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無知主持放下手中的木魚,慈悲的臉色不變。
不論是楚皇還是其他人都因為這個僧人的話有些吃驚,要知道昨日這國寺中都是皇家之人還有大臣和家屬,如今無知主持飼養的山羊被殺,這究竟是誰做的不言而喻,就在他們這些人中間。
最先站起身來的就是楚皇,楚皇自己都沒有想到隻是一夜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那隻山羊的時候楚皇也是清楚的,可是如今卻被殺了,這對于楚皇來說真是不可饒恕,在佛門之地殺生本就不吉利,殺的還是無知主持的山羊,而且還是在他來上香乞求楚過風調雨順的時候,這晦氣的緊。
“無知主持!”楚皇首先就看向坐在那裡的無知主持“這件事情,朕定會查清!”
無知主持雙手合十說了句禅語,然後就離開大殿,将整個大殿都留着楚皇來,也是将這件事情交給楚皇,哪怕是佛家之人,但是對于有些事情還是選擇退讓。無知主持,看出這裡面所摻雜的不僅僅是一隻山羊的事情,這并不是他一個佛家之人可以去插手的。
“四王爺,這件事情由你來調查,朕倒是要看看是誰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楚皇說完,身邊的文公公連忙端來椅子讓楚皇坐下,皇後站在身邊,而地上則是跪了一片人。好好的佛門之地,瞬間摻雜太多的利益糾紛,也是因為如此無知主持才會早早的就離開。
楚本站起身來,眼眸抑制不住的閃過激動,要知道楚皇這樣的決定就代表着四王爺的不同,很多人都覺得今後榮登大統的定是四王爺,畢竟從勢力能力來說,這些王爺中也隻有楚本是佼佼者。
“是!”楚本看着下面跪着的衆人,對着禦林軍命令道“搜!看昨夜究竟有誰出了院落,看誰的院落中有血迹!”楚本命令的時候,順帶看了眼跪在那裡的大王爺楚芝平。
而此時楚芝平心裡則是在暗喜,他本來還在準備一個事由來讓人去搜尋楚本的小院,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正好。楚芝平開口“既然每一個院落都需要搜,那麼為了公允,四王爺的院落也不例外!”
楚本看着暗地得意的楚芝平心裡不屑,聲音含着公允對着衆人說道“當然,本王的院落也不例外!每一個人的院落都不會有例外!”
楚本和楚芝平兩人明争暗鬥,彼此都在思索着自己的計謀,可是此時跪在一邊的楚子安卻是十分悠閑,看似沒有他參與但其實着其中他的手筆太多。
楚皇不發一言坐在那裡,等候禦林軍搜尋的歸來。今日的事情,不論如何楚皇都需要給國寺一個交代,給無知主持一個交代,這次好好的上香竟然發生這樣的意外,楚皇都沒有心思。
禦林軍頭領唐先不過一會就端着一個瓦罐走進大殿,看到這個瓦罐衆人都知道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可是衆人都在懷疑究竟是誰竟然敢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楚本看着熟悉的瓦罐十分憤怒的說道“唐侍衛,這是什麼?”
而此時坐在那裡的楚芝平則是有些意外,這是什麼東西,自己放入楚本院落的葷腥呢?此時楚芝平身邊的正妃宇婷拉了下楚芝平的衣袖,兩人明顯有着慌張。
而此時的楚子安突然眯起眼眸,身邊的霍初蘭也發現不對勁,因為唐先在面對楚本的問題的時候沒有半分的詫異,反而剛剛眼神看了眼跪在那裡的楚芝平。
果然,唐先開口就證實楚子安的猜測,也讓楚子安知道事情無功而返。
“皇上,四王爺,這瓦罐中裝的乃是羊肉,屬下查探一番正是國寺中那山羊所丢失的腿肉!”唐先一本一眼的說道,然後就将瓦罐放在邊上,自有太監上去檢查一番。
楚皇怒叱一聲“從哪裡搜出來的?”
霍初蘭微微看向楚子安,果然看到楚子安有些不悅的神色,他們拼着差點被發現的危險,跳下懸崖為的就是栽贓楚本,可是如今看來事情并沒有往他們所預料的方向發展。可是,霍初蘭又發現,楚子安的不悅隻是一瞬間,然後又恢複了一副帶着溫潤柔軟的模樣,這樣情緒的收放自如讓霍初蘭有些害怕。
唐先看了眼楚芝平,這一眼讓楚芝平差點沒有倒下。唐先低着頭說道“這瓦罐乃是從大王爺小院的廚房中搜出來的!”說完,唐先就退了洗去,身為禦林軍統領他的事情已經做了。
楚芝平突然向楚皇看去,聲音中帶着惶恐“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兒臣什麼都不知道啊。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兒臣什麼都沒有做,這件事情并不關兒臣的事情!”
