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身影在衆人的目光下走了進來,衣袂飄然,在陽光的斜射下,染上了一層絢爛的光暈,好像是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傲然于世的神祗,硬朗的面容含着特有的男子氣息,俊朗的面容足夠讓人心生愛慕,但這人卻面無一絲表情,深邃的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能讓人感覺到從心底冒出寒氣,如同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般。
這樣的男子,令男子感覺害怕,令女子退縮,倒是真的生人勿進!宴會上本來因為安王的出現就引起一陣不小的停頓,不過剛剛他們是因為安王的相貌而驚豔,但如今冷侯爺入了院落他們卻是震驚于冷侯爺身上的氣勢。
“冷侯爺來了啊!”首先開口的就是四王爺楚本,聲音帶着不屑“大家都到了,冷侯爺竟然這個時候才到,難道是這麼多年不在京城連大王爺府都找不到嗎?”
楚本今日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安王奪去光彩也就罷了,畢竟安王不過是相貌美豔,這對于男人來說并不是好事。但如今一個從未出現過的侯爺也奪去衆人的注意,甚至氣勢都壓了自己一頭,這讓四王爺楚本出于嫉妒的心理是很不舒服的,也想将冷侯爺給踩下來。
大王爺雖然覺得四王爺搶了自己主人的話語權,但對于冷侯爺的姗姗來遲心裡也是極為不舒服的,不過他沒有四王爺楚本那樣的資本可以随意去嘲諷任何人,如今看戲也不錯。
淩君冷看着四王爺一眼,眼神裡充滿了黑暗之色,讓楚本的眼神退縮了一分,而無人知道坐在那裡的楚子安看到淩君冷的眼神後,放在袖中的手不停的動着,似乎棋逢對手一般的興奮。
“既然大王爺并不歡迎本候前來,那麼就此告辭!”淩君冷說着就準備離開。但淩君冷話語卻是對着四王爺所說的,這也就造成了尴尬,畢竟人家主人都沒有發話,你一個外人管的也太多了。
大王爺楚芝平坐不住了,本來還想看戲但明顯如今自己卻成了戲裡的人。雖然冷侯爺說起來也不過是一個侯爺,侯爺再大能大的過王爺嗎?可是偏偏人家爺爺和父親曾經都是楚過的頂梁柱,不論是聲威還是能力都不容他人置喙,更重要的是當年楚皇下令封這個最小的侯爺的時候,可是因為淩侯府的慘案,所以給了這位冷侯爺很大的權利,為的就是安撫人心。
如今若是讓楚皇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樣對待忠臣的後代,定是會教訓他,大王爺楚芝平站起身來“冷侯爺,四王爺隻是開了個玩笑,來人啊,給冷侯爺端個椅子!”
淩君冷的腳步停下,臉色看不出息怒跟一個木有一般,或者說臉色冷的跟誰欠他錢一般,來到最為頂尖的一桌坐下,這一桌不僅僅有着王爺還有幾個世家權利比較高的公子。
淩君冷沒有絲毫客氣的坐下,然後故意不解的問道“你才是大王爺?”說着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四王爺楚本“那,不知道剛剛說話的這位是?”
裝?接着裝!衆人都不相信淩君冷會連王爺都分不清,這明顯不就是在打四王爺楚本的臉嗎?可是偏偏人家從沒有參加過宴會,也沒有回過京城,若是說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楚子安捂着唇咳嗽了幾聲,其實是在壓着笑意。雖然隻是短短的時間,但楚子安卻看清這個冷侯爺并不是一個善茬,看似冷臉直腸子但腹黑的可以和自己一拼,更重要的是這個冷侯爺周身彌漫着森冷之氣,和自己故作病弱的身體下的氣息很是相同,兩人都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如同同類。
“冷侯爺,這位乃是四王爺!”大王爺尴尬的說道。就連坐在那裡的四王爺也有些不悅的看着淩君冷,他心裡明白淩君冷的故意,但是卻偏偏憋屈的不能說什麼,畢竟自己不是占理的一方。
淩君冷木然點點頭表示了解“原來如此,看來大王爺和四王爺的關系很好!”為什麼關系好?因為四王爺都出言諷刺大王爺發帖請來的客人了。
大王爺讪笑一聲不願多說,畢竟不論自己說什麼都不讨好。而四王爺楚本握了下拳頭,忍了下來,這還是楚本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這樣憋屈。
