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選擇
郝連玥眉頭蹙的極深,明明很想看看君攸暗此時的表情,可她竟然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
若不是君染楓一直拉着她,她覺得自己會直接倒在地上。
文武百官見君染楓發脾氣,連忙将哀求轉移到了君攸暗身上,
“暗王,您要以江山社稷為重啊,萬不能為了兒女情長而棄東翎百姓于不顧啊!”
“暗王,您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這東翎不能少了您啊!”
“……”
衆位百官哀呼着。
好好的一個結婚封後大典的宴會,竟變成了如此模樣。
可謂讓他們的心髒跳了又跳。
君攸暗并未理會衆位大臣的哀呼,而是目光幽深的望向君染楓,
“此話……”
“不可以!千萬不可以!”
就在這時,麗妃匆忙的趕了過來,滿臉驚慌。
剛才君染楓的話她都聽在耳裡,連轎攆都來不及坐,便急忙的跑了過來。
她滿面哀求的暗王,哽咽道:
“不要選,你就當楓兒年幼,他涉世未深都是孩子脾氣,這東翎萬不能少了你啊。”
胡鬧!
簡直是胡鬧!
麗妃急的眼眶通紅。
怎能把國家大事當做兒女情長的兒戲!
“來人,送太後回宮!”
君染楓強硬的說道。
今日,他必須要君攸暗做出選擇!
“你,你這個逆子啊!”
麗妃氣的厲害,手指着君染楓顫抖的說了一句,便轉身氣沖沖的離開了。
孩子大了,她管不了了!
君染楓無視麗妃的指責,唇角抿的越發緊緻。
郝連玥擡手捂着唇又咳了兩聲,黑血染濕了她紅色的喜色鳳袍,留下一塊黑黑的暗影。
她胡亂的擦了下嘴角,将那抹血液撫去,可嘴角還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
君攸暗瞳眸越發的深戾,他看着君染楓緩慢有力的說道:
“本王選擇郝、連、玥。”
君染楓眼睛猛地睜大。
郝連玥也身子一顫,不可置信的擡起頭。
文武百官更是驚得跪地一言不發,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為了個女人,王位都不要了,這暗王瘋了不成?
還有這君染楓,非要為個女人和暗王鬧成這樣,也是瘋了不成?
衆臣此時将憤怒的視線轉移到郝連玥身上。
都是這個女人,使得平陽城最尊貴的兩個男人鬧成,罪魁禍首!
“皇叔,你……是認真的?”
沉默了一會兒,君染楓突然好像洩了氣一般,茫然的問着。
連攥着郝連玥宛處的手,也松了幾分。
郝連玥支撐不住,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君攸暗瞳眸微縮,下一秒,身影一閃便來到了郝連玥身邊,将她抱在懷裡。
本來就沒幾兩肉的身子越發的清瘦,沒有一點重量,小臉也變的尖尖的。
君攸暗壓下心底的怒意,直視着面前的君染楓:
“是,從現在開始,本王會交出手上所有的權力,三天後,搬離平陽城。”
話落,他抱着已經昏厥的郝連玥,在衆臣的注視下,離開皇宮。
君染楓看着君攸暗一步步堅定的向外走去,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輸了。
他輸的徹徹底底!
“啊!!”
張開手臂忍不住朝天怒吼一聲,渾身黑霧乍現,瞬間将身邊的兩個小太監吸幹,像個垃圾一般扔在一旁。
他漆黑的雙眸瞬間全變成黑色,充斥着整個眼眶,陰戾邪佞的聲音響徹整個皇宮:“廢除暗王王位,貶為庶民,三日内搬離平陽城,若敢踏入平陽城一步,殺無赦!暗家軍全部招回,改名皇城近衛軍,歸由柳仁管理。即日起,選秀大典照常舉行,充盈後
宮!”
将君染楓的怒聲抛之腦後,君攸暗抱着郝連玥坐入馬車内,烈火趕着馬車朝暗王府走去。
“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春辛一直在門口翹首以盼着,見到暗王馬車的影子,忍不住激動地喊着。
面色蒼白的夜冥雖然沒有動,但隐隐顫抖的手,也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雖然身體裡一半的血幾乎被流幹,可郝連玥若能解了毒,就算把他全身的血液流幹又如何。
畢竟,這毒也是因他而起。
小櫻桃則和花幽羅繼續在房間裡弄着藥,連續七天不眠不休的煎制,就算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兩個人頂着大大的黑眼圈,準備着最後一道工序。
接下來,就等着人被送來了。
君攸暗抱着郝連玥下了馬車,那瘦成一團的人縮在君攸暗的懷裡,顯得愈發嬌小可憐,煞白的小臉毫無血色,雙眸緊閉。
“小姐……這是怎麼了?”
春辛忍不住驚呼。
夜冥也擡頭看了一眼,唇角抿緊,而後又移開視線。
腦中滿是郝連玥虛弱的模樣,他攥緊拳頭,渾身散發出難掩的怒意。
該死的。
不過幾天沒見,怎麼又……
“把她放這兒好了,男人都出去。”
聽見院子裡傳來鬧哄哄的聲音,花幽羅便知道人回來了,連忙把藥房的門打開,嚷嚷着。
她這一出來,把其他人也吓了一跳,原本黑色的頭發竟然白了一半,看起來也老了不少。
這東西這麼耗費精力嗎?
君攸暗剛将人放在屋内的床上,便被花幽羅趕了出去。
花幽羅一邊扒着郝連玥的衣服,一邊對小櫻桃說道:
“拿清水來,把她臉上的妝都卸掉,等下要藥浴,不然妝一花就變成鬼了。”
小櫻桃翻了個白眼,手腳麻利着: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心開玩笑,你可真厲害!不過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小櫻桃感歎着。
“漂亮有個毛用,老娘我當年也是江湖一枝花,現在不還是成了徐老半娘了,趕緊的,别廢話了。”
三下五除二,将人扒了個幹淨後,花幽羅抱着郝連玥将她放在了藥罐中。
那剛剛熄火沒多久的藥罐,還在冒着熱氣,瞬間将郝連玥的皮膚燙的通紅。
小櫻桃氣的大叫:
“你個臭女人,這藥汁這麼燙,你要毀了姐姐的容嗎!”
花幽羅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你醫術不是高麼,我這陳年舊疤你都有信心治好,這臭丫頭身上的幾塊燙傷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