衆人看着楚芝平的驚恐求饒和辯解,有些大臣低着頭漠不關心,有些大臣開始落井下石,而大王爺一派則是盡量在向楚皇求情,而像衛尚書這樣的老狐狸,則是隐隐看出這事情的不簡單。
楚皇看着自己這個大兒子,突然一腳踢了過去,将楚芝平給踢翻在地,好一會都起不來身。楚皇看着楚芝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不知道?難道這東西不是從你的院落搜出來的?你這個逆子,竟然敢殺無知主持的山羊,朕看你這個王爺是做夠了!”說着,楚皇還覺得不解氣,又補上幾腳。
而這個時候,宇婷一個女子竟然趴在楚芝平的身上,傷心哭泣“父皇!父皇您不要再打了,王爺他要被您打死了!父皇,您相信王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霍初蘭看着宇婷的害怕驚恐還有維護,心裡清楚這個聯姻的他國公主是真的喜歡這位大王爺,但是被她護着的大王爺,就未必有着如此深情了。
楚皇雖然覺得還不解氣,但是卻不會真的打宇婷,不說宇婷是一個女子就是宇婷的身份都需要楚皇思考一番,畢竟宇婷不僅僅是大王爺的正妃,還是宇國公主,代表着兩國之間的和諧。
“父皇!”這個時候原本站在一旁冷眼旁邊的楚本跪了下來,神色誠懇“這件事情或許真的不是大王爺所為,畢竟大王爺并沒有什麼動機去做這件事情,還請父皇明察!”
楚本這個時候站出來,自然獲得太多的贊譽,更在楚皇的面前樹立一個愛護手足的形象,要知道在皇家中上位者最厭惡的就是手足相殘,而楚本這一招效果不錯,因為楚皇看着楚本的臉色好看幾分。
楚芝平原本被楚皇沒有絲毫卸力的踹了幾腳身子十分痛爬不起來,可是此刻聽到楚本的求情讓楚芝平覺得刺耳的緊。楚芝平想了很多,明明自己将東西放入楚本的廚房,可是如今怎麼從自己的廚房中搜出來瓦罐,而且放在楚本廚房裡的東西竟然不見了,這定是楚本的陷害,心裡噴火,楚芝平爬了起來指着楚本“不用你假好心,父皇,兒臣并沒有做出此事,這定是四王爺陷害兒臣!”
楚皇的臉色變了,而跪在楚芝平身邊的宇婷臉色也變的慘白。剛剛楚本還為楚芝平求情,彰顯自己的大度兇懷,而是一轉頭就看到楚芝平攀咬楚本,這樣的做法未免讓人失望更有忘恩負義之名。
楚皇氣的差點沒有站住,甚至晃了下,身邊的皇後連忙扶着楚皇,伸手為楚皇順氣,聲音含着勸慰“皇上莫要氣壞了身子,大王爺定是糊塗了!”
楚皇一把揮開皇後,而皇後一個踉跄被身邊的錢嬷嬷給扶住。楚皇指着楚芝平,語氣充滿威儀“身為朕的長子,不僅僅沒有兄長的樣子,竟然還敢誣賴自己的兄弟!對自己的兄弟維護之心竟然不懂得感激就罷了,還膽敢如此态度!你這樣的逆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你說你是冤枉的,那麼你來告訴朕,為何這瓦罐從你的院落搜出來!”
楚芝平的嘴巴張開卻不知道怎麼解釋,他什麼證據都沒有,哪怕心裡清楚這定是楚本的陷害,但是他再笨也知道若是此時自己還開口說是楚本陷害自己,那麼父皇定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父皇!”楚芝平爬着來到楚皇的腳邊,伸出手扯着楚皇龍袍的衣擺,明明是一個二三十歲的男子此時卻哭的鼻涕橫流,如同抓着救命稻草“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兒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楚皇看着自己的長子,沒有絲毫同情的一腳再次踢了過去,這一腳竟然将楚芝平給踢的吐血。
楚子安眼眸微垂的看着這一幕幕,而身邊的霍初蘭這是第一次感受到皇家親情的薄涼,哪怕是父子之間也是這般無情,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從楚皇的臉上看出半點的不舍,這裡果真是權利的中心。
楚芝平被踢的吐血也不放開自己的手,他清楚的明白若是今日楚皇真的定了自己的罪,自己就真的沒有翻身的可能了。而那些楚芝平一派的大臣們更是呼天搶地的喊冤,一時之間衆人都豎着耳朵聽楚皇的命令,他若下令處置楚芝平那麼這個王爺就算是費了,楚皇若是饒恕楚芝平那麼久代表楚芝平在皇上眼裡的不同。
楚皇任由自己的兒子趴在自己腳步拽着自己的衣服,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原本跪在遠處的宇婷“咚”的一聲,将頭磕在地上,聲音帶着決絕“父皇,這一切都不關王爺的事情,這都是臣妾做的!”一句話,承擔所有也将自己推向深淵之地。楚芝平不可置信的看着宇婷,眼裡閃過感激閃過生存的希望,唯獨沒有沖破一切的承擔。而宇婷看着楚芝平,眼睛裡是愛意還有深深的維護之色。
“你做的?”楚皇看着宇婷疑惑的問道。
“是臣妾做的!臣妾昨夜在國寺随便走走的時候,來到後山的時候竟然遇到那隻山羊,卻不想原本溫順的山羊竟然攻擊臣妾,臣妾雖然并沒有受傷但懷恨在心,所以私自派人将這隻山羊給殺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臣妾一人所為并不關王爺的事情,而且王爺并沒有任何理由去殺那隻山羊,還請父皇明察!”宇婷跪在地上,聲音含着顫抖但卻字字分明。
許久,楚皇才開口“來人呐,将大王爺的正妃給帶下去,聽候發落!”
一句話,就定了宇婷的罪名。楚芝平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而衆人雖然知道事情并不是如此,但既然楚皇開口那麼這件事情就隻能是宇婷所為。
楚子安看着被拖下去的宇婷,看着有些懊惱的楚本,看着劫後餘生的楚芝平,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時間還早,這局自己并未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