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草原,任誰會想到京城往外的一處小鎮竟然還有這一處地方,而這個地方還隐藏着一股十分雄厚的兵力。這裡,看似與世隔絕,但其實卻是這小鎮的一處荒郊野嶺之下,而這裡的修建也不知流傳了多少代,成為京城兵力的存貯點。
淩君冷是被文公公所帶來的,這個時候正是士兵們訓練的時候,一排排的士兵看到淩君冷瞬間都露出不解的神情,文公公理解連忙拿出聖旨開始宣讀,當聖旨宣讀後,文公公所看的不是士兵們歡迎的目光,而是一個個抵制的目光。
“侯爺?”一個滿臉都是大胡子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這漢子穿着短袖布衣,衣服雖然粗糙但身體卻十分強壯,那一塊塊的肌肉就跟石頭一樣,中年漢子走到淩君冷面前,聲音帶着不屑“不過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小子,就想要成為我們的領軍?老子不服!”
文公公明顯是認識這個糙漢子中年男人,笑嘻嘻的開口“張峰校尉,冷侯爺可是皇上親自下旨所封!”
張峰雖然看似隻是一個校尉,但在軍中的影響力很大,和當年的肖管家有的一拼,要知道當年張峰還是被淩侯爺給帶入軍營的,但是這件事情卻無人得知。
雖然張峰沒有說什麼,但臉色帶着明白的不服氣,不僅僅是張峰那些有些地位的士兵也好将士也罷看着淩君冷的目光都帶着不善和不屑,甚至有些糙漢子已經出口罵罵咧咧。
淩君冷倒是臉色未變隻是周身的冷氣更甚,看了眼站在那裡的文公公說道“既然本候已經到了這裡,文公公請回吧!”文公公笑了笑就帶着人離開了,而在文公公離開的時候還可以看到那些将士對冷侯爺的不屑和反抗。
文公公回到皇宮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回到禦書房,而楚皇卻似乎專門等候在那裡,看到文公公進來直接問道“如何?”一句話,道出的是一個皇帝的疑心。
文公公的身體弓的更厲害幾分“皇上您可真是厲害,老奴發現那些士兵根本就不聽那位小冷侯爺的命令呢?”
楚皇的神色顯過滿意和身為帝皇的自得,對着文公公說道“哪怕他是淩家的人,可是沒有絲毫功績就坐上統軍最高将軍的位置,任何人都不會服氣的!不過,朕倒是覺得那個淩府的孩子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罷,淩府的人哪裡有簡單的!”
“淩府的人再如何,還不是在皇上您的手心裡呢!”文公公谄媚的說道。
楚皇笑了笑,高興的說道“擺駕芹妃寝宮!”雖然還不是晚上,但楚皇乃是皇帝,去哪裡想做什麼都是無人敢過問的,更何況這芹妃就是衛府被送入宮中的衛芹芹。
衛芹芹在被送入皇宮中就在皇後宮中被安排,楚皇後也沒有為難衛芹芹,不過幾日就将此事告訴了楚皇。當然,楚皇後所告訴楚皇的理由卻好聽很多,楚皇後告訴楚皇如今宮中新人太少,想為皇上添幾個新人延綿皇家血脈,所以特意挑了幾個不錯的女子入宮。當初楚皇知道這個時候,不僅僅賞賜了皇後很多東西,對于皇後更是十分滿意,哪怕皇後沒有皇子也沒有絲毫想要重新立後的念頭。
當然這其中有衛芹芹也又其他的女子,但這些女子中隻有衛芹芹的地位最高也最受寵,不過入宮幾日就被楚皇挑中侍寝,再入宮的女子中還是算是比較得寵的。
“是!”文公公連忙去安排,心裡則是在思量着這個月皇上去了芹妃的宮中已經很多次了,這個芹妃也是個真的會伺候人的,畢竟楚皇如今很少多次去同一個妃子那裡。
楚皇這裡放下心來,卻不知道此時的營地中,淩君冷直接走入了曾經屬于莫池的帳篷中,裡面的東西早就換上新的,身後跟着不少将士,而這些将士各個都是軍中有着能力有着職位還有影響力的人。
“侯爺!”原本還一臉不樂意,罵罵咧咧的衆多将士進入營帳之後,竟然一個個都收斂神色,恭敬跪在地上,為首張峰更是一臉的忐忑,滿臉的胡子也遮不住他的尴尬“侯爺,剛剛在外面是屬下的不是,還請侯爺懲罰!”
