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你要我做什麼
面前眉眼精緻的男童挑挑眉,“不是小胖子?難道你想讓人叫大胖子?”
“……”遙遙刷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小嘴委屈地一扁一扁的,可是她不像皇姐似的這麼能說會道,除了用力瞪着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哼,她要讓皇姐來幫她!
“你叫什麼名字?”遙遙怒問。
她看着對方等着他回答,隻是還沒等來個答案,就見一名白衣少年朝二人走來,對那男孩闆着臉低聲道:“靖洛,你亂跑什麼。”
轉身看向身旁的小女娃,林靖宣微微蹙眉之後,俯身問道:“是二公主嗎?”
遙遙扁扁嘴,悶聲“恩”了一聲。
“參見二公主。”少年行了個禮,“靖洛,快給二公主行禮。”
小男孩不情不願,兩條眉毛擰成了毛毛蟲的形狀,遙遙搶先出聲道:“不要行禮了!你把剛才的話給我收回去!”
可是對面那壞小孩卻抿着小嘴不吭聲。
林靖宣問:“你剛才跟二公主說了什麼?”
“大哥,我的鳥兒飛走了,我去追它的時候不小心撞着了這小……二公主,正在問她有沒有哪裡撞壞了。”
小二公主?!遙遙哼了一聲,别以為她不知道,這壞小孩是想說小胖子!
“你剛剛明明就說我是小胖子!”
“林靖洛。”少年沉聲,不悅地剜了他一眼,“還不快跟二公主賠禮道歉。”
小男孩梗着脖子,“大哥,你從小就教我不能說謊,難道就因為她是公主,就連實話也不讓我說了嗎?”
林靖宣臉色更黑,正要出聲訓斥,卻又有人往這邊走了過來。
“說了就說了吧,太傅不用放在心上。”君風暖輕咳一聲,“都是小孩子之間的胡鬧。”
說這話的時候,她卻忘了自己也隻是個小孩子。
對于這位新來的太傅,君風暖最是崇拜,本是左相家的孫兒,年僅十五便已是今年的狀元,父皇賞識他的才華,特讓他也入了皇室學堂的太傅之列。父皇說了,這可是有史以來最最年輕的太傅啊!
如今翹課出來剛好遇着遙遙這麼件事兒,她還不得趕緊拍個馬屁呀!
林靖宣道:“多謝長公主。”
“皇姐……”遙遙一臉委屈地看着她,軟糯糯的嗓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
君風暖趕緊跟林靖宣道了個别,就把遙遙拖着走了,可不能讓遙遙當着他們的面兒哭出來,太丢人了。
“遙遙乖,皇姐帶你回去找母後,咱不委屈,恩?”
不委屈,怎麼可能?而且她還生氣呢!皇姐竟然不幫她!
“皇姐為什麼不讓他跟遙遙道歉?”
君風暖擺了擺手,嫌棄地道:“那種小屁孩兒,遙遙乖,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尤其是不能在太傅面前跟人一般見識啊!
遙遙吸了吸鼻子,狐疑地道:“皇姐,他好像比你大……”
那個大哥哥就不說了,已經是大人了呢,就連那個壞小孩也明顯比皇姐大吧?
君風暖無視她的話,“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母後呢?”
“有個漂亮阿姨來找母後,沒人陪遙遙玩……”
漂亮阿姨?
君風暖眨了眨眼,難道皇宮裡又來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漂亮女人?
龍吟宮。
“夢言,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雲千素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别忘了,你的姨母現在可在我的手裡。難道為了你所謂的愛情,除了抛棄曾經的救命之恩之外,就連你的姨母,你也不打算要了?”
那塊破布,便是當年在京城街頭,雲洛救下她和姨母的時候,姨母穿的那件衣服。
她不知道雲千素是從何而來,但是既然她能出現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談條件,那必定是姨母已經落入了她的手中。
所以剛才宮人禀報的時候,她才會震驚成那個樣子。
夢言撫弄着手中那塊破布,良久,才挑起眼梢冷眼睨着她,“主上讓你來的?”
剛剛才離開,甩下一句“由不得你”,轉眼雲千素就來了,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這一點。雖然從小到大,主上從未威脅過她什麼。
不過現在想來,從前,哪裡需要威脅?但凡雲哥哥一句話,她哪件事不是屁颠屁颠地就去做了?
正如他當年讓她去西阙扮作夢丞相的女兒然後以和親的身份進入東闌皇宮一樣。
記得當時,她隻說了一句:既然這是你希望的,那麼好,如你所願。
所以如今,在她不願的時候,他也自有辦法對付是嗎?
