,微抿的薄唇略有一絲血色,在半張黃金色面具遮掩下,他臉部的線條看起來更加剛毅和充滿男子氣概。
墨十舞看着在她面前停下的馬蹄,毫不畏懼的仰頭回敬過去,似是從未見過如此敢直視自己的女子,淩王竟多看了她幾眼,隻是幾眼,他便撇開,似乎她隻是個突然闖入獵場的小白兔而已,完全沒有狩獵的價值。
“皇叔!您回來了,我馬上派人收拾一下,這就和你一起進宮。”看見淩王,三皇子雖然心下萬分厭惡,面上卻充滿着虛假的笑意,淩王雖然不會進行皇位之争,但地位仍比他高,他遲早有一天要将他拉下馬。
面對三皇子的讨好,淩王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沒有正眼瞧他,他彎腰鞠躬,沒有淩王的吩咐,他根本就不敢直起腰來,垂下的臉面露蘊色,都怪墨十舞,若她直接撞死,哪有這麼多,他恨不得直接擡手拿起大刀斬了墨十舞,奈何淩王在場。
淩王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衆人,墨十舞,這個女人,他幾乎是沒有在意過,在戰場這麼多年,連大将軍墨詢都沒有怎麼提起過,他對她的印象,恐怕隻有在百姓的議論中,這樣一個女人,他本毫不在意,從戰場上回來,他隻是路過,偏偏這些讨論都被他聽見,心髒驟然緊縮,正因為她提起了神醫谷,他才會出現在她面前。
或許,這個女人有用,但如果她的能力一文不值的話,他将随之抛棄。
馬蹄聲起,他面對百姓,堅毅的線條從側臉浮現,他說出了墨十舞此時最想聽見的話,“讓她試,若失敗,再處死也不遲。”
隻是一句話,充滿磁性又清晰無比,落在在場每個人的耳中,百姓不禁歡呼,“好!讓墨家小姐試試,她或許真的能救小皇子!”
“淩王殿下深明大義,公正無比啊!比起剛剛三皇子,真的好太多了!”
“讓墨家小姐去試試!不能讓一個女孩蒙受不白之冤!”
“......”
三皇子這下直接直起腰來,牙齒咯吱作響,民心所向,他費力塑造好的形象,被淩王一句話就給包攬了,内心的憤怒越加清晰,他連敬詞都不說了,“可墨十舞有罪,你不能讓她去!”
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他整張臉蒼白了起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隻能咬牙硬撐,順便怒視着墨十舞。
墨十舞輕松一笑,即使她看起來傷痕累累,但内心堅強無比,三皇子惡狠狠看着她也沒用,現在可是是淩王在控場,她隻要配合就行。
她沒想到的是,淩王對百姓的影響這麼大,所謂的一呼百應,就是這種場面吧,加上不與他人相同的氣質,她更加對這個男人感興趣了。
她不知道的事,淩王此時對待她和其他人一樣,完全不放在眼裡。
對于三皇子的不敬,淩王隻是掃了一眼,不怒自威,三皇子不自覺向後一退,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開口。
怎料墨十舞先開口了,“三皇子,若我記得沒錯的話,你身為侄子,應該喊淩王殿下皇叔吧,你看你,怎麼連禮節都忘得一幹二淨。”
她輕輕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基本都能聽見,百姓們本就向着她這邊,加上淩王也有她這邊的趨勢,這下直接給了三皇子一個不知禮節的錯名。
三皇子這下形象也不顧了,直接朝着墨十舞吼道:“墨十舞,别忘了你現在還是一個囚犯!你有什麼資格議論我!”
墨十舞完全不在意他這樣,反而是百姓,更加議論地大聲。
“三皇子怎麼這樣,從剛剛就很奇怪?”
“真是看錯人了,之前還為了他傷害墨家小姐,我真是不長眼。”
淩王掃了一眼墨十舞,居然用他的名号來反擊三皇子,确實有些腦子,不像那還失神坐在地上的女人。
“你們閉嘴!”三皇子惱羞成怒地吼道,那些百姓本能地楞了一下,又開始叽叽喳喳,對于沒有威信的人而言,他們會加倍的議論。
場面變成這樣,是三皇子完全沒想到的,他下的這盤棋,剛剛開始就輸了...
馬兒昂叫了一聲,在衆目睽睽之下,淩王的馬兒竟然主動向墨十舞靠近,淩王眼神一凜,馬兒停下了步伐,如此近距離,墨十舞能感覺到他身上發出的寒氣,但她一個現代人,絕不會屈服于古人,在衆人緊張的情況下,她竟伸手摸起了馬兒,而馬兒似乎還覺得很舒服,又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