原來,這些人剛剛在文公公面前的一番抵抗不願不服氣都是做戲,如今才是他們對淩君冷的真實态度,不僅僅是尊敬還帶着一股服從,這是下屬對主子的态度。
淩君冷讓衆人起身,隻是兩個字“無礙!”畢竟,剛剛這些人的态度甚至是辱罵都是淩君冷之前就知會的,不然張峰等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楚皇以為淩君冷這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卻不知道淩君冷在幾年之前就來到過這裡不說,還接觸過每一個将領,而那個時候身為将軍的莫池并不在軍營中。身為淩家的子嗣,淩君冷怎麼可能放棄兵權這個好東西,所以在淩君冷有了自己的勢力之後就來到這裡,并且暗中收服了這些将士,當然,這其中也有淩老侯爺的幫忙,不然當初還是個孩子的淩君冷哪怕如何的厲害也不能夠服衆,不過現在,淩君冷就是淩府,衆将士對淩府的忠誠比對皇室的忠誠還要深。
衆人已經習慣了淩君冷的态度,在最初的時候他們隻是礙于對淩老侯爺的忠誠所以才會聽從淩君冷的命令,可是後來慢慢的他們才知道淩君冷比起曾經的淩老侯爺和淩侯爺更加要聰慧,畢竟在他們小小年紀的時候可沒有淩君冷這也厲害,就是前些年一次和他國征戰中,外人都以為是莫池指揮的好,但其實真正出謀劃策的卻是淩君冷,哪怕淩君冷并沒有上戰場,但其實淩君冷不止一次的在軍營中訓練過,也隻有曾經的莫池還一無所知。
“莫池的事情,做的很好!”淩君冷誇獎道,雖然莫池的事情是他自己所策劃的,但真正發揮作用的卻是這些人,原先雖然這兵權雖然暗中已經被自己握在手中,但畢竟師出無名,如今,這兵權可就堂堂正正的是他淩君冷的。
被誇獎的衆将士不僅僅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一個個都有些心驚膽顫,實在是淩君冷給他們的印象太深了,這麼多年他們這些人雖然不屬于冷閣,但冷閣的刑罰倒是見識不少,更何況,隻是将一個根本就沒有什麼大本事的莫池給弄倒,若是這點事情他們都做不好,他們又怎麼可以在軍中樹立威信這麼多年。
“侯爺,如今您可以光明正大的來軍營了,今後弟兄們再也不用看着莫池那副小人嘴臉,真是痛快!”張峰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實在是這麼多年看着莫池這個害死他們曾經的兄弟淩侯爺的兇手整日裡指揮他們,他們的心裡别提多麼膈應,若不是怕壞了淩君冷的計劃,他們早就殺了莫池。
其他的将領也十分贊同的跟着開口,雖然都是糙漢子說起話來不中聽但卻字字句句都是對莫池的鄙視和對淩君冷的忠誠,這些人曾經在淩老侯爺的手下當過小兵,曾經和淩侯爺共赴戰場成為過兄弟,如今卻成為了淩君冷的屬下,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些人并沒有背叛之人,從始至終都是忠心。
說起莫池,淩君冷沉寂的眸子閃過一絲殘忍,将一些事情交代給了各個将領,并且下了命令“本候希望,你們抵抗本候的态度再堅持幾日!”淩君冷當然不會讓大家做戲做一輩子,隻是做給楚皇看罷了,不至于讓楚皇過于注意自己并且防範自己,至于自己定能收服這些人淩君冷覺得若是自己若是真的沒有這個能力,怕是楚皇更有借口讓自己交出兵權。
淩君冷一個人走着小道如同一個迷霧陣一般走出了軍營,若是文公公在這裡定是要大吃一驚,因為淩君冷走的十分娴熟不說,有些路走的地方比文公公所帶領的走的更隐蔽也更省時間。