在她住在西阙的那段時間裡,他明明告訴她,姨母已經死了。可是如今,卻又來告訴她,姨母還活着麼……
果然她這麼多年的感情在他眼裡也不過一場笑話,料準了她會背叛,所以事先握着她的軟肋,才好在關鍵時刻威脅的讓她不得不屈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區别嗎?”雲千素不閃不避地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真想讓主上來看看,這就是他傾心相付的人啊,竟然會懷疑是主上抓了她的姨母來要挾。
雲千素故意不回答她的問題,像是誘導又像是洩憤一般地道:“現在你關心的人在我手裡,你隻能乖乖聽話,或者……任由她被我折磨緻死,不是嗎?”
“你要我做什麼?背叛我丈夫,還是殺了他,把他的國交給你們?”
夢言就突然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說出的話刺痛的卻是她自己的心,“你覺得我姨母的命,值得上我丈夫和我三個孩子嗎?”
甚至不止這些,還有整個東闌,整個皇室。
若是主上成功,絕對不會放過這些曾經屠了他們整個國家的人的後代,一個也不會。
她從前總是逼着自己刻意不去想這些,她甚至說,兩不相幫,無論誰輸誰赢,這都是命。可事實上,那是因為她從沒想過君墨影會敗。
她天真地希望所有的事還是跟現在一樣,她的丈夫還是皇帝,她的孩子仍舊無憂無慮,而主上――則是永遠忠君愛國的大将軍雲洛。
可是現實卻逼着她不得不面對,姨母的出現隻是一個契機而已。
滅國之仇,主上不可能放棄的,五年南海之戰歸來,他必定要想方設法複國,手刃仇人!
雲千素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強裝的冷靜自持有些繃不住,蹙眉看着她,“夢言,說你忘恩負義果然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你,你姨母怎麼可能終生不嫁,還過了這麼多年暗無天日的日子?可你呢,享了這麼多年至高無上的權利與福氣,難道如今就打算将她撇下,看着她慘死在我手中嗎?”
當然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她,姨母怎麼可能落到這一步。
“所以我問你到底要什麼!”夢言倏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已經很多年她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了,全身上下冷意迸射,“隻有當條件相當的時候,籌碼才能稱之為籌碼,否則隻能是一顆棄子,你懂嗎?你總不會天真地指望我為了一個多年未見的姨母,去殺我的丈夫吧?”
雲千素深深地吸了口氣,真是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夢言已經可以修煉的以如此冷靜的姿态跟她讨論一個親人生死的程度。
“好!”她冷冷道,“我會想出一個與籌碼相當的條件,屆時宮裡會有人來通知你!”
夢言點了點頭,半垂的眼簾下閃過一絲晦暗,不管是什麼條件,她都不能輕易答應。因為雲千素一定不會這麼好心地隻要她做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想必就算表面上看不出來,也一定是事關他們成敗的大事!
所以在那之前,她一定會想到辦法解決這些,或者……做出抉擇。
“母後在裡面嗎?”
屋外,稚嫩的童音透過緊閉的房門隐隐傳來。
“回長公主,娘娘确實在裡面,隻是……”
隻是那小宮女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房門就已經被人推開,君風暖牽着遙遙的手走了進來。
見有外人在,先是恭敬地喚了聲“母後”,然後才轉過去看着雲千素,隻是那小小的眉毛卻是微微一蹙。
遙遙嚷着道:“皇姐,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漂亮阿姨啊……”
她有些不明白,皇姐在路上好像還對漂亮阿姨很有興趣的呀,為什麼來到這裡,卻又沒有表現出該有的熱情呢?
君風暖眼珠子骨溜溜地轉了轉,突然在遙遙的小辮子上輕輕扯了一下,“小騙子,這也叫漂亮嗎?真是浪費我感情。”
原本正猶豫着如何介紹雲千素的夢言愣了愣,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面上的寒意逐漸褪散。
“暖暖,不得無禮。”她假意訓斥,眼底卻染着笑意。
“母後。”君風暖故作委屈地拽着她的手,小嘴高高地翹了起來,“她是誰呀?見了公主都不知道行禮,為什麼母後還說我無禮呢?”
雲千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果然是什麼樣的娘就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才這麼小小的年紀,就已經如此招人讨厭了!
“原來是兩位公主。”她冷笑一聲,轉身掃了夢言一眼,“皇後娘娘,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夢言眼皮都沒擡一下,不鹹不淡地“恩”了一聲。
雲千素臉上鐵青地離開了。
遙遙一片茫然,君風暖這才問道:“母後,那個讨厭的女人是誰啊?”
