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馬西落座在下方,和淩君冷禀告這些日子軍營裡的情況。
雖然馬西并不是淩君冷的屬下,而且馬西有着自己的兵力,但是馬西畢竟隻是一個校尉,而淩君冷則是手握重權的侯爺,所以軍中事務大事都是淩君冷定奪,而馬西也遵從規矩有些事情遵從淩君冷的命令。
兩人都是鐵血的漢子,在一起都是公事公辦,不過馬西内心還是很佩服淩君冷,甚至生出一種感覺,淩家人的确天生就該手握兵權,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适合軍營。
馬西剛剛将事情整理好,這個時候馬西的侍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馬西有些不悅,問道“何事?如此慌慌張張?”馬西雖然是一個武将,但是卻是一個重規矩之人,手下之人也教導的很好。
侍衛此時連忙告罪開口“校尉大人,公主在府中暈倒了!”
這侍衛是馬西的心腹,所以心裡很清楚馬西對三公主是真的動心喜歡,這些日子馬西矛盾也好,故意冷落公主也罷,這侍衛都看的清楚,不過是兩口子鬧矛盾了。可是如今三公主暈倒了就是大事,不說三公主嫡公主的身份,就是如今三公主暈倒還是被姨娘所欺負,這怎麼說都是一個恥辱。
馬西豁然起身,對着坐在那裡的淩君冷開口“冷侯爺,家中有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馬西說完,等着淩君冷點頭。
而淩君冷聽到侍衛所言的時候本來并無任何想法,畢竟不論是公主也好其他人也罷淩君冷都不會過問,但是淩君冷突然想起自家暖暖似乎和那三公主關系不錯,如今三公主暈倒,自己暖暖怕是要生氣。
淩君冷沒有開口,馬西也沒有離開,但面色卻帶着焦急。淩君冷點點頭,馬西立刻帶着侍衛跑出軍營。但是坐在那裡的淩君冷思索了下,還是吩咐阿一“去将此事調查清楚,告訴暖暖!”
雖然淩君冷不希望楚兮暖關注别人的事情,但是淩君冷也清楚楚兮暖的朋友不多,既然她和三公主相處的來,淩君冷也樂意慣着,更何況三公主此人和楚兮暖交好今後對楚兮暖的幫助也大。
馬西跑出軍營,騎上馬就往自己的府邸趕去,一路上馬西也知道了為何楚夏然會暈倒的原因。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些原因,馬西的心裡才極為的難受。
他承認,這些日子自己是故意冷落楚夏然,為的就是讓楚夏然看清楚自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她今後要依從自己。可是這麼多日,他都沒有等來那個驕傲的楚夏然對自己放軟态度,甚至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冷淡,他抹不開面子去找楚夏然,每日故意寵幸那些女人為的就是讓楚夏然吃醋。畢竟曾經楚夏然不就是如此嗎?隻要自己過多寵幸那些妾室,楚夏然就會生氣甚至責罰那些侍妾,可是這次沒有。――
馬西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還沒有等來楚夏然的變化和柔軟,等來的卻是楚夏然暈倒的事情,這一刻馬西的心裡是内疚的,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入了府邸,馬西直接入了這十日都沒有邁入的院落,看到外面跪了一地的侍妾。而如姨娘同樣跪在那裡,她此時有些慌張,她隻是想要撞一下楚夏然,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楚夏然的身子竟然如此嬌弱,就這樣輕易的暈倒了。
“夫君,真的不關臣妾的事情,臣妾隻是不小心碰了下公主,哪裡想到公主竟然身子如此脆弱就暈了過去啊!臣妾隻是一個弱質女流,哪裡有那麼大的力道!”如姨娘跪在那裡,一把拉住馬西的腿,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往楚夏然的身上潑髒水。
馬西的腳步被如姨娘給絆住,他聽了如姨娘的話語,想了想如姨娘平日裡很是聽話,難不成真的是公主故意裝暈倒?不過,不論如何馬西還是推開如姨娘邁入主院中,但是對如姨娘卻沒有懲罰,或許馬西私心裡也是希望楚夏然是吃醋了甚至是故意而為。
馬西入了房間就看到躺在那裡的楚夏然,褪去平日裡的端莊和高傲,此刻躺在那裡的楚夏然竟然呈現出一種嬌弱,這讓馬西的心裡一動,有些難受。
可是馬西想到外面如姨娘所言,看着阿月開口“公主真的暈倒了嗎?”
阿月本來對這位驸馬爺就已經不滿,但是看到驸馬爺這樣快從軍營裡趕回來還以為驸馬爺對公主是在乎的,可是驸馬爺開口就是懷疑公主,這讓阿月不禁站直身體,不卑不亢的說道“驸馬爺此言是何意?如今大夫還沒有離開,驸馬爺可以問問大夫!”說完,阿月就站在床邊,不想去和一個不信任連公主暈倒了也還在懷疑的驸馬爺說什麼了。
阿月雖然是一個婢女,但曾經在宮中也是一個姑姑,馬西被阿月的話語給說的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看向站在那裡還沒有離開的大夫。這個大夫乃是馬府的府醫,也是馬西的人,所以馬西知道大夫是不會撒謊的。
“回禀校尉大人,公主的身子嬌弱,這些日子愁思在心,郁結在肺,本就身子不适,如今被猛然一撞才會昏迷過去,草民開幾副藥,讓公主喝下,今後好好調養就是!”大夫本分開口,一字一句都是真實的情況。
馬西心裡一陣心虛,甚至不敢去看阿月的目光,開口詢問“公主的身子竟然如此嬌弱?麻煩大夫好好照顧公主的身體,不論需要什麼去庫房拿!”――
大夫退下後,整個房間裡就隻剩下昏迷不醒的楚夏然還有伺候在旁的阿月,還有坐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的馬西。馬西看了眼阿月,原本以為阿月會知趣的離開,卻不想阿月隻是伺候在旁并不離開。
而此時,阿月發現自家公主的手在一旁給自己打了一個隐蔽的手勢,阿月突然明白,或許公主早己醒來,不過卻不願意面對驸馬罷了。想到剛剛驸馬的懷疑,阿月突然覺得自家公主如今的心裡定是很難受。
“驸馬爺,公主穿着這些衣服怕是不好受,還請驸馬爺出去稍等片刻!”阿月行禮,想了想繼續開口“此次公主會昏迷乃是如姨娘所為,還請驸馬可以處罰如姨娘,而且外面的那些姨娘跪在那裡怕是影響公主養身體,還請驸馬爺定奪!”