“主子!”淩君冷走出這所山林的時候,阿一和阿二早早的就等候在那裡。淩君冷直接上馬,帶着兩人趕回京城大牢,而三人在大牢外就被攔了下來,順帶驚動了大牢四處無數的士兵。
“你是何人?”掌管大牢的乃是順天府尹蔣悲風,說起此人倒是一個人物,此人掌管順天府之後手段果斷厲害,不畏任何強權,隻要是犯人就不留餘地的用刑,在京城并不受人歡迎,更何況蔣悲風此人還不趨炎附勢,整個人說起來是公正但也是不合群的,若不是他的能力還有正直怕是早就被人給扒下來了,但也是因為他的公正不屈服任何勢力家族,讓楚皇對他十分重用。
站在後面的阿一連忙出聲“我家主子乃是淩府的冷侯爺,特奉皇上的命令前來掌管莫池貪污一案!”說着,還将一枚令牌扔了過去,立刻被蔣悲風給接了過去。
看了令牌蔣悲風就知道了,其實今日冷侯爺接替莫池的位置成為如今軍中統領的聖旨已經下了,大大小小的官職也都接到消息,将悲風更是接到楚皇的命令将莫池的案子移交給冷侯爺,但是他一直都沒有看到來人,卻不想冷侯爺來了,但也隻是來了三人罷了,若是冷侯爺不開口,他還以為是來劫獄的。
“原來是冷侯爺,下官并不知情!”蔣悲風行禮,然後立刻讓下面的人放路,雖然蔣悲風此人平日不巴結人,但也不會真的去得罪一個人,所以一路上解釋了自己并無輕視之心,而淩君冷隻是點頭就不言語,一路上蔣悲風也明白了這位冷侯爺是個不愛說話的,但看樣子心兇并不狹窄也就放心了。
到了幽深黑暗的牢房,淩君冷隻是看了眼蔣悲風,不明說但蔣悲風已經明白,連忙說道“最裡面所關押的就是莫池,下官就先告退了!”倒不是蔣悲風怕了淩君冷,而是皇上既然将莫池交給淩君冷處理,那麼不論生死不論結果如何,都和順天府尹沒有任何關系,扔下一個燙手山芋對于蔣悲風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淩君冷站在牢房之外,看着坐在那裡的莫池。此時的牢房雖然陰暗潮濕,但并沒有任何的髒亂,可見哪怕莫池在牢中但還是有人替他打理的,而這個人是誰淩君冷的心裡自有數。
莫池本來聽到聲音還以為是四王爺派人來救自己了,可是卻不想站在牢房之外的竟然是一個他根本就沒有見過的人,莫池從地上起身“你是誰?”
“還記得淩侯爺嗎?”淩君冷幽深的雙眸,不含一絲溫度,沒有感情,沒有生機,無情,無欲,無畏,好似世間萬物,皆入不了他的眼。
莫池的眼眸一緊,淩侯爺…
“當年你參與殺害淩侯爺一家,如今你的子嗣家人族人都會陪你下地獄,本候真是良善,給你找了這麼多人作伴!”淩君冷說着露出一抹笑容,而不過一會就看到有人将大大小小的人都押入牢房,而那些人都是莫池的孩子妻子還有家人。
莫池看着淩君冷,心裡清楚當年那個逃過一劫的孩子來找自己報仇了,看着自己的孩子他知道求饒沒有用,隻是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心裡無限懊悔,若是當初自己沒有被權利迷心,如今或許也不好有這樣的下場。
淩君冷隻是看了一眼莫池就離開了,但是卻下了命令,處決那日要莫池親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孩子一個個的斬立決,最後一個才是他,而下面的人也是這樣做的。
聽說,當日被處決的莫池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