該不會是觊觎父皇美色,來找母後茬兒的吧?
夢言拍了拍她的後腦,好奇地看着她,“暖暖以前見過這個人嗎?為什麼讨厭人家?”
“母後,我又不是遙遙。”君風暖嫌棄地撇了撇嘴,“怎麼可能連這個人是好意還是惡意都看不出來?”
遙遙躺槍,撅着小嘴不滿地皺着臉,雖然她不知道皇姐在說什麼,但是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夢言無語,現在連個七歲小孩兒都能看出雲千素不是好東西,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的面相啊。
“那個人……”夢言正遲疑着該如何給她介紹雲千素的存在,眼梢一瞟,正好看到門口緩緩走進來的男人,眸光微微深了些許,便笑着道:“是你父皇以前的貴妃哦。”
“啊,所以她真的是觊觎父皇的美色!”
君風暖不爽地跺了跺腳,雖然這後宮裡早沒了什麼貴妃、妃子之類的東西,可是像他們這些生于皇家的孩子,不代表就不知道那都是些什麼身份。更何況,在宮裡行走的時候偶爾還是會聽老一些的宮人提起過往那些事,包括父皇為了母後廢黜六宮,那自然也就包括了以前的那些妃子。
“這麼久了,為什麼她還來找母後?”
早知道剛才就多損幾句了!這麼簡單地把挑事者放走,真夠憋屈的!
夢言微笑:“因為她當年被你父皇趕出宮所以心懷不滿,今天她哥哥回來了,可以替她撐腰了,所以她來找母後炫耀咯。搞不好呢,她還對你父皇心存歹念,想借着這個機會重新回到你父皇身邊,可惜暖暖太厲害,把她給罵走了。”
“你平時就是這麼在女兒面前诋毀朕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暖暖吓得抖了抖,連忙轉過去,“父皇,母後才沒有诋毀您呢!是暖暖問了母後她才說的,那個醜女人欺負母後,您不幫母後也就算了,還冤枉母後!”
夢言絲毫沒有被人抓包的羞愧,反而伸長脖子理直氣壯地道:“我又沒說錯。”
若是可以,雲千素本來就是想回宮來的,隻是因為這一條路行不通,所以才會改為用姨母來威脅她。
君墨影黑着臉走過去,對兩個孩子道:“暖暖和遙遙先出去玩兒,父皇有話跟母後說。”
遙遙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就去拉姐姐的手,君風暖連聲道:“父皇可不能欺負母後哦!”
夢言欣慰地想,她們家女兒可真懂事兒,還知道叫她父皇别欺負她了。
可是……夢言皺了皺眉,那熊孩子臨走前那個暧昧的眼神是什麼鬼?!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手就被人握進了掌心裡,君墨影蹙眉道:“雲千素找你做什麼?”
夢言似笑非笑地把手抽了回來,細嫩的食指戳在他堅硬的兇膛上,聲音嬌軟道:“我說了啊,她想回到你身邊咯。”
男人擺明了不信,哼了一聲:“她都出去這麼長時間了,現在才想回來?”
“這不是從前沒機會進宮麼,今日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要來找我談條件了。”
夢言覺得自己現在撒謊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君墨影眸光暗了暗,“恩”了一聲,道:“她怎麼說的?”
“說來說去還不就那些話呀?”夢言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你總不能讓我一句句都回想起來吧?”手掌重新被他握住,夢言反握上去,走到外頭被清風吹拂,“你說以後要是雲洛每次進宮她都跟着,我豈不是要受大罪了?”
說完鼻子上就被人點了一下,“知道受罪還見她?下回她要是再來,你直接拒之不見就行!”
夢言眉眼淺笑,琉璃般的眸底閃過狡黠,“那多不好,人家的兄長可是赫赫軍功的大将軍,作為他的妹妹,要是想見我這個皇後,我拒絕一次兩次也就算了,要是每次都不見,豈不顯得我特别小家子氣?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仍記着過去那些事,所以不吃醋不肯見她呢!”
不是吃醋?
君墨影自然看得出她心底那些小九九,哼了哼,俊逸的眉毛微微一挑,“所以?”
夢言嘿嘿一笑:“要不你直接下令不讓她進宮吧,這樣她就連接近我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樣多好?”
“可以。”
“恩……啊?”夢言驚訝地看着他。還真同意了?
