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小姐……”
春辛聽着裡面的嘶吼,一臉不忍,小心翼翼的叫了郝連玥一聲。
郝連玥冷然的看了她一眼,隻說了一句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春辛立即噤聲。
她明白了,裡面的人一定做錯了什麼大事,惹怒了小姐。
她也隻能歎息一聲,默默的離開了。
幽冥宮。
夜冥邪魅妖豔的面容此刻露出幾分凝重,他側躺在軟榻上,指尖在酒杯上輕輕敲打。
回想着樹林裡的那一幕,唇角突然露出一絲笑意。
那丫頭的武功,又進步了,當真是個習武的天才。
但一想到後來出現的那兩個人,他眉目突然變得狠厲,指尖收緊,掌心裡的酒杯瞬間化成粉末,飄落在地。
如論血緣的話,那兩個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若論關系的話,那兩個人,是他的仇人。
不,整個南璃的皇室,都是他的仇人。
如果不是那些人,母親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他也不會成為一個沒有父母的可憐蟲。
斂下眸中的恨意,他身子騰空而起,向幽冥宮最内出的院子走去。
“母親,您在裡面嗎?”
夜冥挺拔身姿,恭敬的站在門口。
聽聞裡面傳來的啞嗓,他開口道:
“南璃國三皇子南風宸和南風染,今日已抵達平陽城,住在驿館内,母親可有吩咐?”
院子内突然無聲起來。
片刻後,大門突然被打開,花幽羅一張滿是疤痕的面容出現在夜冥面前,她眸中帶着滿滿的恨意,咬牙切齒:
“那兩個野種,來了?”
“是的,母親。”
“那個賤男人呢?”
夜冥擡起頭,
“他沒來,此次出使東翎的,隻有這二人。”
“呵,哈哈哈哈哈,那個賤男人,一定是不敢來!她害怕本宮找他報仇,害怕本宮殺了他!”
花幽羅像瘋了一樣大笑兩聲,本就毀容的面上,看起來更是扭曲的吓人。
“通知藍護法回來,本宮此刻便動身前往平陽城,那個賤男人不敢來,本宮先将他的兩個兒子留下,讓他也嘗嘗痛的滋味!”
“是。”
夜冥轉身,恭敬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就像個聽命行事的走肉一般,無條件的完成母親下達的命令。
而此時的南璃皇宮。
楚玉快馬加鞭趕了五天,才從東翎回到南璃。
眼前莊重肅穆的皇宮,讓他莫名的悲哀,又帶着強烈的恨意。
他一身黑色鬥篷,将整個身子罩住,消瘦的身子騎在馬上,從皇宮後面一條不起眼的側門走了進去。
用蕭太後的話說,他就是個供人玩樂的賤坯子,不配走正門。
而他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罵聲長大,早已無所謂。
“公子回來了,太後在寝室内等您。”
太監總管輕蔑的看了楚玉一眼,話語間皆是對楚玉的不屑。
不過一個娈童,上了蕭太後的床,還真當自己是個金主了。
楚玉理也未理他,直接走了進去。
“呸,賤東西!”
太監總管在背後罵了一句。
楚玉清澈的眸子一深,故作沒聽見,徑直向内室走去。
屋内滿是嗆人的檀香味兒,榻上,一位看着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身穿深紅色貴氣華服,正搭着手,由婢女修着指甲。
那一身難掩的貴氣,足以看出此人的地位。
她就是南璃國,唯一一個攝政的皇太後,蕭太後。
而她今年,已經六十歲了,保養的卻如四十歲的女人一般,打扮精緻有韻味。
楚玉雙膝跪地,磕了個頭,模樣極其卑微,
“玉兒回來晚了,還望太後恕罪。”
蕭太後狠厲的眸光掃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哀家還以為你出去一趟性子野了,不願回來了呢。”
“玉兒有事耽擱,還望太後原諒。”
“擡起頭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楚玉聽話的擡起頭,本來陰沉的臉,此刻早已換上蕭太後最喜歡的笑意。
目光依舊清澈如水。
蕭太後滿意的點點頭,
“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俊俏,可這人呐,卻是個不要臉的賤骨頭,下賤的很。”
“太後說的是。”
楚玉含笑答應。
蕭太後擺擺手,身邊的兩個丫鬟很有眼力價的走了出去,順手關上門。
此時房間内,隻剩下蕭太後和楚玉二人。
“過來。”
蕭太後聲音帶着上位者的氣勢,她稱霸後宮這麼多年,早已權傾朝野,将整個南璃捏在手中。
多年的稱霸,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
看着楚玉乖巧的跪着爬到她跟前,蕭太後眼裡露出滿意的笑意,她用腳尖勾起楚玉的下巴,在他喉結處摩擦着,
“你這副皮子,當真是怎麼看都看不膩。在東翎這麼久,可有想哀家?”
“玉兒最惦記,最想的便是您。”
“撒謊!”
蕭太後臉色一變,一腳踹向楚玉的臉,直接将他踹到在地。
血順着鼻子流下,楚玉卻擦都不擦,馬上又在地上跪好。
“要不是哀家寫信讓人叫你回來,恐怕你現在,都快長翅膀飛了吧。”
“玉兒怎麼敢?玉兒這條命都是您給的,就算死,也得死在您身邊。”
楚玉揚着笑臉,說着這些年早已重複過多遍的話。
他知道什麼話,最能讓蕭太後開心。
果然,蕭太後臉色柔和了不少,可眼底,卻還是帶着冷冷的寒意。
他知道自己這次多日未歸,是真的惹怒了蕭太後,尤其他在東翎的事,肯定也有人定期彙報給她。
自己這番苦,肯定是得受的。
“脫。”
一個字。
楚玉便快速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去,赤裸裸的跪在地上。
那嬌嫩的膝蓋,很快就被嗝的發紅。
蕭太後從榻上起身,拿過一旁燃燒的蠟燭,将滿滿的蠟油,盡數倒在了楚玉白嫩的皮膚上。
滾燙的蠟油迅速在皮膚上燙出紅色的印記,嚴重一點的,則起了一層水泡。
“疼嗎?”
蕭太後一邊烤着蠟油往楚玉身上滴,一邊輕聲問着。
“不疼。”
楚玉故作無恙的說着。
就算疼,他也不能說,反正早就習慣了不是麼。每次被虐待完之後,再用上好的藥膏将身體養好,等待下一次的淩虐。