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楚子安看着霍初蘭的眼神突然笑出聲音。此時楚子安的笑容不似平日裡嘲諷的笑容、溫潤的笑容、虛弱的笑容,是真實的帶着綻放一般璀璨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風突然停了。霍初蘭陡然清醒過來,看向楚子安這才發現從楚子安的袖中纏繞着一條銀線,而那條銀線的另一端則是纏繞在懸崖壁上。
大難不死,霍初蘭突然很慶幸,更明白剛剛楚子安拉着自己跳下這懸崖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隻有自己傻傻的吓的差點沒有飙淚。想想,自己剛剛的尖叫聲,霍初蘭就有些頭疼還有對楚子安如此做法的不滿。
“安王做事之前,難道不該事先告訴我嗎?”霍初蘭整個人還被楚子安抱着,兩人就這樣吊在半空上,上面看不到懸崖頂,下面看不到懸崖底。
楚子安的笑聲未停,兇口處的震動讓霍初蘭有些不自在,就在霍初蘭準備後退幾許的時候,楚子安開口“本王抱了你這樣久,手都麻了,你抱着本王,不然掉下去本王可救不了你!”
說着,楚子安的手似乎真的有些支撐不住的要放開一般,吓的霍初蘭連忙伸出兩隻手抱着楚子安,兩人就憑借着一條銀絲生存在半空中,而霍初蘭生怕銀絲會支撐不住兩人,所以連話都不敢說。
霍初蘭安靜下來,楚子安倒是一改平日裡少言寡語的形象開口“剛剛,若是本王開口了,你還是得和本王一起跳下來,既然如此,本王還有什麼必要詢問與你”。
聽起來似乎沒毛病,但是霍初蘭總覺得心口不舒服,但偏偏此時此刻他們兩人還緊緊的相貼在一起,霍初蘭甚至可以感覺到楚子安看似消瘦的衣服下那勁痩有力的肌肉,兇膛溫熱。
不僅僅霍初蘭的感覺很清楚,楚子安同樣如此。不同于男子的身體,他可以感覺到霍初蘭冰冷的性格下溫軟的身子,他們兩人相貼,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貼着自己的女子的波濤洶湧,絕對很有料。
想着,楚子安就感覺自己竟然動了欲念,連忙咳嗽了聲掩飾自己的心思。而霍初蘭突然瞪大眼睛,整個臉龐通紅一片,平日裡的冷漠從容消失不見,滿臉的尴尬害羞還有一絲絲無措。
“你!”霍初蘭的聲音帶着尴尬,兩人的身子相貼所以楚子安的身體有着一分變化她也可以感覺到。若是此刻和自己相貼動了欲念的是其他男子,霍初蘭定是跳下去也不肯繼續呆着,可是此時的霍初蘭除了尴尬和不知所措外,并沒有覺得一絲絲的惡心。
楚子安目光不去看霍初蘭,聲音帶着平靜“這件事情可不能怪本王,你和本王緊緊相貼,剛剛你在本王懷中又随便動,你覺得本王若是沒有感覺,可能嗎?”
霍初蘭瞪了眼楚子安,惡狠狠的說道“你們男人可真是好色!”如今他們面臨這樣的情況,生死不知,可是楚子安這都能動情,霍初蘭真是佩服。
楚子安笑了下不語,男人好色不假但是他并是如此,曾經的他隻鐘愛一人,可是結果卻是讓自己失去性命。如今的自己,色也好,欲也罷,都是無所謂,隻是…對于霍初蘭,他總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沖動。
“我們要在這裡吊多久?”霍初蘭有些擔憂的問道。畢竟這銀絲能支撐他們多久他們并不清楚,而且如今他們這樣怎麼上去也是一個問題,總不能一直吊在那裡。
說到正事,楚子安的神色又恢複一副潋滟的模樣“我在跳崖的時候已經在懸崖邊做了記号,等到阿邪發現後定是會來救我們的!”若不是如此,他怎麼會就這樣幹吊在這裡。
霍初蘭聽此才微微放下心來,雖然一開始跳下來的時候并不覺得有什麼,但冷靜下來想想還是十分後怕,她可以死也不懼怕死亡,但是心願未了她還不能死。
兩人在那裡挂了有些時間,這個時候楚子安突然對着那裡點點頭。霍初蘭扭頭看去,就看到懸崖壁上有一個人正在往下爬,而那個人正是阿邪。
“王爺,您怎麼樣?”阿邪的身上還拴着繩子,看樣子懸崖上面定是楚子安的暗衛。而阿邪本來下來就是試試,沒有想到真的看到挂在那裡的安王還有霍初蘭,心裡頓時放松很多。
楚子安點點頭,“讓上面的人放繩子下來!”楚子安很相信阿邪,不需要過問就知道阿邪定是将事情給安排好,果不其然阿邪拽了下自己身上的繩子,而上面很快就甩下來兩條長繩,楚子安将繩子一把抓住,遞給霍初蘭,然後再自己抓住一根。
确定霍初蘭将繩子牢牢的握在手中,楚子安自己也将繩子握住,然後才将銀絲給收回。三人迅速的往上爬,而楚子安一直都在霍初蘭右側微微下面一點位置,這個位置可以在霍初蘭發生情況的時候第一時間抓住霍初蘭。
三人剛剛爬上懸崖邊,就看到站在那裡的暗衛連忙将三人給拉了上來。楚子安擺擺手,這些暗衛連忙将懸崖邊上的繩子收好,甚至将他們的腳印都給掩蓋。
霍初蘭有些佩服的看着這些人,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楚子安的身邊還有着這樣一支暗衛,就是和剛剛楚本的侍衛相比怕是也不遜色,心裡對于楚子安會勝利的事情又多了幾分信心。
楚子安和霍初蘭迅速的回到自己的院落,霍初蘭這一夜經曆了這些有些疲累正準備下去的時候,楚子安卻叫住了霍初蘭,霍初蘭不解的問道“安王,可還是有事情要吩咐?”