“不是你提出的,朕答應了你又作何這種表情?”
夢言的眉毛擰了擰,古怪地道:“我這不是詫異麼?沒想到你答應的這麼幹脆,其實你下令她不準入宮和我把她拒之門外的效果還真差不多,人家都不敢說你什麼呀,那自然罪名都落我頭上來了。”她起初隻是随口一說,可是說着說着竟真的有了些脾氣,“還不都怪你,從前惹下的風流債太多。”
“這也怪朕?”男人似是沒想到事情到她嘴裡竟成了這樣,想要辯解,可對上她嬌軟可人的眉眼,最終隻是扶了扶額,無奈地道,“好好好,都是朕不好,言言莫生氣。誰要是敢胡言亂語說你半句不是,朕就把他砍了,這樣好不好?”
他對她本來就好,這些年的脾氣倒越發溫和了,簡直稱得上是沒脾氣。
“暴君!”夢言推了他一把,唇角卻是笑意朦胧迷醉。
“一會兒寒兒下課,我們一起去接他好不好?”
男人蹙了蹙眉,嫌棄地道:“他不認識回來的路?”
夢言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對兩個女兒好,回頭兒子不認你了,有你哭的!”說完也不管他究竟答不答應,推着就往外走,“暖暖和遙遙也不知道上哪兒玩去了,你去把她們找回來,我們一起去接寒兒。”
君墨影雖然不大滿意,不過還是沒有拒絕她的要求。
難得一次,并無不可。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夢言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攏斂去,在他的身影消失以後,找來了卿玉。
卿玉恭敬地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夢言的眸中有些許微光流淌,最後慢慢沉澱下來,定定地道:“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雲千素還沒回到将軍府,就在路上見到男人擋住了她的身影。
微微一詫之後,便了然地彎了彎唇,清潤的水眸中苦澀意味十分濃重。
這個就在出門之前還說不願見她的男人,現在卻主動出現在她面前,是因為她去找了夢言嗎?
“大哥,有什麼事嗎?”她看着他,假裝不知道他為何找她。
雲洛冷冷地看着她,繼而一言不發地拖着她走到小巷之中,似乎連多和她說一句話也是浪費。
站定之後,他再次發狠般地睨着她,薄唇緊緊民稱一條直線,眼底那份沉郁經過半天時間之後似乎更甚,渾身上下像是剛剛在臘月之中厚厚的雪中染了一圈,淬滿了冰尖與刺人的寒意,雲千素甚至都懷疑他是進宮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如此。
“你擅自進宮,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沉澱的嗓音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劍,鋒利到削鐵如泥,直直地刺在了雲千素的心口上。
如同說夢言能在言語上中傷她,那麼這個男人于她而言,已經是到了僅僅一個眼神就能傷她至深的地步。
“許多年未見故人,趁着大哥回京的機會,我想進去看看她而已。畢竟……你也沒有提前說過不能去,不是嗎?”
寒徹人心的冷笑響起,“我沒說過你不能進宮,難道沒說過不準任何人擅自接近她?”
“你不是喜歡她嗎?”雲千素面上挽着笑,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簡直就是在滴血,“我讓她回到我們這邊,難道不好?大哥,主上,就你這麼溫柔地對她,你覺得憑着她現在一心一意要守在皇上身邊的架勢,還有可能會回來?”
“閉嘴!”雲洛冷冷地我喝止,額上已有青筋隐隐跳動。
“我說錯了嗎?”雲千素眼眶通紅,嘴裡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不肯停下,這還是她第一次敢當面忤逆這個男人的意思,也是第一次的頂撞,可是心裡竟有一種變态的快感,“你想讓她回到你身邊,卻又不願意當壞人讓她恨你,天底下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讓你閉嘴!”
話音未落,白袍随着手掌的動作已經高高揚起。
雲千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為了那個已經背叛他的女人,他現在是想打她?
還是輸,當年她給夢言的那一個巴掌,他如今終于找到了機會讨回來呢?!
“我幫你做了那個惡人啊……”低聲的輕喃沙啞沉痛,甚至有幾分缥缈虛幻,“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面對現實嗎?”
伸手,試探般地想要握住他的手,可是指縫邊緣将将觸及他的袖袍,就已經被猛地一把拂開。
她低低地笑:“她已經不愛你了啊……”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手,不肯看看你身邊的人?
“她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曾經的這麼多年,豈能說過去就過去?”
也不知他是在騙她還是在自欺欺人,眸光流轉、收回,他卻冷冷地道:“我從未愛過你,你卻為何如此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