馬西想了想,點點頭出去了,他未曾想過他和楚夏然已經是夫妻,就算是換衣服他為何不能親自動手?他們連洞房都過了,如今卻因為一些禮節走出這間屋子。
阿月看着馬西離開後,将屋子裡的門給關好,來到床邊“公主!”
楚夏然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絲失望之色。其實剛剛馬西一入屋子裡的時候楚夏然就已經醒來了,不過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才假裝昏迷,卻不想,自己竟然聽到如此可笑的話語。原來,在馬西的心裡她竟然和那些喜歡搬弄是非的妾室一般,自己這個公主在他的心裡竟然如此不堪。罷了,早就該知道的不是嗎。
“扶本公主起來,為公主寬衣!”楚夏然的面色不變,讓阿月原本的同情立刻消失。是啊,她是楚國嫡公主,是皇上皇後最寵愛的公主,是後宮中無人敢于其争鋒的公主,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妾室就自怨自艾。
當馬西将那些妾室給潛回自己的院落,來到房間的時候楚夏然正靠在床頭,由着阿月喂着湯藥,哪怕看到了馬西的到來,也不曾有任何的動作和神情。
看着坐在床上消瘦的楚夏然,馬西心裡心疼的同時又有些驕傲,因為他認為楚夏然會消瘦,會這樣都是因為自己,而這都代表着楚夏然的心裡是有着自己,在乎自己的。
“公主的身體可好一些了?”馬西來到床邊,端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裡。看着楚夏然的目光中帶着關切和笑意,卻不知道他的笑意在楚夏然看來多麼的諷刺。――
擺擺手,阿月立刻将藥給拿開。楚夏然接過手帕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看着馬西,語氣似乎如同平日一般高傲,但似乎少了幾分什麼,馬西遲鈍的沒有發覺。
“不知道夫君怎麼處置那些想要傷害本公主的人?”楚夏然問道。對于那些妾室,楚夏然從未正眼看過,也因為知道那些妾室不會有孩子所以沒有在意,卻不想這些妾室如今竟然想要爬上自己的頭頂,她怎麼忍。
馬西的神色有些尴尬,剛剛他的确想要嚴懲那些讓楚夏然不高興的妾室,畢竟在馬西看來妾室和正妻那是不能相比的,馬西這點事情還是看的清。
可是當馬西想要責罰她們的時候,如姨娘卻一個人承擔下來,并且告訴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的錯,是她因為愛慕自己所以嫉妒楚夏然,才會想頂撞楚夏然。如姨娘告訴馬西,她并無任何不好的心思,也未曾想到公主的身子那樣驕傲,到最後如姨娘甚至想要以死來謝罪。
馬西聽到如姨娘竟然如此愛自己,心裡生氣的同時又感動,後見如姨娘竟然如此自責想要以死來謝罪,如姨娘畢竟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心軟了。
“我将那些女人軟禁在院落,這些日子不會讓她們來煩你!”馬西笑着開口,但卻隐瞞了對如姨娘的懲罰,他私心裡是在維護如姨娘,畢竟在馬西看來,如姨娘就是那可憐的小白花,而不是如同楚夏然這般的堅韌的竹柏。
馬西本以為按照楚夏然這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定會問自己如姨娘的事情,卻不想楚夏然聽後竟然不發一語隻是點點頭,并沒有不悅,更沒有質問自己。
馬西有些心虛,隻是在這裡坐了一會,說話楚夏然也不怎麼理睬他,就讪讪的離開了。
看着馬西離開後,楚夏然看了眼阿月。阿月端着藥碗走出房間,不過一會就回來了。這裡雖然是馬府,但是楚夏然卻帶了不少人嫁入馬府,這裡面的很多人都是楚皇後親自所培養挑選之人,這些人在宮中都是精明之人,更何況在一個小小的馬府,打探消息更是手到擒來。
“公主,本來驸馬爺準備責罰如姨娘,可如姨娘卻想要以死謝罪,如今驸馬爺不過在罰如姨娘和其他姨娘一樣閉門思過!”阿月的聲音中帶着不滿,為自家公主不滿。阿月在宮中可是見多了那些嫔妃五花八門的手段,如今如姨娘的手段更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卻不想驸馬爺竟然相信了。――
楚夏然冷哼一聲“這如姨娘既然敢頂撞本公主,以為躲在夫君的身後就可以?不自量力!”楚夏然可不是那種你欺負了我,我還會忍下來的女人。既然如姨娘敢挑釁自己,頂撞自己公主的威儀,她必定要讓她看清楚公主的身份不是她一個姨娘可以随意動的。
“要奴婢現在去動手嗎?”阿月問道,宮中自有一套整治不聽話的人的法子,阿月也替公主不知道處罰過多少人,對付一個姨娘更是手到擒來。
“不必,本公主如今身子弱,讓她再猖狂幾日吧!”楚夏然不屑的說道。
但楚夏然本以為過幾日自己身子好了自己動手,卻不想那些關心她的人卻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