明明剛剛在懸崖下她還是那個有着脾氣的霍初蘭,可是如今她又變成那個為了複仇将所有情緒都壓入心底的女子。這就如同他們之間的關系,明明在懸崖下經曆生死,可是從懸崖上爬了上來就是合作關系,容不得其他。
“本王的手臂剛剛為了你受傷了,如今本王身邊就你一個婢女,難道你不該給本王上藥嗎?”楚子安坐在廂房中,擡起自己的手臂,燭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楚子安的中衣手臂處都是鮮血,而手臂那裡因為銀絲纏繞的地方傷口裂開,有些地方更是深可見骨。霍初蘭站在那裡,明顯有着吃驚。
“怎麼?本王也算是救了你一命,難不成你連這點事情都不願意為本王做?”楚子安将手臂擡了擡,瞬間鮮血又湧出了些。楚子安看着霍初蘭的神色眼眸閃過得意,他可不是那種受了傷就躲在一旁默默躲避的男人,在楚子安看來,你為一個女子做了什麼那麼就該讓她知道,不然自己做的不就是白做了。楚子安現在已經肯定自己是喜歡霍初蘭的,這種喜歡他不确定會不會變成愛,但是既然喜歡了楚子安就不會讓自己一個人沉淪在這種感情中。
霍初蘭連忙上前扶住楚子安的手臂不讓楚子安亂動,當時夜色太黑又是經曆生死她真的沒有注意到楚子安受傷了。想到攀爬上懸崖,一路上回來,楚子安的神色都沒有任何的痛苦,霍初蘭突然有些心疼這個男子,為何受了這樣重的傷竟然也不吱聲。
“你的手臂是不想要了嗎?别動,我去給你拿藥!”霍初蘭的眉頭緊鎖,豐潤的唇也是抿着,一雙眼睛裡閃過心疼,她自己或許沒有發現但是楚子安卻是看到了。
在霍初蘭背過身體去找藥的時候,楚子安看着自己這條手臂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條手臂并沒有廢隻不過受傷罷了,隻不過這樣的傷勢可以讓霍初蘭靠近自己,楚子安覺得有些值得。從某些方面來說,楚子安是極度自私的,哪怕喜歡上一個女子,也需要同等的愛,或者對方比自己更多的愛來滿足自己,但是如今的楚子安若是真的喜歡上一個女子,也是極度的保護,而如今他盯上了霍初蘭,也不知道是霍初蘭的幸還是不幸。
霍初蘭拿來藥膏還有白色的布條,看着楚子安還是咬牙為楚子安脫去了上衣,呈現在霍初蘭眼前的是一具白皙如玉的兇膛,沒有誇贊的肌肉但是卻看着十分有安全感。霍初蘭的臉頰發紅,但還是忍着自己的眼神不讓自己亂看,專心為楚子安包紮傷口。
霍初蘭看着這些傷口,上藥的時候楚子安還沒有怎麼樣,她自己倒是很緊張,将藥粉倒在傷口處,霍初蘭抽空看了眼楚子安,這才發現楚子安的額頭都是冷汗,但是連吭一聲都沒有。
不自覺的,霍初蘭的動作放的更輕了一些,聲音也微微帶着軟“你忍一下,包紮下就好!”不知不覺中,霍初蘭的額頭也浮現汗意,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楚子安坐在那裡任由霍初蘭為自己包紮傷口,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着霍初蘭。此時的霍初蘭臉上并沒有易容的痕迹,幹幹淨淨的臉色讓人看着十分舒服,哪怕臉頰處有着傷痕,但是楚子安卻覺得沒有絲毫的醜陋。楚子安喜歡極了霍初蘭這樣關心自己的模樣,更喜歡這個女人為自己親力親為的模樣,楚子安并不着急,他要織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讓霍初蘭慢慢的落入自己的網中,這場心動中怎麼可以隻有自己一人?
霍初蘭将楚子安胳膊上的傷口給包紮好,叫來阿财将衣服等沾染血迹的東西都銷毀。而此時楚子安還赤裸着兇膛,霍初蘭避過身子說道“阿财,趕緊給安王穿上衣服吧,傷口若是受涼不好!”
阿财連忙準備為自家王爺拿衣服,這個時候阿财卻突然看到自家王爺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眼神,跟随安王這麼多年,阿财瞬間明白。連忙抱着這些需要銷毀的衣服等東西,對着霍初蘭開口“楚蘭姑娘,這些東西奴才必須盡快銷毀,這衣服還請初蘭姑娘為王爺穿衣,就麻煩初蘭姑娘了!”
說完,阿财就抱着衣服出了廂房。獨留霍初蘭進退不得,卻不想這個時候,楚子安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霍初蘭本來還糾結的心思瞬間放下,想着病人最大,連忙從行禮中找來雪白的中衣來到楚子安面前。
霍初蘭盡量不去看楚子安赤裸的兇膛,小心避讓楚子安胳膊上的傷口為楚子安将中衣穿上。但這其中,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不時的觸碰到楚子安的肌膚,等她将楚子安的中衣穿上後更是倉惶的跑出廂房。
廂房中的楚子安看着自己身上被穿的有些亂的中衣,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