“王爺,時間不早了,還是趕緊開席吧!”宇婷坐在大王爺楚芝平的身邊提醒道,心裡也是極為的難過,本來還以為今日乃是自己的生辰宴會,但如今這來的一個個的賓客有幾個人是為了自己生辰而來。
“愛妃說的對,來人啊,趕緊開席,派人将還逗留在花園中的貴女們都給邀請來!”楚芝平吩咐道,不過一會成群結隊的貴女們就坐下,當然這些貴女們也看到了最為尊貴的一桌,一番打聽就知道這一桌的每個人。
而這一桌裡容貌最為出色的就是安王和冷侯爺了,不過兩人卻是有着差别,安王的容貌精緻豔麗,周身孱弱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去憐惜,而冷侯爺容貌硬朗如同刀刻一般,周身都是冷氣讓人不敢靠近,下意識的不敢直視。
原本兩人的容貌加上身份該是貴女們最受歡迎之人才是,但偏偏相反,貴女們雖然癡迷于兩人的容貌但卻對于兩人的身份不喜。安王就自是不必說,隻要不想當寡婦都不想嫁給安王,而這位冷侯爺雖然容貌吸引人,但偏偏在衆位貴女看來淩候府已經沒落,而冷侯爺看着就冷冰冰的,身上的殺氣對于貴女們來說更是害怕的,連靠近都不敢就更不必說嫁給他了。
因為已經開宴了,所以一時之間院落也倒是挺熱鬧。雖然食不言寝不語是規矩,但在這樣的場合裡需要的就是活絡的氣氛,所以衆人一般矜持的用着膳食,一邊閑聊着。男子們聊的大多都是文書武功,女子們聊的也不過是八卦打扮。
大王爺楚芝平這一桌上不停的聊着,但總是有着意外比如安王楚子安,因為楚子安總是咳嗽着不停,雖然衆人都知道安王并沒有傳染病,但這樣咳嗽還是讓他們沒有胃口,整個桌子上也隻有當事人楚子安可以吃的下去,另一個就是淩君冷,不過淩君冷有着潔癖,所以他吃的就是靠近自己的那盤菜,而那盤菜并沒有他人動過。
宇婷臉色已經拉下來,桌子下面的手拉了下楚芝平。
楚芝平其實心裡一直都看不起這個安王,沒有能力沒有勢力隻如同女子一般柔弱惹父皇同情,所以這個時候楚芝平端起兄長的架子帶着不悅“安王,你這樣咳嗽不停讓别人怎麼吃?若是真的不舒服就下去吧!”
這話若是對楚芝平的妃子說或者他的孩子說都沒有問題,但偏偏這話是對和他有着同等地位的楚子安說其實是不妥的,但偏偏桌上的衆人都沒有發現,或者他們的心裡也是看不起楚子安的。
淩君冷看着還在咳嗽的安王,容貌的确是美的慘絕人寰,臉色的慘白也不是僞裝的,咳嗽的力度很大似乎能夠将肺都給咳出來,身姿比起男子也柔弱了些,似乎一陣風都能夠吹倒,但淩君冷卻沒有如同桌上衆人那樣看不起這位安王,而是覺得在衆人所看不到的地方這位安王或許會是一個意外。
淩君冷的打量如同一把刀子在淩遲着你一般,但偏偏楚子安卻還是在那裡不停的咳嗽,這幅鎮定真的是沒有感覺到嗎?不,最起碼,淩君冷不是這樣認為的。
“大王爺不必擔憂,本王無礙,如今就離開不就是掃了大家的興嗎?放心,本王可以堅持的!”楚子安堅持的說道,這話若是女子說還會惹人憐惜,但偏偏是個男子,楚芝平的臉色差了幾分,覺得這個安王真是不會看臉色。
楚芝平不好再說什麼,但卻讓下人将桌上的膳食給換了一遍,這樣赤裸裸的嫌棄可是一點掩飾都沒有。而在用膳的時候,楚芝平對于安王楚子安更是無視到底,不時的還出言諷刺幾句,不過楚子安似乎聽不懂一般,不論楚芝平怎麼諷刺都是一副本王聽不懂,本王身體弱的樣子。
好好的膳食就這樣結束了,因為下午大王府還請來了戲班子所以衆人并沒有急着離開。楚子安拖着“病體”也跟随其中,和衆位公子一起去了大王府荷花湖那裡下棋。
“安王!”此時的楚子安因為無人和他下棋所以一個人就在安靜的地方坐着賞荷,這個時候,一位婢女就過來了,楚子安并不認識這位婢女,但這位婢女接下來就讓楚子安知道這婢女是誰的人了。
“我家小姐乃是安王您的未婚妻衛小姐,小姐正在那邊,想請安王過去一叙!”丫鬟看了坐在那裡的安王一眼,臉色通紅的不敢再看,本來她整日裡聽聞自家小姐對安王的不屑還有詛咒辱罵,還以為安王不怎麼樣,但今日一見才覺得安王真的是生的很美,就是自家小姐也比不得安王的幾分顔色。
楚子安不用開口,因為這個時候站在後面的阿财就開口了“安王身子不适才在這裡休息一會,你這婢子可真是不懂事來打擾安王休息!快走!”說着就趕走了這個婢女。
等到婢女離開後,楚子安眯着眼睛,過了片刻才開口“既然本王的未婚妻這樣不甘寂寞,那麼給她一個實現自己願望的機會吧!對了,這件事情,還是讓四王爺一起才更熱鬧!”說着便吩咐了幾句,而阿财就立刻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